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和赵如意到底是被什么人打的,查了这么多日子,还是一点眉目都没有。沈春意给在临安府的张管家去的信也收到了回信,沈卢他们并没有什么动作,那伙人也不太可能是他们找的。
突然冒出的一伙儿劫匪,打了人,抢了几两银子就消失不见了,实在是太蹊跷了。沈春意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拉过余晖来,要“案件重演”。
当演到赵如意邀请余晖去铺子里买新到的笔时,沈春意停住了,叫来不言,让她去那个铺子里问一下,余晖被打之前,铺子里有没有到新笔。
那伙人打人时的情景,余晖记得比较混乱,因为当时只忙着还手了,可是有一点他不会记错,就是那伙人主要攻击的对象是他,但是在赵如意留下来,并且加入混战之后受伤了,那伙人就抢了银子离开了。
从劫匪的区分对待来看,他们肯定是提前踩过点的。当时余晖身上只有不到二两银子,那伙人少说也得十来个人,这么多人费这么大的事,抢了余晖那点银子就跑了,这事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也许他们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抢银子呢?”沈春意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不为银子,那就是专门来打我的?难道他们是我的仇人,只是我失去记忆了不记得他们了?”余晖眉头紧锁。
沈春意摇摇头,“也不应该是仇人啊,当时虽然你也受了伤,但都是皮外伤,并不严重。要是仇家找这么多人来复仇,怎么会这样轻轻放过。”
“是啊,跟赵如意比起来,我这点伤,还真是不值一提。”余晖说道。
“你说赵如意受伤以后,那伙人就拿了银子散了,那这伙人的目的是不是就是为了让赵如意受伤?”沈春意问道。
余晖立马摆手道:“不会的,刚开始那伙人并不攻击赵如意,一看就是对我来说的,是后来我让他走,他不走,才也被打伤了。”
“余晖,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一个局,或者说是一场戏?”过了许久,沈春意突然问道。
余晖瞪大了眼睛,似乎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不……不会的。”
沈春意看着他,目光如炬,但是却很温和的说:“余晖,我也是猜测,会不会是赵家人为了抓紧你,要好处,所以先安排人打你,又让赵如意做出宁愿挨打也不抛弃你的姿态来,挟恩求报,所以事发以后一直逼你娶赵吉祥?”
“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赵如意不是那种人。”余晖连声说着不可能,但是言语间已经不是那么坚定了。因为他发现沈春意这样一分析,很多引人怀疑的地方就都能解释通了。
“我知道你真心拿赵如意当朋友,所以这件事由我来查,你不用插手了。”沈春意看他情绪有些不好,也不再继续往下进行了,但她会一查到底。
不言去了半天就回来了,“铺子的掌柜说,那时铺子里并没有新笔上市。”
沈春意知道后点点头,让人叫来了常守。
现在依旧是林英管农庄里的事,常守管三川府几个铺子里的事,所以平时也是忙得很,尤其是现在小玉的孩子快出生了,更是忙碌。
“知道你现在事情多,但是我这有一件事,还是想让你去查。”沈春意说道。
“小姐尽管说,我一定竭尽全力办好。”常守拱手说道。
沈春意让常守去查赵家人,看看他们都跟什么人来往,有没有可能那伙人打人的人就是他们找的。
这边查着,那边赵如意都被传唱成英雄的事了,沈春意也不能不管。
这不赵家一家人又上门了,旁敲侧击的要在他们的杂货铺里卖香皂和牙膏。
“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这里边可是有好几家的股份呢,往近的说有聂家,郑家,和咱们知府大人家的,远的说有去了京城的户部侍郎徐家的,你们要想卖,这几家你们去说通了,我也不会拦着。”沈春意笑盈盈的说道。
“这……县主这不是为难人吗?”赵发笑的有些勉强说道。
“赵老爷的茶杯空了,不言去添点茶。”沈春意没有接他的话,只转身吩咐不言。
赵婆子环视了屋里一周,有些不满的问:“伯爷和夫人呢?怎么只让县主一人待客,家里的事还是大人出面的好。”
“家里的人都是我们县主做主,怎么?诸位身份难道如此高贵,县主亲自接待你们都不行了?”不语冷冷的问道。
“不是,县主身份尊贵,能亲自接待我们,已是我们的荣幸,家里长辈事情多我们也能理解,只是余晖呢?他怎么也不在?”赵如意满脸堆笑的问道。
“今日又不是休沐日,我们少爷自然是去学堂读书了。”不语说道。
赵如意讪讪的说:“余晖还真是刻苦,要不如此小的年纪就能中了秀才呢!”
说到这,赵婆子又有了发挥的地方,眼泪说来就来,“你要不是为了余晖,现在没准就是秀才老爷了呢,如意啊,你为了别人,毁了自己一辈子啊!”
沈春意面不改色的看着她又哭又嚎的,不言不语也是冷眼瞧着,只有赵如意和赵吉祥配合着赵婆子抹泪,赵发在一旁唉声叹气。
直到这一家子演不下去了,沈春意才说:“天不早了,诸位就在农庄用饭吧。”
早就听赵如意说过农庄的饭食好,今天一见才知道当时赵如意并没有夸张,要不人家能开酒楼呢,那些新奇的菜式真是见都没见过。
本就没有几个人,沈春意也没有安排男女分桌。
饭桌上,赵家人发现沈春意不吃牛肉,也不夹羊排,只对着一盘红红黄黄绿绿的菜情有独钟,问了一句才知道那盘菜叫肉沫酸豆角。
不言和不语在饭桌上对着这盘肉沫酸豆角极尽夸奖。
“这酸豆角在我们的吃食铺子里可受欢迎了,十文钱就一小碟,但因做的不多,每天都不够卖的。”
“这酸豆角可是县主的独家秘方,府城好多酒楼要定,还没腾出手来做呢!”
这时赵婆子有点坐不住了,“这酸豆角这么好吃,成本一定很贵吧!”
“都是些家常的东西,不贵。”沈春意混不在意的说道。
赵发连舀了几勺子的酸豆角,发觉是越吃越开胃,越吃越想吃,“这酸豆角可是好东西,平时可以当小咸菜吃,拿些肉炒炒就是拿得出手的待客菜,县主,这酸豆角的生意可以做啊!”
沈春意眼皮都没抬,“等腾的出手来的时候再说吧!”
赵发一脸的惋惜,压低声音叹了一句,“真是抱着金鸡不让它下蛋啊!”
沈春意耳朵不好,没有听到,但是不言不语可听到了,却意外的没说什么。
赵婆子是个脸皮厚的,刚才听不言不语夸这酸豆角就心里痒痒了,又听赵发说这是金鸡什么的,忍不住说道:“既然县主看不上这生意就交给我们做呗,就当报了我们如意救了余晖的恩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