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章芗璃把剑丢了,令衍眼眸一眯,甩手就把剑朝着章芗璃丢了过去。
剑并没有伤到章芗璃,因为剑还没到章芗璃面前,她就迅速闪开了。
竺阮折的眉头一直紧皱了,看到君昭桦替竺酒儿挡下一剑后,更是连忙上前查看俩人的伤势。
要是说之前,竺阮折一定是连看都不想看一眼君昭桦,但是现在,看着他晕倒在竺酒儿怀里,竺阮折几乎是先查看了君昭桦的伤。
毕竟要是君昭桦就这样死了的话,竺酒儿肯定会伤心外加自责的。
见君昭桦挡下了那一剑,黑衣人以及章芗璃对视了一眼,那黑衣人迅速丢下剑转身离开,而章芗璃则是晃到了那些还傻楞的人面前,很有耐心的把人一个个敲晕。
最后站到了他们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竺酒儿脸色错愣。
看着怀里的君昭桦惨白的脸色,竺酒儿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还是被咽了回去。
她原本以为,就算是现在的君昭桦真的死在了她面前,竺酒儿也不好有一丝的动容,但是现在眼睁睁看着他倒在自己面前。
竺酒儿承认,她还是心疼了。
不论现在的君昭桦是不是君昭桦,在为竺酒儿挡下这一剑的时候,她硬着的态度已经软了下来。
就算是现在的君昭桦她一点都看不懂,复杂到她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在这一刻,还是君昭桦赢了。
在她心里,始终有君昭桦的地方,以往竺酒儿都不愿意承认,现在她承认,君昭桦对她来说很重要。
很重要!
“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皆陪葬。”
扶起君昭桦,竺酒儿一步步朝着屏障外面走去,气场爆开,就连竺阮折都有些看愣了。
缓了好久,竺阮折才开口。
“这里有屏障。”
只不过话音刚落,竺酒儿的灵气就忽然爆开,震的竺阮折往后退了两步,在一旁看到这一幕的章芗璃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屏障很轻松就被破开了,竺酒儿就这样带着重伤的君昭桦一步步朝着厢房走去,回到了她的屋子,竺酒儿把君昭桦放到床榻上。
初来这里,她压根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大夫,只能把从厌宁那里拿来的药丸拿了出来。
自己给君昭桦治。
再怎么说,她之前也是鬼医,会毒会医的,再加上经常和那些半死不活的人打交道,对于这样的场面是见多了。
压下心里的怒气以及恐惧,竺酒儿没再犹豫,开始了处理伤口,只不过在碰到血的时候,竺酒儿手明显在抖。
见竺酒儿的气息恢复正常,竺阮折才算是放下心来,凛冽的看向了章芗璃。
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仙界,就算是章芗璃再大胆,也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再多做什么动作。
毕竟要是引来仙人,她可就无路可逃了。
但是让竺阮折意想不到的是,竺酒儿把屏障破开后,章芗璃不但没有胆怯,反倒是更加兴致勃勃的看向白零。
“你不是一直都好奇,为什么墨佃对你那么放纵吗?”
见他低头站着,手臂隐隐在流血,章芗璃挑了下眉毛,很是平淡的说道,看着他一下子抬起头,章芗璃才撩了下发丝,一问一答的开始自言自语。
“知道仙界最厌恶什么吗?”
“魔族的人。”
“知道仙界的人最恨什么吗?”
“滥杀无辜的魔族人。”
“知道仙尊眼里最容不下沙子吗?”
“很荣幸,你和我们为伍,既然这样,你就没了资格站在这里,你知道为什么你可以通过黔灏的考验吗?”
章芗璃边说边朝着白零走了过去,直到站到他面前和他对视,章芗璃的语气才一点点重了起来。
不过从头到尾,白零脸色都没有一点变化,要不是他的拳头一直紧握,章芗璃都要因为好像他一早就知道似得。
“怎么样?你不想知道?”
盯着白零的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眸,章芗璃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抬手拍了拍白零的肩膀,询问似得说道。
令衍本来就不打算对章芗璃出手,所以也在一旁认真的听着,越往后,令衍就好像猜到了白零的身份。
只是有那么一点不敢确定,毕竟如果是真的话,那白零就真的再没勇气面对仙界,面对她了。
白零的事迹他也是听过的,小小年纪做的恶倒是不少,尤其是自从有了枳后,所到之处皆是乱成一团,死的死伤的伤。
就连仙界的人也曾被白零伤过。
一想到这里,令衍就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然后视线就出现落到了白零身上。
见他紧抿着嘴,一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模样,令衍只觉得这下子是真的要出大事了。
“为什么。”
定在原地了半天,白零还是把卡在喉咙里的话说了出来,待看到章芗璃忽然捂嘴笑了起来后。
白零那满是复杂情绪的眼眸中闪过了一抹不知名的情绪,握紧了的拳头也稍稍松开了一点。
“因为你本来就是仙界的人啊,仙气掩盖了魔气,黔灏自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啊。”
似乎是笑够了,章芗璃放下手,带些惋惜的说道,并不是替自己,而是替白零。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时候他对许雅洛说的话。
你且在家等着,我一定会安然无恙归来的。
而他呢,倒是成了一去不归,让许雅洛守着仅剩一魄的他就那么过了这些年。
说起来,就算是许雅洛知道了,她也一定会痛苦万分的吧,想想自己最爱的人,竟然成了墨佃的得力助手,还帮着他做了那么多坏事。
想想许雅洛的痛苦模样,章芗璃就一阵轻松,不过还没等她收回思绪,就感觉脖子一凉,然后她就看到了白零手握着剑,一脸的冷漠。
“你!”
章芗璃倒是没料到白零会那么干脆,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这样把她杀了,这也证明了,白零的确是恢复了点记忆。
不过那又如何?章芗璃又不是她本体,用来套白零,就再合适不过了。
就在她得意洋洋准备回去的时候,忽然就控制不住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