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还以为他不出手是因为受了伤,但现在看来,他压根一点事都没有。
但,怎么可能?计划明明很周密,就算是令衍反应再迅速,也肯定会受点伤的,可实在是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难不成,她们做的一切,令衍事先就知道?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末灵瞬间被惊出一身冷汗,倒在地上后,瞪大眼睛看向令衍,看到他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就知道了,他铁定是一早就知道了!
确定了这件事后,末灵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见令衍移开视线后,再也撑不住了,就这样晕了过去。
白零忽的顿住了手里的动作,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红色,整个人都迟钝了一点。
一直在注意白零的竺酒儿自然没错过这点,趁机卯足了劲儿一巴掌把白零拍晕了过去。
见他头上的角隐隐有退去的迹象,竺酒儿心跳直怦怦跳。
“令—”
见一切归于平静,令衍终于不再板着脸,眉头深皱,嘴角还有些血丝流出,抬手捂住了胸口的地方,继而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竺阮折最先反应过来,唤了一个字后,大抵觉得这样称呼他不妥。
就把话咽了回去,就匆忙扶起了令衍,这个时候竺阮折才发现,他受了伤,怪不得那个时候他的灵气忽然大减。
想来就是跟末灵脱不了干系。
“她怎么办?杀了还是放走?”
扶起白零后,竺酒儿的视线就落到了还有气息的末灵身上,语气低沉,心里可谓是复杂至极。
她实在是没办法把宁夏和她这个出手狠辣的人联系在一起,偏偏这就是同一个人。
不得不说,这魔界的人还真的是狡猾,要是在现代,估计都是影后的人选了。
“还是先离开这样吧。”
听到竺酒儿的话后,竺阮折才注意到了那边的末灵还有气息,视线一一在晕倒的几个人面前划过,最终还是决定先离开比较好。
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时候墨佃会不会突然出现,要是他出现的话,他们几个估计都不能活着离开。
“嗯,那就拜托你了。”
为了避免再出什么乱子,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竺酒儿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了枳。
就像是听懂竺酒儿的意思似得,枳抬头望了一下天,紧接着显出原型迅速带着几个人离开,因为厌宁都救出来了,也没必要再呆在附近。
便径直赶到了白零找到的一处秘密基地,位于几座城的中央,四下皆有巨木以及古怪的灵物环绕。
因为里面时常会发现奇怪的事,而且但凡入里面的人,无一都葬身在里面了,所以很少有人不怕死的前来。
把众人带到这所谓的暮谷深处后,枳就凑到了白零身边,颇为悲愤的用脑袋碰了一下白零的衣角。
嘴里则是发出低沉的声音,让竺酒儿听的有些心酸,即使听不懂枳在说什么,但竺酒儿还是能感受到的。
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看似是山洞里,其实别有洞天的地方,满地的各种花草,石壁上还是镶嵌着会发光的石头,以及悬挂着几珠不知名的药草。
看到最后,竺酒儿忍不住惊叹了一声,不过心里却有些疑惑,那些进来的人为什么都没离开?难不成是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要的,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这几个昏迷的人,尤其是白零,就算是厌宁有把握,也没有足够的药材来治病。
毕竟药材什么的,都已经随着屋子烧成了灰烬。
“厌神医,这该怎么做?”
放好白零,竺酒儿立马紧张兮兮的看向厌宁,心里则是在思考,要不要跟着枳去外买药材?
但是她身上没带那么多银子啊。
“没关系,既然是来到了这里,就是我的天地了。”
大抵是休息了会,厌宁脸色已经没那么差了,站起身,牵出抹笑意,便挥灵飘向四周。
说起来还真的是幸运,枳带他来的这里正好是他曾来过一次的地方,这里面的草药比起外面的那些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只不过这片区域的入口极其难找。
上一次他也只是误打误撞进来的而已,虽然后来他又来了两次,但每次都是险险从这里面出去,更别提能找到这里来。
竺阮折见此,就知道了厌宁肯定有办法,也就放下心来,把令衍放好,然后坐好开始自己疗伤。
不过竺阮折刚闭上眼睛,就感觉到头晕脑胀,眼前一片漆黑,甚至还能嗅到一股特别的味道,他好像记得他第一次见到令衍的时候,就嗅到过。
那个时候,令衍给他看了冥界的唯一盛开的花朵,傀花,花开的很艳,为什么他现在能嗅到这种花的味道?
竺阮折眉毛一拧,睁开眼,入眼便是格局简单的房间,满目黑色,唯有桌子旁的几珠傀花在盛开,朵朵鲜艳,大概是刚开的缘故,花边还是粉色的。
怔了一下,竺阮折才反应过来,这里应该就是冥界尊令衍的地方了,不过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待竺阮折视线落到了低下的时候,就见到一带黑色面具的男子,恭敬的行礼,抬起头时,只能看到一双红色的眼眸。
“您,就是大人身边的竺阮折?”
那人好像有些迟疑,不过在看到竺阮折胳膊上的印记后,才算是确定了,他没找错人。
“嗯。”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座位,上面满是刻着傀花,竺阮折喉咙一堵,连忙站了起来。
因为他有特意跟厌宁了解过,只有冥行师尊才有资格用带有傀花的东西。
“那就没错了。”
似叹了口气,那人挥手,面前浮现了身黑红的袍子,上面还放着半边的面具,见此,竺阮折心头一震,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只能怔怔的等着那人先开口。
“你已经知道了吧,大人受了伤,且还是没个十几日好不了的那种,所以大人交代过了,要是他出了什么事,就让你暂时代替一下他。”
寒生恭敬的举起衣袍,便低沉着声音道,脸上满是说不出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