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天帮吗?”夜色袭上来的时候,这片谷地是一片的光亮,此时站在谷底,被徐徐的风吹过,脸上已经有了微凉之意的兰兰,却是纹丝没动,她的眼睛微微的眯着,定定的看着眼前这忙碌的人,看着眼前这如山的石堆,在一点一点的减少。
是的,到了此时才一句她都不甘心,人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而她就要在这里把这一推石头推给扳平,她倒要看看那个人到底在不在这个石头堆底下。
“是的,教官,据说这个归天邦习性非常的诡异,而且他们是无事不做,只要给了钱,不管什么人,他们都敢上来挑衅,只要达到目的,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终的手段,是传说当中,那些给钱就推磨的鬼。”黄贵之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兰兰,只是他的话虽然说得清晰,可是眼底却是带着担忧,因为他家的教官已经在这里停滞了一个下午,都不曾往前赶去,而此时他教官的脸上虽然看起来冷静,可是他怎么看都怎么不放心。
失去了最爱的人是什么样的感觉?黄贵之虽然没有身临其境的体会过,可是他却多多少少的都见过一些,很多时候,那些忽然受到如此打击的人,都会很快的疯狂掉,即使是没有疯掉,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有些诡异,可是他家教官却是安静得有些过分。
其实黄贵之理解错了,他家的教官不只是安静的过分,此时随着夜色的到来,周围开始寒凉起来的时候,兰兰的脑海也是无比的清晰。
就在手里这块铁牌被拿回来的时候,兰兰忽然的机器,前些日子的时候在前南朝的京城,那个男人对自己说过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话,以及刚才在事出之后,那个男人在面临着即将要到来的危险事的时候的坚持,以及同样跟她说过的那些话。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兰兰也是后知后觉的才想起来那个男人的武功可是不低的,以他的武功,应该很能轻巧的从这一堆石头里面逃出来才是,可是眼下她却是一点踪迹都没有,如此多的反常只能说明了一点,那就是……
想明白了一种的可能性,兰兰心中的悲伤忽然消失了大半,可是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个样子,因为她忽然明白过来,这个男人好像在将计就计,而她做的就是要把这出戏更好的演下去。
“归天帮?去查一查,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这一次又是为谁效命?”该有的愤怒还是要继续下去,该追究的当然也会追究,不管这一次男人到底有没有事,兰兰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在背后搞鬼的人。
身后的黄贵之听闻眼里划过了一道蒸了下一刻,却是恭敬的抱了抱拳头,这件事情他一定会给安排好,不过他相信得回来的情报也不会太尽如意,因为这些人拿了别人的银子,自然不会把他们的金主给供出来,如若不然,这么多年在江湖上,归天帮的生意怎么会一年比一年的好。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眼前的石头堆是越来越小,终究慢慢的到达了最底处,还未看见,地上的土路便忽然触及到了一块,熟悉的布条,那块布块是从石缝当中钻出来,而底下压着的,相信是更大的一片。
“教官,教官!”第一个发现那块熟悉不调的人,手下一下子失去了力气,他怔怔的看着那块布条,没有抬起头,直接对着这边的兰兰喊了一句。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身边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直直的看着那一块的布条,眼里除了震惊,除了不可思议,还有浓浓的悲伤。
这块布条仿佛一种宣誓,宣示着他们心中那所期盼的一切,终究会落空因为这块布条已经告诉他们最残酷的事实,那就是他们的王爷,恐怕真的在这一次的变故当中遇难了。
而另外一边,兰兰在听到喊声之后,便抬脚往这边跑来,她跑到仓促有几次差点摔倒,还是身后的黄贵之给她扶住的。
终于跑到了这个坑的前面,兰兰也清楚的看见了那块布条,当然她眼睛也很尖,看见了那块石头下面,隐隐约约的一片鲜红的颜色。
兰兰的眼睛眯了眯,仔细的看了看那块布条高高悬起来的心,慢慢的放了下去。
别人没有看见,可是她却是看的十分的清楚,这只是一块布条,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红色而已,因为这块石头本来就不大,可是它盖住的应该会再露出一些别的别人脚才是,可是这块石头下面只有这块细细的布条,而且仔细看去,快步调的边缘竟然非常的平整,像是被刻意的割下来的一样。
心放了下来,戏要做全套,下一刻的时候就见她忽然的向后软去,还是身后的黄贵之给接住了。
“教官,教官,你要挺住啊!”就连身后的黄贵之都被眼前这一幕给唬住了,这些大老爷们的心压根就不细,观察到自然没有那么仔细,他只知道他们的教官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已经吓得快昏了过去,而他现在做的,就是让他们的教官节哀顺变。
“啊啊啊!”寂静的夜中,忽然响起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喊声,呐喊声远远的传了出去,当然也包括悬崖后面那个缝隙当中,此时隐藏着那几个人,一听到这个喊声,他们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里划过一丝放心,这一次终于可以确定他们想要解决那个人,彻底的解决了。
带着这样的放心,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便悄然无息的离开了这里。
这边的一切当然还要继续,只是这个时候做主的人已经变成了兰兰,只见她整个人已经被悲伤给笼罩,有气无力的坐在那里,然后对着身边的黄贵之说道,“遭遇了如此的变故,恐怕他的灵魂也会不安,与其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还不如让他安息在这里,让他的在天之灵看着,我们是怎么给他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