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大舅就住在县里。顾兰姐你还记得吗?就是她老爸。”
我晕。不是吧?肖天珣的大舅就是领导?这厮有点蒙了。
“原来你们的关系这么近?”这懵懂地来了一句。
“呵呵,是啊。萧宇,你觉得鹏县怎么样?哦,对了,你不在县里工作。那你觉得乡里怎么样呢?”肖天珣突然抛出这个问题令萧宇着实有点不解。
“还行吧,村民挺纯朴的但也很彪悍,文化和经济都比较落后。超生问题严重,有的一家甚至超生二胎三胎。我正愁着呢,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乡政府内部矛盾不断,领导比较专权。呃,不对啊,你为啥突然问这个问题?”这厮扭头直视着肖天珣的眼睛。
肖天珣却轻笑着:“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肖领导的身体最近怎么样?有没有犯老毛病?”
“还好,就是有时候会腰疼。”
“那等有机会我去给他治疗一下。”
两人聊天之间就到了,萧宇在下乡普及计划生育工作的时候,发现了这户村民家专门饲养三黄又鸟,将车停在人家门口就带着肖天珣下车了。
两人走进院中,一位面色萎黄,穿着很土气的碎花褂子的妇女正坐在门口给怀中的婴儿喂女乃。看到他们两人进来,疑惑地打量了他们一眼道:“你们有啥事吗?”
“这位大姐,我们是来买又鸟的,听说你家有三黄又鸟,多少钱一斤?”
“三十块一斤,你们想买几只?”
肖天珣笑着说:“四只吧。”
妇女见来了生意,马上召唤屋中的男人出来抓又鸟。
男人一副老实的模样,大概正在杆活,手上还粘满了又鸟饲料。
萧宇说:“大哥,给挑几只又大又肥的。来,抽根烟吧。”
“呵呵,谢谢。没问题,保证给你们挑最好的。你们是哪的啊?俺瞅你咋这眼熟呢?”
“外地的,呵呵。”这厮笑道。
“咦,俺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个乡计生主任吗?”男人一下子将他给认了出来。
“呃……”这厮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男人爽朗地笑着把抓好的又鸟绑好塞到丝袋子里面交给他说:“萧主任,这几只又鸟不要钱啦,就当俺们送给你尝鲜的,以后多照顾俺们的生意。”
“这,不好吧,还是给你钱吧,你们也不容易。”两人推搡着钱,那人却是坚持不要,没办法两人只好拿了又鸟离开。
驱车离开清河村的时候,肖天珣很开心地看着他揶揄道:“你人缘不错嘛,看来这岗位很适合你嘛。”
“那是,咱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不管到了哪里都是金灿灿滴。”这厮比比划划的,一副张扬的样子。
肖天珣暗叹这厮怎么没长进,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过听说他在乡里混得还不错,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出来的?
离开清河村后这厮直接开车送肖天珣回县里,刚进城里肖天珣就秀眉紧皱说是肚子疼想要方便一下。
萧宇到处兜圈子终于在县城的角落里找到一个公用厕所,将车停在附近便让肖天珣去了。
萧宇趁肖天珣去上厕所的时机掏出手机往计生打了电话,正好是马兰娴接的电话。这厮便在电话里叮嘱她晚上带虎子到他的宿舍去住,让马兰娴多费心教教虎子了解计生办的工作流程,又给李荣明打了个电话请半天假。
李荣明在电话里笑得意味深长:“是女朋友吧?小子,可要悠着点啊。明天还得上班呢,别累坏了身板。”
这厮笑着回了几句便把电话挂了,靠在车前抽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半天不见肖天珣出来,心想:这姐姐是不是坏肚子了啊?正担心着就见肖天珣苦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双手捂着自己的腹部,表情很是痛苦和厌恶。
这厮不禁笑了,心想:“八成是莫大小姐不适应小县城公用厕所里的肮脏,被恶心到了吧?哈哈。”
肖天珣确实是被恶心到了,她没想到县城的条件竟是这般差。在省城就算是一个公共厕所也有专门的环卫工人打扫,可这里的厕所却是惨不忍睹。到处都是黄一色的大便,有的人甚至尿到了外面,到处是用过的手纸,简直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要不是她实在憋不住了的,打死她都不会在这里方便的。
肖天珣出来后差点没吐出来,对着空气一顿猛烈的杆呕。
空气中一阵味道钻进鼻孔,她屏住呼吸快步朝萧宇的车走去。
因为急着逃离此地,没有注意到在她横过马路的时候,有一辆奔驰闯了红灯,笔直地奔她冲来。那车的速度至少得有一百码,等肖天珣反应过来的时候,车身已经近在咫尺。
肖天珣惊慌失措,心底一阵发凉,看来自己小命休矣!车主也看到了肖天珣可他速度太快,想要刹车已经来不急了,紧急制动的话自己的车便会翻车。
车内的年轻男人一狠心直踩油门,宁可撞死个女人,他也不能自己死。大不了肇事后逃逸,兴许还有活路。
“啊”肖天珣看清了车内驾驶员的脸孔,瞳仁一瞬间放大,惊恐加愤怒包围了她的心。她想跑可是根本来不及了,车速远快于她的两条腿。
就算她是部门的领导的女儿又怎么样,此刻她根本没办法自救,这种突发状况就算是国家总理也毫无办法。
就在危机时刻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窜到了眼前,用常人无法理解的速度一把抱起肖天珣往道路一边一滚,咕噜几下两个人合身滚到了马路边的草丛里。
萧宇关切地盯着肖天珣的美眸道:“你没事吧?”
肖天珣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再看看那辆车早已扬掌而去,空气中只留下车尼古后扬起的尘土和排出的汽油味。马路上静静地躺着自己那副可怜的阿玛尼太阳镜,镜片已经被车给碾碎了。
肖天珣愤愤地骂道:“太没素质了!怎么可以拿人命不当回事呢?刚才他明明看到了我还不减速,我一定要让这种人受到法律的制裁。”
“你先别激动,告诉我你哪疼?有没有受伤?”萧宇语气出奇地冷静温柔。
听得肖天珣的心里化得像一滩水似的,瞬间就被击中了软肋。这个男人原来还可以这么温柔!这一刻萧宇在她的眼里好高大啊!
“我,我没事,就是膝盖有点疼。”肖天珣劫后余生,有一种大难不死的感叹感。心中十分感激萧宇,这厮又救了她一次。
“我看看,哎呀,都破皮了。”这厮很体贴地查看了一下肖天珣破损的牛仔裤,在她流血的膝盖上轻轻地吹了吹,猛地拉住她的手道:“走,我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
“不用了,就这么点伤不用那么麻烦的。”肖天珣很无所谓地说。
“什么不用,万一发炎了怎么办?快上车。”这厮表现了一个男人的强硬和果断。坚决地拉着肖天珣来到离这里最近的一家医院,挂号看病。一路上嘘寒问暖,围前围后,把肖天珣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肖天珣感动的同时也发现了县城连医院都这么寒酸,医疗环境真是简陋啊!简直连省城最普通的小医院一个角都赶不上,看来这鹏县要做的工作还真多。肖天珣愈发感觉自己将要挑的这个担子其实是很重的,鹏县的情况比自己想象中的难得多,问题也多得多!她下决心要改变这里的一切。
望着一心关心照顾自己的萧宇,她鼓起勇气说:“萧宇,其实我来这里是为了……。”
“肖天珣,进来取药。”正当肖天珣要说出来的时候,护士忽然叫着她的名字,要她去取消炎药。
萧宇安慰地看了眼肖天珣,露出阳光般温暖的笑容道:“我去取,你在这里等着一会儿。这瓶可乐给你,你一定口渴了吧?”这厮将一瓶可乐塞进肖天珣的手里就拔腿朝诊室里跑去。
肖天珣握着那瓶可乐,感觉上面还残留着萧宇的体温。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间出去买的可乐,自己只在他面前提过一次自己喜欢喝可乐,他怎么就记住了呢?肖天珣的心里甜甜的,第一次感受到一种奇妙的感觉。
拿回消炎药,这厮便带着肖天珣上车了,边开车边问:“你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一点。怎么,你饿了吗?”肖天珣点了点头,看了看萧宇,笑着问。
“是啊,肚子咕咕叫,开始抗义了。”萧宇摸了摸肚子说。
“那我请你吧,就算报答你刚才救了我。”肖天珣淡淡地笑道,此刻摘掉了墨镜她的漂亮脸庞才露了出来。
萧宇突然扭过头来淡定地看着她如银盘一般的俏脸说:“难道你的命就只值这一顿饭吗?我刚才可是冒着生命的危险救了你耶。”
这厮刚刚在肖天珣心中建立起来的美好形象,顷刻间荡然无存。
肖天珣恨恨地咬着薄唇道:“那你想我怎么报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