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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垣当众被警察带走。
镜头扫过傅四爷的脸,又扫过老太太的脸,整个场面充满了戏剧性。
吃瓜网友们吃得尽兴,一时间,沈垣杀人犯的话题,登上了各大热搜。
彼时,安可可正和傅九州窝在沙发里,拿着平板在直播间里看着这一幕。
当看到沈老太太受不得刺激晕过去的时候,安可可动了一点侧陷之心。
可一想到,自己父亲死时,沈氏趁火打劫,基,其中也有老太太一份,她便狠下心来。
直播间最后的画面,是杨英发疯似的冲进来,想要把沈垣从警察手里抢过去。
然而都是徒劳。
她尖叫着,早没了人前那副高傲贵妇的形象,头发凌乱眼泪婆娑,骂声刺耳,活脱脱就是个疯子。
安可可皱眉,眼里闪过一丝冷然。
杨英这人,就算到了现在,她也死性不改,觉得沈垣千般万般好,所有人都是心怀恶意的坏人。
她扔开平板,转身钻进傅九州怀里。
男人搂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她的发。
眼底寒光熠熠。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沈家的苦,才刚刚开始呢。
他笑了声:“老实说,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他的手来到她的腰上,威胁般捏了捏。
安可可脸埋在他胸口,声音有些沉闷:“我什么也没做啊。”
傅九州危险地眯起眼:“不打算自己招?”
他一用力,安可可的腰便软了下去。
她嘤咛一声,撑起上半身,轻睐了他一眼,不满道:“那你又做了什么?”
傅九州:“……”
两人对视半晌,突然相视一笑,闹成一团。
闹够了,傅九州才说:“他助理被我收买了,记者里一半都是我的人,不然我那四叔怎么能安然的混进去呢。”
安可可于是说:“沈氏里面有几个高管曾是我爸好友,还有他们研究部门的人,一小半是从安家过去的。“
当年安氏没落,安氏无力再养他们,没有研究经费,他们便去了沈氏。
当时两家是姻亲,在安氏和在沈氏没什么区别,更何况,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说,安氏迟早会被沈氏收购。
早晚是一家。
然而这其中一群人,从前惦记着安总的好,关于沈氏医疗器材方向的问题,也全是他们给透露的,安可可和安然,则利用舆论,把这些事披露出来并且放大。
今天的事,是那几个高管,联合了那些唯利是图的股东,逼迫沈老太太出面,才有了最后沈垣被众叛亲离的下场。
安可可清楚,对沈垣这种人来说,让他失去一切,比什么都难受。
傅九州挑眉,明显不信:”就这么简单?“
安可可欲言又止。
傅九州似笑非笑道:”说吧,只要你老实交待,我可以从轻处理。“
安可可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有些讪讪:”就是……拉虎皮扯大旗嘛。我让安然借了你的势,借那几个叔叔的口,劝说沈氏股东的时候,告诉他们,我和你与沈垣是私人恩怨,只要沈垣滚出沈氏,就……“
”我就让收手,绝不再为难沈氏?“傅九州接过她的话头,表面上不露声色,心里暗暗咋舌。
他当然知道安然在背后做了什么,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安可可竟知道借力打力。
与其把那群人带到沈垣船上和他共进退,不如利用他们釜底抽薪,把沈垣直接踢出沈氏。
没什么比这更让人愤怒和绝望的了。
老太太也是没有办法。
沈垣和沈氏,她只能选一个。
选择了沈垣,她承担不起股东们和沈家其它人的怒火,选了沈氏,就必须要牺牲沈垣。
也算是,她当年背信弃义的报应了吧。
傅九州啪叽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稀罕的很,”你要是心狠一点,沈垣那孙子哪能欺负得了你?”
安可可笑了笑,主动迎上去。
她心里最是清楚不过,她能让那几个高管说动沈氏的股东,全凭傅九州的震慑力。
他在江城,疯子的名头早就令人闻风丧胆。
试问,一个连自家人都能毫不留情的赶出傅氏,任其自生自灭的狠角色,凭什么会对沈氏手下留情呢?
还有一点,安可可清楚,傅九州更清楚。
与其把人逼入死路,不如给对方留一点余地,让他们以为那是生机。
也许沈氏的人也是明白的。
经此变故,沈氏没落是必然。
傅九州只需要温水煮青蛙,不出几年,沈氏就会变成第二个安氏。
而安氏破产之后,还能令人唏嘘同情,沈氏,只会背负着骂名,走向末路。
沈氏的人也终会知道,他们曾经如何瓜分安氏,将来,也会有别人以同样的方式对付他们。
傅九州咬着安可可的脖子,哼笑几声,声音里全是宠溺,“既然你都发话了,那我就让沈氏再撑一段时间。”
前提是,他们老老实实别作妖。
手机一直在响,但安可可和傅九州都没空去管了。
茶楼里,冬瓜将手机扔一旁,翻了个白眼。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她看向对面扶行之:“你倒是给傅九州打个电话告诉他啊,安可可让我查的那一串数字我已经查到了了。”
扶行之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没理她。
他家傅总的电话打不通的情况下,原因只有一个。
他此时和安可可在一起。
至于在一起干什么,脚趾头想都知道。
冬瓜见不得他这副老神在在的淡定的模样,总要闹得他有情绪反应才舒服,直接抢过他茶杯,一口把里面的水喝光了。
然后把茶杯反过来,挑衅地冲他扬了扬眉。
扶行之:“……”
幼稚。
他起身要走,冬瓜抬脚挡住他去路,扬着眉,神色间透着几分桀骜:“你这就想走?”
扶行之皱眉:“那你想怎样?”
两人打赌,赌谁先查出那行数字背后代表的东西,结果冬瓜先查到了。
冬瓜自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狡黠地一笑:“我妈让我回去相亲,我不想去,你陪我演一出戏。”
“不可能。”扶行之直接拒绝。
拒绝的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