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可一惊,起身出去,只见佣人们没有一个上来,而冬瓜所在的那个卧室里,响起裴夜冷漠的声音:“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准去!”
冬瓜冷笑:“裴夜,我说了,我一定要和扶行之在一起。”
“我也说了,他不愿意和你在一起。”裴夜扯了扯领带,兄妹俩对峙半晌,谁都不肯退那一步。
最后,冬瓜问:“他跟你说的?”
裴夜淡漠开口:“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阻止你,你已经给人家造成了困扰。”
冬瓜抿着唇,表情冷硬,倔强又悲伤。
裴夜当晚就找了一群人看着冬瓜。
其实就算他不让人看着冬瓜,安可可觉得,冬瓜也不离开。
她得养她这身伤。
安可可出现在门口。
冬瓜叹了口气:“抱歉,我没听你和舒雪儿的,明明说要张弛有度,但他一受伤,我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安可可点了点头:“我理解。”
得知傅九州出事的时候,她比冬瓜还紧张。
她在冬瓜身边坐下,掏出手机,把那个新闻翻出来,指着其中一个女尸说:“这个女人,是前几天追杀我的人之一,当时有个男的,被你哥杀了。”
“扶助理也是被他们追杀的是吗?”她问
冬瓜点头,扶行之不知道安可可在这边发生了什么,冬瓜是的知道的,也知道她见过了傅九州。
她问:“你想不想见傅九州?我带你去。”
安可可当然想见,这两天,傅九州又没消息了,但唐宁一直没消停过。
她问冬瓜:“你有什么速成的,提升我身体素质的办法吗?”
冬瓜盯着她看了几秒,“你不怕吃苦就有。”
“我不怕。”
“行,等你伤好点了,我给你找个老师过来。”
冬瓜办事一向可靠,安可可从没怀疑过这一点。
她起身打算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回到冬瓜身边:“帮我办个事?”
——
某饭店。
闻不弃前脚刚把客户送走,后脚就被人敲晕了五花大绑拖上了车。
他身手也算很不错了,但他从头到尾,甚至都没察觉到对方的靠近,后脑就挨了一记手刀。
等他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人绑在酒店床上。
而对面沙发椅上,坐着一个女人。
长相极其漂亮,美的没有任何攻击性,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会心生好感,甚至想要亲近的人。
但这个人,闻不弃认识。
他几乎瞬间就清醒了!
虽然两人从来没见过面,但最近对方的电话三翻几次打过来,他都没有接。
不是忙,他就不想接。
他不理解,老板为什么要找这么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
他在打量安可可的时候,安可可也在打量他。
她一向脾气好,容忍度高,但这个闻不弃,却生生地把她逼到动粗的地步。
她真想给傅九州发个信息告诉他一下,他有个多‘了不起’的下属。
闻不弃和扶行之不同的是,他长得比较粗犷,一身腱子肉,此时因为隐忍着愤怒,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安可可真的很担心他会被自己气过去。
最终还是闻不弃自己先沉不住气。
没办法,任哪个男人被绑在酒店,还是个情侣酒店里,对方还是自己老板娘,哪怕他并不喜欢对方,这种感觉也叫人头皮发麻。
毕竟,他再不喜欢,对方也是傅九州的心肝。
闻不弃铁青着脸,沉声道:“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安可可察觉到他打量酒店布置时脸色扭曲了下,她嘴角也抽了抽。
她就是让冬瓜把人打晕后,就近随便找了个小酒店,也没想到,就这么运气不好,是个暧昧的情侣房间。
不过她没表现出来半分,不疾不徐地开口:“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闻不弃冷哼一声:“我很忙,不像夫人,只需要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什么都不用做。”
被他讽刺,安可可也不生气,经历了这么多事,她的心理素质了与过去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她撑着下巴看他,唇角微微勾起,“可是怎么办呢,我什么都不用做,你却要打工帮我老公赚钱养我。”
那神情姿态,竟和傅九州有几分隐约影子。
闻不弃先是怔了怔,随即脸皮子抽了抽,定了定神,语气生硬不自在道:“夫人,你先把我解开,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谈。”
安可可说:“但我觉得你并不是很想跟我谈。”
闻不弃咬牙:“我谈!”
安可可得了便宜还卖乖:“早这么配合不就好了。”
闻不弃:“……”
这女人是强盗吧?
不是说她是个很好欺负的人吗?
安可可上前,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帮他把绳子割开。
闻不弃虽然不爽,但也没有食言。
“您请说吧。”
安可可就把事情跟他说了,“我老师的丈夫手里现在有个项目,需要找人合作。”
闻不弃:“如果是公司的事,傅总会安排。”
“不用骗我,京城这边的事,他从不插手,决策权全都在你手里。”
“但我听说,您和裴总的关系不错,您为什么不去找他?”
安可可不说话,没什么表情地瞧着他,“第一,我和裴夜没关系。第二,我认为闻总你没有立场质问我的私事。”
她起身,盯着闻不弃:“法律上,我是傅九州的妻子,如果闻总觉得,我支配不了自家的财产,那么等傅九州回来,我会让他把京城的产业全部送给你。闻总这样有能力的人,在别人手底下做事到底是屈才了。”
这一记帽子扣下来,闻不弃当即脸色大变!
安可可明显是说他有二心,趁傅九州不在就欺负她。
闻不弃想解释,但安可可却没给他这个机会,转身出门,叫上门口等着的冬瓜:”我们回去吧。“
听着那声音,还哽咽了。
闻不弃只觉得头皮发麻,傅九州看她跟看眼珠子似的重要,要是知道她被自己‘欺负’哭了,还不得把他给剁了?
闻不弃快步冲出去,”夫人等等!“
但安可可头也没回,直接进了电梯。
从电梯出去后,她拉着冬瓜便钻进车里,逃一样驱车离去。
这一翻操作下来,两人都疼得嘶哈嘶哈的,最后相视一笑。
冬瓜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这一招真牛,估计闻不弃现在魂都吓没了。”
安可可勾唇,从后视镜里看到追出来的闻不弃,笑说:“我虽然没什么经商天赋,但跟在傅九州身边,狐假虎威这招还算学得不错。”
闻不弃不管有没有二心,在傅九州没有确定永远不会回来之前,他都得好好供着她。
这也是傅九州给她的底气。
思及此,她这一刻对傅九州的思念如潮水般涌来。
也不知道傅九州在唐宁那里怎么样了。
他现在做的事危机重重,和自己身边这点危险根本没有可比性。
她也想当作他是去出差了,但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