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福,你说你家的伙计吃了好味卤肉铺的卤鹅引发了腹痛,有何证据。”徐宗现问道。
“我有人证,证明我家伙计去好味卤肉买了卤鹅,我这还有点碎骨头,让大夫看了,上边确实有让人腹泻的东西。”
钱福说完,徐宗现传了证人上堂,并让大夫检查了剩下的骨头,证明了钱福说的没错。
此时,钱福心里很得意,忍不住说道:“我家伙计说了,他就爱吃这一口,出了这回事,以后不敢再从这里买卤肉了,但只要卤肉铺子把卤肉方子赔给他,他就不追究他们其他的责任了!”
“怎么,本官怎么判案,还要你来教不成?”徐宗现喝了一声,钱福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了。
“小姑娘,你说钱福诬陷你,有何证据?”徐宗现问道。
“我想问这个小伙计几个问题可以吗?”沈春意说道。
“他都那样了,你怎么问?”钱福又忍不住说道,徐宗现瞥了他一眼,但钱福问的也是他想知道的,就没发作他。
“他只需点头或摇头就行。”沈春意并不看钱福,对着徐宗现说道。
徐宗现答应了,衙役们便把那个伙计往沈春意跟前抬了抬。
“你今早来买烧鹅,买的是半只鹅对不对?”
那个伙计点了点头,这是好多人都看见的了。
“那半只卤鹅还是你挑的对不对?”
那伙计又点了点头,他故意挑的多一点的那一半,东家为这事还夸他了。
“大人,天福酒楼的伙计只买了一半的卤鹅,假如说这卤鹅有不干净的东西,也不可能只有一半的卤鹅有,不如问问吃另一半卤鹅的人,有没有出现这个小伙计的情况吧?”沈春意说道。
“你能找到另一半卤鹅的买主吗?”徐宗现问道。
“不用找了,另一半卤鹅我们吃了,知府大人看我们像有事的样子吗?”这是徐若妍带着几个小姐来到公堂。
徐宗现看着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儿,有些头疼,“你怎么来了,这不是能闹着玩的地方,快些回去!”
“知府大人,不仅我们吃了,您也吃了,今天中午给您送的卤肉拼盘里就有卤鹅,几个小姐都能做证!”徐若妍跪着回话。
她身后的几个小姐也跪了一片,齐刷刷的说道:“是的,我们能作证。”
“是这个道理,同一只卤鹅,不可能你的伙计吃了有事,别人吃了没事。”徐宗现说道,他吃了就没事,味道还好的很呢!
“这、这……”钱福头上已经有汗留下来了。
“听说钱老板是个很会算计的人,怎么舍得让伙计吃卤鹅呢?我怀疑这伙计买的卤鹅根本就不是他吃的!”沈春意把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
“是不是这伙计吃的倒也好查看,大夫,你开碗催吐额药灌给那伙计,中午到现在还没多长时间,看看他吐出的东西到底有没有卤鹅!”徐宗现打个嗝还能有点卤肉香呢,假如这伙计真吃了半只卤鹅,不可能胃里一点也没有。
大夫开的药很快就熬了来,给那伙计灌下去,那伙计没一会儿就吐了,师爷捂着鼻子去看了看桶里的秽物,走远些了才说道:“没有卤鹅,只有一些黑呼呼,黄呼呼的水儿。”
“万一他就是消化的快,消化完了呢?”钱福还再狡辩。
大夫看着那伙计呕吐后仍然没有好转,心里有些不解,要是真是吃错东西引起的腹痛,吐过以后就会好转。
大夫请示了徐宗现,给那伙计仔细把了把脉,又忍着恶心仔细看了看他吐出的秽物,说道:“此人症状不是吃错东西,根据他的脉象和吐出的秽物,他应该是服下了引起气滞的药,才会腹胀腹痛,喝碗萝卜汤就能治好,他的症状不符合钱福提供的碎骨上的药引起症状。”
“钱福,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徐宗现说着又重重的拍响了惊堂木。
“我,我……”钱福辩无可辩,身如斗筛,以往这法子无往不利,怎么会折在一个小丫头这。
“钱福觊觎好味卤肉的秘方,使计陷害,诬陷之罪已被查清,现判重打钱福二十大板,并赔偿好味卤肉铺子三十两白银!”徐宗现厉声宣判。
沈春意笑了,这钱福一直吓唬她会打板子什么的,那时他肯定想不到挨板子的会变成他自己吧。
二十大板打下去可是要去半条命的啊,钱福这次是彻底怕了,跪求道:“知府大人,我愿意赔偿好味卤肉六十两银子,不不,一百两,我愿意赔好味卤肉一百两银子,求您免了这顿板子吧!”
“这岂是你想改就能改的,你当本官的公堂是儿戏不成!”徐宗现早就想整治钱家了,怎么会通融。
这时那个伙计被灌了一碗萝卜汤,通了气儿,已经能站起来了,被衙差又带上公堂了。
徐宗现以同谋之罪也判了他二十大板,那伙计为了减轻责罚,向徐宗现供出了钱福数条罪名。
“这次二十大板可是不行喽!”徐若妍摇着头,幸灾乐祸的笑着。
“今日真要谢谢你了,也谢谢各位小姐了!”沈春意握了握徐若妍的手,又对着徐若妍身后的小姐们行了一礼。
“不用谢,你是若妍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们。”一个眉目间很是英气的小姐答道。
“春意,我给你介绍一下……”
徐若妍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小姐打断,“这哪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茶楼今日来了一批新茶,咱们去茶楼坐坐吧。”
几人一同来到了一个很是清雅的茶馆,徐若妍给沈春意介绍了几个小姐。
“这是览博书局家的小姐,聂蓁蓁。”沈春意没想到这个英气的小姐家中竟然是开书局的。
“这位是咱们现在喝茶的这间茶馆东家的小姐,郑沫。”
“这位呢,她的父亲和我父亲是同僚,三川府知州家的女儿,李素棉。”
等徐若妍介绍完了,沈春意才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几个女孩说了一会话儿,天色渐晚了,就各自回家了。
一进农庄的门,外祖父就迎面走来,他的脸色很不好,“意儿,你是觉得外祖父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