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洁被苍子枫怼了一通,总算是安静下来,也不日日往沈春意那凑了,当然也不闹着要什么银丝炭了。
章秀秀的事情了了,沈春意一行人又开始启程了,沈观海的忌日快要到了,定是要在沈观海的忌日前赶回去才行。
章秀秀和章环也准备回临安府去,章秀秀心里极为忐忑,在牢里住了这么多天,也不知沈观云会对她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爹,你说高洁得手了吗?怎么也不传个信儿回来?”章秀秀问道。
章环脸色黑的吓人,高洁得不得手都和他们没有关系了,她根本没有替他们办事,章秀秀能出来,听说还是沈卢家托的人。
“秀秀,你以后就跟沈观云好好过日子吧,他们家有能人,你这次出来还是得多谢他们。”章环说道。
“他们家有什么能人?我婆婆那个诰命夫人有这么大的威力?不能吧!”章秀秀自是不信,他们家那日子过的她再清楚不过了,也就靠这点田租过活,也就那个嫁出去的沈春花,听说过的不错。
“这里边的事情我也不清楚。”章环拧眉摇头,这里边也有许多他想不通的事。
也就是几日的路程,沈春意他们就到了临安,过了这么多年,再回到沈家大宅,总是有种光如隔世的感觉。
院子好似还是那个院子,又好像不是那个院子了,沈卢一家在这里住了不短的时间,只知道大屋好住,却从不会对破损之处修缮修补。尤其那几园子的花草,差不多都死光了,池塘里也没有了鱼,想到当初三个花园是如何的精致秀美,沈春意真觉得心疼的很。
“自他们不在这里住了以后,我们每年在你父亲忌日前都会来一趟,也修整了不少的地方,不然你看到的景象肯定更难以接受!”母亲环视了四周一眼,慢慢的说道。
“嗯。”沈春意应了一声,鼻头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一回到这里,就想起了父亲,心里一阵阵抑制不住的难过。
“他们用过家具物件我本想扔掉的,但是一想起你父亲曾在那个椅子上坐着,曾在那个桌子上吃饭饮茶,我就舍不得了……”母亲说道,话音儿里带了几分哽咽。
“母亲,咱们慢慢的把这家恢复原样吧。”沈春意说道,也心里都是浓浓的酸楚,即使恢复成以前的样子,那个人也再也回不来了。
高亮已经被接过来了,之前的学堂也不再去了,沈春意把他和高洁姐弟两个安排到了闲竹院去住。
母亲带着藏冬住正房,外祖父和余晖住东侧院。
秋浓和润夏还是想和沈春意一起住韶园,苍子枫和苍子樱没有在临安府停留,他们直接往南去了。
这天是父亲的忌日,母亲、沈春意、润夏、秋浓和藏冬早早的就去了青山上。父亲的坟头很干净,一看就是常有人来打理的。
这是沈春意自离开临安府后第一次来祭拜父亲,跪在父亲的坟前,心里感念甚多,久久不肯起身。
母亲把父亲爱吃的瓜果点心一一摆好,在家想起父亲来还会哭的母亲,来到这里竟然没有再掉眼泪,倒了一杯酒,就跟父亲说起了家里的近况。
祭拜完父亲后,一行人又去了青山寺,这些年,父亲的坟墓都是青山寺的僧人打理着,他们理应去表示感谢的。
沈春意见到了宏念大师,他现在已经是青山寺的主持了,而宏明大师去远游了,沈春意没能见到。
再说章秀秀那边,她回到临安府后,先去了她的私宅,钱妈妈带着沈继业和章秀臣住在哪里,离家这么久,她也就真心挂念这两个人,没想到钱妈妈一见到她就告诉了她一件让她血压飙升的消息。
沈观云在外边置办了私宅,养了外室,听说那女子是沈观云在花楼认识的,还重金给她赎了身。
“又是赎身,又是置办宅子,沈观云他哪里来的银子?”章秀秀怒问。
“您进了大牢的消息传回来后,铺子里的人都慌了,偏偏老爷也不在,所以姑爷就揽了过去,他说筹银子救您,那些掌柜们也不敢不从啊!”钱妈妈说道。
“拿我的银子养别的女人,看我怎么去教训他们!”章秀秀说着就出门,一副不让他们好看得样子。
钱妈妈连忙劝她冷静,“小姐,您先别急,容我说句难听的,您进了一趟大牢,那沈孙氏正想拿着这一点休了您呢!这时候只有抓住姑爷的心,他不计较这些,您在沈家的日子才好过下去。那个贱人既然已经成了姑爷的人,那就把她纳进来吧,把她放在外边,勾连着姑爷,拿着银钱花着,还不用给主母立规矩,岂不是太逍遥快活!若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有啥动静也能知道,您已经有了业哥儿,只要看紧了不让那贱人生孩子,她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姑爷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和您心生嫌隙。”
说是这样,但是章秀秀却不是个能容人的,想着那日沈观云还钻了高洁的屋子,要是开了这个头,以后还不定有多少这种事,难道以后她要不停地替他养女人吗?一想到这一点,章秀秀心里就怒火滔天。
但最后章秀秀还是妥协了,不仅同意了沈观云的外室入门,还把三间铺面,一套宅院划到了沈卢名下,把三间铺子划到了沈观云名下,这才进了老沈家的大门。只是这样一来她的嫁妆就去了一半儿,章秀秀暗恨了好久,甚至将这怒火都牵连到沈春意他们身上,不是他们死咬着不放,她也没有进大牢这一回事!
因为沈春意她们回来了,所以临安府的人都称她们为沈家,沈卢一家就变成了老沈家。
章秀秀不同意也不行,她进过大牢,名节已毁,沈卢和沈孙氏逼迫着沈观云休了她。她如果被休,沈继业她是带不走的,除非她承认沈继业不是沈观云的孩子,但是承认了这一点,沈继业也就毁了!沈观云她不在乎,沈继业可是她的心肝啊,所以为了不会母子分离,章秀秀只能忍痛割肉,喂饱了哪一家人。
高洁和章秀秀一样,也是进过大牢的人,而且她还是未嫁之身,但是余晖对这一点却毫不在意,反而觉得她是无辜受累。
这不高亮不去之前的学堂了,怕章家人害他,高洁就找了余晖,说了高亮念书的事,“这些时候都没学成,再耽误,他的学问就落下了。”
看她满目依赖的样子,余晖心里柔软,声音自觉的就温和下来,“这样吧,我先去外边问问,看看有没有好点的夫子,给高亮请到家里,或者找个口碑好一些的学堂。”
高洁连忙道谢,“等我们要回了高家的家产,这些恩情,都得还你!”
“那件事还得先等等。”余晖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要回高家家产的事,还得沈春意出面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