毕竟是在沈氏,傅九州双拳难敌四手。
不过其他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敢伤他,直等到警察过来,傅九州才被拉开。
此时的沈垣十分狼狈,但警察并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便过来询问与安可可有关的事。
傅九州一直在旁看着,没有放过沈垣脸上的任何反应。
警察什么也没问出来,傅九州阴沉着脸跟着一道离开了。
沈垣的助理上前,没好气道:“这个傅九州也太猖狂了,也不看看这里是地方,当是他自己家么……”
话音未落,沈垣便推开他要帮自己上药的动作,拿起车钥匙大步往外走去。
沈垣的车徐徐从车库开出来,很快便涌入车流中。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一辆车。
徐天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从后视镜里看了眼自己的好友,跟他认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他为哪个女人了发这么大火气。
这是动了真格了?
直到这一刻,徐天才确信这一点。
两人跟着沈垣半个多小时后,眼见对方进了一个熟悉的小区。
徐天脸色古怪道:“我记得你家那小疯子是不是住这里来着?”
一抬眼,就看见了傅九州那张阴森森的俊脸,心头当即一沉!
不是吧?!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几乎是徐天话音将将落下的同时,傅九州的电话响起。
他拧着眉接了电话,电话那头,是他那位常年在外面逍遥自在的父亲。
洪亮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连徐天都听得一清二楚:“宁宁离家出走了,我估计她又是去找你了,你收留她几天,等我和你阿姨回国……”
傅九州直接挂了电话,推门下车!
徐天暗道,要完。
……
沈垣把门敲得震天响,然而里面传来的重金属音乐声更响。
好半天,才有人过来开门。
沈垣看也没看门后的顶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少年一眼,径直闯进去,“唐宁!你给我出来!”
叫了半天,客厅里其他人笑嘻嘻打趣:“大叔,找人而已嘛,干嘛这么大火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杀人呢。”
“哈哈,他杀人?那也要有那个胆子才行呐。”
一群人哄笑不止。
沈垣一脚踢翻了茶几,这几人才变了脸色,爆着粗口就要冲过去,正这时,唐宁施施然从洗手间里出来。
她显然是喝多了。没骨头似的倚在墙边,目光揶揄:“我不是已经帮你解决掉安可可了么,她以后也不会再缠着我哥哥啦,你可以放了嘛。”
沈垣心头一紧,喝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这话一出,唐宁满脸疑惑:“我对她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你让人找我的时候,难道不知道……”她脸上的笑容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阴冷:“碰我哥哥的人,都得死!”
沈垣心脏狠狠一缩!
他只知道唐宁是个极端兄控,但也顶多给安可可一点教训,不曾想对方竟是个丝毫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变态!
真不愧是傅家人,都他妈一群疯子!
沈垣还没来得及说话,刚关上的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听得出来这一脚是下了大力的,整个门晃了几下,就开了一条缝。
外面的人又是一脚!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看过去,门口,长身玉立的傅九州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在场刚才还叫得欢的一群不良少年少女看到他之后,霎时间偃旗息鼓,安静如鸡。
而原本倚在墙上没骨头似的逗着沈垣玩的唐宁,下意识站直了身子,脸上的厉色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乖巧。
然而那盯着傅九州的双眸,火热非常!
“哥哥。”她叫了一声,软软的带着几分讨好,又像是撒娇。
傅九州却无动于衷,“安可可在哪里?”
闻言,唐宁脸色霎时大变!
她气鼓鼓道:“我不知道!”
傅九州眸光森然,已经失去了耐心:“我再问你一次,安可可在哪里!”
“我说了我不知道!”唐宁几乎尖叫道:“你问我干什么,你问他呀!”
她指向沈垣,恶狠狠道:“他自己老婆管不住,让那个贱人勾引你,我没弄死她已经算好的了!”
跟过来的徐天听了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唐宁虽然偏激,但还没丧心病狂到去当杀人犯。
他忙出来打圆场,“哎呀宁宁,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你瞎掺和做什么。你可是他妹妹,那安可可……”
“谁要当他妹妹!”唐宁最讨厌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当场炸了,“他是傅我姓唐,我是他哪门子的妹妹!凭什么那些贱人都可以跟你好,为什么我就不行!我得不着的东西,谁敢碰我就要谁死!”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真真是如同夜叉,徐天听得心惊胆颤,长得这么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地偏就想不开呢。
这头他思绪未落,那边就响起了一声响亮的耳光!
啪地一声,唐宁毫无防备,被打得摔倒在地。
她捂着脸,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傅九州。
后者眼底一片落凉:“人在哪儿,嗯?”
唐宁愣愣地看着他。
“说!”
傅九州陡然一声断喝,唐宁不禁颤抖了一下,迎上他冷若寒冰的眸子,她到底是怕了。
哭着吼道:“她在情人崖!你去给她收尸吧!”
情人崖三个字一出来,傅九州就已经转身大步离去!
徐天比沈垣的反应还快,想追都没追上,眼睁睁看着他开车一路狂飙离开。
他站在路边,下意识抬头找寻月亮的踪迹。
情人崖,著名的情侣殉情的地方。
每逢十五的时候,情人崖就会涨一次大潮。
大潮会淹没岸边所有的东西,原本是一处游玩的景点,但因为之前三番几次发生事故,后又有一些情侣殉情专挑情人崖,渐渐地就多了些恐怖的传说。
那里也就荒废了。
情人崖下,有一处最佳的观潮台,用围栏和铁索围起来的,本来是防止游客掉下去,但因为这几年水位不断上涨,那处观景台经常被淹没。
而殉情的情侣们通常会在那处地方用铁索把彼此的手脚缠起来,所以。那里的铁索到后来纠纠缠缠变得错综复杂,像一张吞噬一切的巨兽的大嘴。
尤其是此时,在那白惨惨的夜色下,远处海浪层层席卷而来的时候,这地方便宛若一方可怕的囚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