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要死在这里了吗?沈春意不甘心。
但是不甘心又怎样,沈春意只来得及把匕首的尖部对准身后,就被那狼压到了身下了,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等着那狼咬断她的脖子。
可是那狼却迟迟没有动作,除了狼身上的腥臊味,沈春意还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难道这狼被自己转过去的匕首扎死了?
“小姐,你怎么样?”伴随着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端儿过来了。
“哎呀,不会被压死了吧?”又传来一阵清朗的男声。
压在沈春意身上的狼被挪开,端儿扶着沈春意站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少年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弓箭,后背上背着箭筒。
沈春意看到扑倒自己的狼已经死了,自己的匕首并没有扎在狼身上,是一支箭射穿了这狼的脖子,那支箭跟那少年后背上箭筒里的箭一样。
不用问也知道是那个少年救了她,沈春意对着少年行了一礼,“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那少年摆了摆手,“我不叫公子,我叫清羽。”
“那谢谢清羽。”沈春意又说道。
“你们好厉害!那些狼都是你们杀死的吗?你们比我阿爹还厉害!”清羽笑着说道,目光里都是纯净。
聊了几句沈春意发现,这个少年虽看起来有十六七岁了,但是这智力宛如六七岁的孩童。
沈春意跟清羽打听下山的路,清羽指了一个方向,“从那里顺着山路往下走就能到达一个小镇。”
“你们不要这些狼吗?”清羽眨着眼睛问道。
沈春意摇摇头,“我们不要。”
“那我能背走吗?这些狼能换好多银子,就能给渊渊买药治病了!”清羽说着就先把他射死的那只狼背在了背上。
“渊渊是谁?得了什么病?”这熟悉的两个字一下子引起了沈春意的注意。
“渊渊是我的弟弟,我从河里捡到的,阿爹说他身上好多骨头都断了,日日都得在床上躺着喝苦药。”清羽说道。
“清羽,带我去看看渊渊好吗?”名字里有渊,又是从河里捡到的,这不得不让沈春意想起了苍子渊,她克制住激动的心情,尽量温和的问道。
“不行,阿爹说过,不能随便把人带回家。”清羽摇着头说。
“清羽,你听我说,我是渊渊的朋友,我一直在找他。”沈春意焦急道。
“那你叫什么名字?”清羽突然问。
“我叫沈春意。”
“你就是沈春意?渊渊说他最好的朋友就是沈春意,原来你就是沈春意!”清羽拍着手说道。
“苍子渊在哪里?快带我去找他!”确定了清羽家的渊渊就是苍子渊,沈春意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激动地说道。
“我得先把这些狼弄到城里的饭店和客栈卖掉才会回家。”清羽说道。
这里离城里不会近,沈春意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她想马上就见到苍子渊,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所以沈春意柔声对清羽说:“清羽,这狼的皮毛比肉更值钱,我知道炮制皮毛的法子,咱们把它们弄回你家,等把狼皮炮制好直接去卖狼皮不是更好?”
清羽做出认真思考的样子,看沈春意也不像骗他,就点头答应了。
但是他们在如何把狼弄回去的问题上又犯了难,沈春意的意思是一次弄不会去,可以多来两次。
可清羽不同意,他的智力虽然不高,但在林中打猎的经验很丰富,他说不一下子都弄回去,会有别的野兽将这些狼分食掉。
清羽虽然力大无比,但是也不能一下子扛起七头狼,沈春意只好想办法,怎么一下子弄走这七头狼。
最后三人用匕首砍了一些粗粗的树枝,再用藤蔓绑成一个木筏,把七只羊固定在木筏子上,又用藤蔓做了一个拉手,三人合力拉着藤蔓走,也算不上太吃力。
山路难走,沈春意和端儿走的极为艰难,后来清羽说不用她们帮忙拉木筏了,但是沈春意一心想早点见到苍子渊,所以坚持帮忙。
等日头升的高高的时候,沈春意不知第多少次的问清羽,“快到了吗?”
这次终于等到了肯定的答案,清羽指着不远处的三座木屋,说道:“就是那里,你看炊烟升起来了,是阿爹在做饭呢!只是他不知道今日会有客人来,不知道饭做的够不够?”
沈春意加快了脚步,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飞向木屋那里。
等快到木屋的时候,沈春意实在按奈不住心里的急切了,“端儿,你帮清羽拉木筏,我先过去看看。”
“你先去吧小姐。”端儿高兴的说道,能找到小郡王,小姐整个人都好像不一样了,那种从心里发散出的欢欣雀跃藏都藏不住。
几个小木屋被个篱笆院子围着,院子里搭着个棚子,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棚子里忙碌,一股浓浓的肉香从棚子里传出来。
“哎,你是谁?”中年男人看到沈春意进了院子,忙过来问道。
“伯父您好,是清羽带我来的,我叫沈春意,是苍子渊的朋友,过来找他的!”沈春意解释道。
“那清羽呢?”中年男人警惕的看着沈春意。
“他就在后边。”
中年男人闻言向外望去,沈春意趁机向小木屋跑去,她先进了中间的屋子,但是屋子里没有苍子渊。
这时东边的屋子发出一声闷响,好像有人再喊沈春意的名字。
沈春意急忙跑到东边的木屋,一进屋就看见一个人倒在床边,那人正焦急的喊着:“意儿,是你吗?是你来了吗?”
沈春意一看到他,眼泪再也忍不住,“小将军,我来了。”
“真的是你。”苍子渊红着眼睛道。
沈春意费力的扶起苍子渊,他现在完全沉浸在见到沈春意的震惊中,眼睛怔怔的盯着她,忘了使力。
沈春意没有注意到他的失神,只觉得他是伤重无力,着实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他扶到了床上。
等苍子渊躺好以后,沈春意才问:“你伤到哪里了?怎么现在还如此严重?”
苍子渊看着她不说话,沈春意轻轻的摇了摇他的手,又问了一遍。
“不要紧,只是东叔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日日让我在躺在床上休养。”苍子渊柔声说道。
沈春意看着他面色还算红润,但还是不相信他的话,他刚才的样子可不像无事,如果不是伤的太重,怎么会摔下床,怎么会一点力气也没有呢?
“真的不要紧吗?我看不像!”沈春意说着就撩开苍子渊的衣袖和裤腿看,苍子渊的脸一下子涨的血红。
“意儿,真的没事,你不信一会儿可以去问东叔。”苍子渊挣扎了几下。
沈春意觉得这样看也看不出什么来,瞧着苍子渊如此难为情的样子,只好放过了他。
“意儿,山高路远的,你怎么能找到这里来?”苍子渊问道。
“因为我不相信你会有事,你的恩情我还没有还完呢,你怎么能有事呢?”沈春意笑着说道。
苍子渊看着沈春意,眼神几经变幻,最后伸手摸了摸沈春意的头,眼里都是温柔,意儿总是恩情恩情的说,难道她对自己除了感恩就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吗?
但是看她虽然比两年前长高了了些,眼神也更加坚韧,但还是个孩子的模样,还真能指着她对自己有什么别的感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