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夏的手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她总是不愿意把白布拆掉,苍子渊早就送来了一瓶祛疤的药膏,说伤口愈合后就能用上,但是石一山大夫说,伤口太深,又没有立马医治,小郡王的药虽好,但是还会留下疤痕。
“润夏,拼出孙悟空了吗?”沈春意轻轻问道。
润夏很喜欢那个玩具,时常把玩,哗哗几下,就拼出孙悟空来了。
沈春意高兴的拍手:“我们润夏可真聪明!”
润夏不好意思的低头一笑,她比刚回来的时候好了很多,只是还是很沉默。
“孙悟空被太上老君压扔进八卦炉里,他虽经历了很多痛苦,但也获得了火眼金睛。我们润夏也吃了这么大的苦,但熬过来了,老天爷肯定也藏着奖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给你,是不是?”沈春意一边说着一边解着润夏手上的白布。
那小小的手心上,斑驳交错的疤痕,虽然没有当初那般触目惊心,但是沈春意依旧心疼的掉了眼泪!
润夏缩回小手,说了两个字:“好丑!”
“一点也不丑,我的润夏啊,姐姐心疼!”沈春意将润夏的手贴在脸上,实在忍不住痛哭起来,一时把劝解润夏的话都抛在了脑后。
眼泪顺着润夏的手指缝低落,润夏用另一只手轻轻地一下接一下的抚摸着沈春意的头,“姐姐别难过,润夏不难过了。”
沈春意抬起头,润夏对着她极力的扯出一张笑脸。
那块白布再没裹在润夏的手上,沈春意拿出买了很久的珠子和丝线,让润夏穿成一串。她记得烧伤后的病人要做康复训练,尽量恢复烧伤部位的功能。但润夏总把手裹起来,沈春意也就一直没办法让她做康复训练。
润夏拿着珠子的手总是颤抖,线穿不进去,急的头上的汗都出来了,沈春意说,不用着急,慢慢来,你这个受伤的手就像个小宝宝一样,润夏要帮助它,一点一点的学会各种动作,今日能穿五个珠子就行。
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看到润夏的手去掉了厚厚的白布,沈春意还兴奋地说润夏两个手配合,穿了五个珠子,大家都很高兴。
润夏却突然哭出来,说了一些她从未提起的话:“是继祖哥哥,他握着我的手,一点点的按到炭火里,我哭,我叫,我求他,他都不放开……”
饭桌上一下子变得沉默,母亲抱着润夏,身体微微发抖。秋浓好像被吓到了,瞪着眼睛不说话。沈春意低着头,紧紧握着拳头。
苍子渊猛拍了一下桌子,暴起而立:“这个畜生!不能饶了他!”
沈春意慢慢说着:“是不能饶了他。”
“非要让他的手也尝尝炭火的滋味不可!”苍子渊恨恨的说道。
“单单是手,就太便宜他了”沈春意说道。
如果是以前沈春意说要教训沈继祖的话,母亲总会拦着,可现在她听到沈春意再说要教训沈继祖没再拦着,她是害怕再惹麻烦,可是她的孩子被这样伤害,她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我去找他!”母亲说道。
“婶婶,这点事还是交给我吧。”苍子渊说完又看着沈春意,“你想怎么教训?”
“夜探沈府。”沈春意想到了教训沈继祖的法子。
苍子渊点头,这不是什么难事。
“得带上我!”
“那叫上深影一起!”苍子渊说着脸有点红,这事深影比他更擅长,有了深影在,就算惊动了人,他们也能全身而退。
下午的时候,沈春意去了趟楚家的马车行,苍子渊也一同去了,那日来送人的掌柜正好在。
沈春意向掌柜介绍她拿来的东西。
“这个东西看起来像只趴着的兔子,我叫它伏兔把它放在车底和车轴之间,可以减轻马车行驶中的震动。”
“你看这伏兔,上平下凹,正好能卡在车轴上,不仅仅能减震,还能起到稳固车轴的作用。”
“这个东西是要放在两个伏兔之间的,所以我叫它当兔。用它连接负责前进和转向的车辀和车轴,也能起到稳固和减震的效果。”
“我这两根弹簧也是用来减震的,可放在车底和车轴之间,但是弹簧造价高,一般的马车上可以不用。”
“还有将车底做成筛状和马车轮子上包裹皮革都可以给马车减震的。”
听沈春意说这么多,掌柜的看着这几个小东西,有些怀疑,这真有减震的效果吗?
“不如掌柜的找几个工匠来,您这最不缺的就是马车,先装上试试!”沈春意说道。
几个工匠敲敲打打,按照沈春意说的法子就,将那几样东西装上,掌柜的亲自上了马车,去试试到底有没有减震的效果。
半个时辰后,掌柜的终于回来了。
沈春意笑道:“掌柜的跑的挺远啊。”半个时辰呢,恐怕都跑出城外了吧!
车行掌柜不好意思的笑笑:“沈小姐这东西实在精妙!马车添了这几样东西,以后远行再也不受罪了,不知沈小姐拿来这几样东西来是?”
“自然是感谢楚家的相助之情。”沈春意说道,沈府下人卖身契的银子她拿不出来,只好做了这几样东西来报答楚家了。
“太过贵重了!”现在也有了别的马车行跟楚家竞争,有了这几样东西,楚家车行必然又把他们远远地甩在后头,所以这几样东西说价值千金都不过分。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掌柜的莫要推辞,我还有一事想请您帮忙呢!”
“有用得上在下的地方,沈小姐尽可说!”
“我们过两些日子要就要离开临安府了,路途遥远,母亲有孕,还请掌柜的给特制辆马车,不仅要求减震效果好,还得宽敞,保暖,总之尽量舒适才行。”
掌柜的应了下来,并说从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不会耽误了沈春意出发。
目送着沈春意一行人离开的背影,掌柜的决定赶紧给家主去信,说说今日之事,主要是沈小姐送到东西太贵重,他就这样收了,总觉得心里不安。
“你做这个什么兔的,主要是为了报答楚家的恩情吧!”苍子渊说道。
“什么都瞒不过小将军,但也方便了我和母亲不是吗?”
“你还真是有恩必报的性子。”
“但是欠的最多的还是小将军的恩情啊!”沈春意半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苍子渊不自然的咳了一声:“今晚子时,你穿厚点,我和深影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