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泉平稳的开着车,心理对陈天吟的愤怒和杀意已经平息。
忽然,他想起自己之前调查情报听到的一件事,扭头对着陈天啸道:
“北王,你还记得云家的云梦烟吗?”
云梦烟?
陈天啸听苏大泉提起这个名字,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一个宜喜宜嗔,如梦如烟的女子。
有着一双弯弯的眉头,和笑眯眯的眼睛,总是跟在他身后叫着‘陈哥哥’。
哪怕是在当初最困难,被叶家逼迫离开江宁时,她都偷偷的跑出来在他耳边用着坚定不移的语气说,要等他一辈子。
响起这些往事,陈天啸的心中泛起了涟漪,缓缓开口问道:
“当然记得,她是我的未婚妻。”
“她怎么了?”
苏大泉听到陈天啸亲口说出‘未婚妻’三个字,表情顿时一肃,连忙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江宁的副城主之子,正在逼云家将云梦烟嫁给他。”
“之前我不知道云小姐是北王您的未婚妻,所以没行动。”
“现在知道了,我立马就安排人废了那小子!”
陈天啸听到苏大泉这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对于这个亲兵办事能力,他素来是放心的。
但是忽然想到云梦烟那怯生生的表情,他开口嘱咐了一句。
“动作不要太大,免得让梦烟受惊。”
苏大泉听到这话,顿时愁眉苦脸的摸了摸脑袋。
他是陈天啸的亲兵,兵王中的兵王,解决问题,讲究一个快准狠。
至于动静大不大,从来不再他的考虑之中。
毕竟,在陈天啸手下,他们的任务都是在敌国镜内打。动作再大,损失的也是别人家的。
不心疼!
陈天啸见此,摇了摇头,道:
“算了,没把握的话先控制局面,到时我来。”
苏大泉听到这话,如释重负,忙不失的点头。
然后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将陈天啸送到此行的目的地。
位于江宁牛首山的陈家别墅群!
牛首山,形如牛首,百年前陈家老祖请高人望气点穴,称此山有贵气,上应天星,与此地建宅后世子孙富贵绵延。
百年之后,陈家果然成为了江宁城内第大世家,陈家子孙也依照风水之法,沿着牛首山建立了一座又一座别墅。
陈天啸下了车后,抬头看了一眼这些别墅,挥退苏大泉,独自一人走上山。
一路走到了牛首山的最高处,陈家权利的中心,历代家主的住宅,陈家祖宅。
一个打扮精致,但身材却略显臃肿,穿着一身红色束腰礼服的中年女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女子先是狐疑的看了陈天啸一眼,似乎没认出陈天啸来。
但是下一秒,她想起了眼前的人是谁,顿时像被猜到尾巴的狐狸,声音尖锐的叫道:
“陈天啸,你竟然还敢回来!”
“当初你惹上叶家大小姐,害的我们陈家险些覆灭!”
“你还有脸回来!”
“你回来干嘛,还想给我们陈家惹多大的祸!”
陈天啸抬头扫了她一眼,认出了这人是谁。他的继母,钟涵梅,当初陷害他的人,让他惹上叶家的人。
想到这里,他顿时轻蔑一笑,道:
“灾祸?”
“陈家有你们母子两,就是最大的灾,最大的祸!”
“说句不客气的,我能回家,就是陈家最大的荣耀!”
陈家祖宅是木质建筑,并不隔音,只是往日无人敢在这里放肆罢了。
现在钟涵梅的一声声尖锐刺耳的叫声,一下子将所有人都惊动了出来。
等到他们带着疑惑走出祖宅后,正好听到陈天啸的最后一句话。
顿时,一个个怒不可竭,或冷笑,或不屑,或嘲讽。
尤其是陈家的家主,陈天啸的父亲,陈远桥更是气的面色铁青,一声冷哼,怒道:
“你这不孝子,给我跪下!”
“五年前的事,我还没给你算账。给你母亲磕头认错,然后在各位长辈面前自打一百个耳光!”
“然后给我滚出江宁!”
陈远桥的目光冰冷,看着陈天啸,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对于自己这个幼年丧母的儿子,他一向很是愧疚,想要补偿。
但是五年前的事,让他深深的失望,从此再也不想见到这个经由自己教育出来的失败品。
现在,面对陈天啸,他已经没有半点身为父亲的温情。
有的,只是一个想要维护家族规矩的威严家主。
旁边的陈家长老陈远舟,则阴冷一笑道:
“远桥,你这儿子还真是大言不惭。”
“你就让他说说,这五年来做了什么好事,能让我们陈家感到荣耀?”
陈远舟是陈天桥的弟弟,素来不满陈天桥家主之位,此时逮到机会,就开始恶心陈天桥来。
在场的其他人,虽然没有陈远舟的对陈天桥的恶意,但是看着家主一脉出丑,还是很高兴的。
毕竟,家主一脉素来占据最好的资源,大家早就心怀不满了。
顿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开始嘲讽起陈天啸来。
“不自量力!”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晓得天高地厚!”
“失心疯了!”
“……”
但是他们哪里知道,眼前这个被他们用言语羞辱,却一言不发只是淡淡微笑的男人,乃是说出名字能够让整个世界抖三抖的华夏镇北王。
是一个传出一个不知所以然的消息,就能让整个江宁世家放下身份,蜂拥而至机场迎接的大人物!
哪怕是曾经将陈天啸赶出江宁的京城第世家叶家,在面对陈天啸时,也会谦卑的低下头颅。
他们更不知道,如果世人知道镇北王乃是江宁陈家子弟,会给陈家带来怎样的荣耀。
不过——
这也正在陈天啸的意料之中。
毕竟,陈家人的目光短浅,他是早就知道的。
不然的话,当初钟涵梅和陈天吟那破绽百出的算计,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成功。
但就在陈天啸开始慢慢觉得无聊时,忽然一道黑影从人群后面砸到他的面前。
鲜血,四溅!
一条被剥了皮的死狗,扔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