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竺阮折的话后,竺酒儿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茶呛到了,重重咳嗽了两声后,才艰难的抬起头看向了竺阮折。
“这几日府中事物繁忙,你也好生歇息几日吧。”
见到竺酒儿眼眸发红,竺阮折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忍住了要上前拍竺酒儿后背的感觉,随后细细叮嘱了一番。
“那,好吧。”
扁扁嘴,想到这两天府内的确挺忙的,竺酒儿也就不在多说什么,伸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就起身出了他的院子。
看着竺酒儿的背影,竺阮折低沉的吐了口气,转身就对上一双带着淡笑的眸子。
令衍还是一身黑色,手里把玩着一把骨扇,三千墨丝随意披散在身后,一双眼眸深沉带星光点点。
对视上竺阮折的眼眸后,令衍才移开视线,握紧了手里的折扇,轻言道。
“你是打算能拖一天算一天的吧。”
如他所想,竺阮折的确没那个意思让竺酒儿知道的那么早,毕竟墨佃虽然离开了魔界,但没人知道他伤势如何?
再加上白零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从他那里也不太可能能打听到墨佃的消息了。
所以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万一墨佃在默默筹划着什么计划就不好了。
见竺阮折不出声,令衍也没打算刨根问底,收起折扇,忽然正儿八经了起来,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放到了石桌上。
那是一块青黑色的玉,上面清晰的刻着衍字,是令衍随身的玉佩,今日交给竺阮折也是因为他最近都没时间来这里了。
因为冥界出了件大事,关于魔尊的事只能先放到一边,再后处理,所以他只能把玉佩放到这里。
以防出了什么事,竺阮折也好拿着玉佩去找这个大陆唯一能和他联络的人。
“大约一个月都不可能会有时间了来这里了,所以万事小心,实在是出了什么大事,就拿着玉佩去晏镇里找一个叫蒋书的人,他会帮你的。”
令衍缓缓起身,话音落,视线从玉佩上移开的时候,随后整个人随之消失在原地。
等到竺阮折看向玉佩的时候,眉毛微拧了一下,迟疑了片刻,还是把玉佩好生收了起来。
随后抬头看了一眼已经昏黑的天,就抬脚去了厨房,一方面是吩咐厨房给竺酒儿多备些糕点,一方面则是亲自下厨给做了晚膳。
派人给竺酒儿送去一点,然后端着另一半去了竺叶灵院子里,说起来他也很久没正儿八经的和竺叶灵吃过一顿饭了。
一入院子,就看到了竺叶灵身边的丫鬟侍候在了外面,见到竺阮折的时候,脸上明显闪过一抹不敢相信。
不过还是快步走了过来给竺阮折行礼,且接过他手里的饭菜。
在得知竺阮折来了后,竺叶灵也是有些不相信,可真正看到他的时候,眼眸才闪过一抹星光,把怀里的猫递给了身边的丫鬟,而后提裙朝着竺阮折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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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竺酒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后,先是好好洗漱了一番,用膳的时候,才知道这是竺阮折亲手做的。
也就多吃了些,用过晚膳后,打发了京婵后,竺酒儿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盯着发昏的油灯发呆。
脑袋里浮现的全部都是君秦汐的那句,你们不合适,还有君昭桦的那句,什么时候嫁与我?
想了半天,竺酒儿自我感觉脑袋都要炸了的时候,才深呼吸了一口气,把乱七八糟的思绪丢到了脑后。
掂量了一下,竺酒儿还是没一点困意,就挥挥手熄灭了油灯,再偷偷溜出府外,为了避免再出什么乱子,竺酒儿可谓是万分小心。
到了城外,站在那城边的一条*旁,竺酒儿再次沉沉的吐了口气,然后慢吞吞的蹲了下来,揪着地上的小草,脑袋里一片混乱。
一会浮现竺离楚的小脸,一会是竺囡梨,一会又变成了君秦汐,她的嘴里还嘀咕着你们不合适这几个字。
不知道过了多久,竺酒儿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坐到了地上朝着水面上狠狠挥了下灵气。
接着淡淡的月光,瞅着水面上荡起层层涟漪,竺酒儿心里才算是好受了那么一点。
想着最近她身边总是会出现些莫名其妙的人,竺酒儿也就懒得再多停留,拍拍*起身准备走人,却听到了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竺酒儿眨了下眼睛,一下子警惕了起来,可碍着好奇心太重,也就没迅速离开,反倒是躲到了一旁的树后面,隐去气息,静静的等着人来。
直到等到竺酒儿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耳边的脚步声才清晰了起来,然后就听到了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
还没等竺酒儿探头去瞅,就听到了他压低了的说话声。
“嘶,累死了,这里也是就是允城了吧。”
话音刚落,竺酒儿就立马从树后面站了出来,见到了倒在地上脸色煞白的九冕后,竺酒儿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你……”
九冕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这里会突然出来一个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点,可细细打量才发现是竺酒儿,到了嘴边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
“你怎么在这里?”
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是九冕无疑了,竺酒儿才收起惊愕,半蹲了下来,对着他道。
“我……”
听到竺酒儿的话,九冕原本闪过明亮的眼眸一下子低沉了下来,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悲愤的事情似得,他的眼底一片猩红。
一身浅色的衣服上沾着点古怪的颜色,空气中还隐隐能嗅到血腥味,让竺酒儿心里闪过抹不祥的预感。
“你当初说的不错,宁夏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顿了好久,九冕从袖中拿出一瓶药丸,倒出一个吃下,这才带些哽咽的说道,眼眸中还有些许的水雾。
“所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听到宁夏这两个字,竺酒儿心里一咯噔,因为一直没出事的缘故,所以她对宁夏的警惕也降低了不少。
再加上这些天都没看到她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所以竺酒儿还以为那个时候是她感觉错了呢,可现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