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让白墨衡听到。
他扯下喜服，露出满身的绑带，鲜血已经渗出。
白墨衡虽身为天界太子，却也只是一个没有选择权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这场婚礼就必须继续。
天后站起身，推着白墨衡的轮椅，面色无常道：“仪式继续。”
“母后！你看不见我浑身的伤吗？我今天……不想成婚！”
天后脸上看不出一丝动容。
推着白墨衡的轮椅，天后冷笑道：“这仪式，必须继续。”
见白墨衡依然执拗地无动于衷，两记响亮的耳光落在白墨衡苍白的脸颊上。
那股力量带着灵力波动，让他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战栗
宋峥漾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这么多年，只有我在你身边，只有我听你的话……为什么你眼中永远只有大哥一人！”
凤羽再也忍受不了这般羞辱，她摘下面纱，直直朝我走来。
但还没等接近目标，一只满是伤口的手抓住了她。
白墨衡他艰难站起身：“你敢动清月，我们的婚礼取消！”
凤羽甩开他的手：“白墨衡，我不是你外面的莺莺燕燕，是和你势均力敌的天界圣女！”
“你瞎吗？清月早就不要你了！听说你出事，她脸色都没变过，只想和新幻恩爱！”
“清月也真是有本事，玩腻了天界的仙君，一转眼勾搭上魔族的魔君。”
“难为你们兄弟俩轮流玩一个女人，我想问问魔君大人，知道清月的过去吗？知道她常年做三，还给你弟弟流产过吗？”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震惊不已，各种窃窃私语四起。
凤羽忍了那么久，还是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她再也没有机会，得到白墨衡妻子的位置。
正当凤羽得意扬扬准备离开时，“啪！”狠狠一巴掌打在凤羽的脸上。
打她的人却不是白墨衡，而是天后。
“天界圣女毫无教养，我这做长辈的，替你们教训！还没进门，就敢挑衅嫡长子！你让他难堪，我也能叫你下不了台。各位，今日的婚礼取消！”
见状，来自凤族的一众随即挺身而出试图保护自家小姐。
整个场地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凤羽凤冠霞帔在推攘间变得乱七八糟，倒在地上的凤羽却发出了尖锐而又凄惨的大笑声。
“清月，你只需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就能轻易毁掉我对未来的所有期盼。但你们白家今日之作为必将受到应有的报复！我凤羽，绝不受这种窝囊气！”
我拉住陆长风的手：“长风，你还会带我走吗？”
“当然。”
我拉着他离开，身后是白墨衡撕心裂肺的呼喊。
“清月！月月病了，它是我们一起养大的灵兽。”
我苦涩笑起来，他都留不住我，何况一只灵兽。
“清月！求你……别走！”
我与陆长风十指相扣，带着他往外跑，仿佛后头只剩下洪水猛兽。
有些话，我等了一百四十年，早就不等了。
今天过后，白家在仙界再无威望。
而白家的长子，如今的魔君，心大到还在给我煮面，我连连叹气。
“我还以为魔君和仙君一样有钱呢，没想到你们魔族生活如此节俭。”
陆长风挠挠头：“也没这么惨吧，像白家在仙界那般挥霍无度，迟早要惹众怒的。”
我郑重其事问道：“长风，你都不会怨恨，我毁了你弟弟，毁了白家吗？”
“爹爹曾说过，他们母子俩飘得太高太远，早忘了如何做个人。如果能落下来，不算坏事。从今以后，我们只谈未来，不论过往。”
我的眼一片通红：“你为什么要一直找我呢？”
陆长风托下巴回忆：“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还不是魔君，只因父亲是魔族的战神，我便跟着他一同出征。”
“可是我不喜欢战争，那场混战虽然只持续了五天，却要百姓用五十年来修复战争带来的伤害，我在那场混战里见到了太多恶意，直到在后山遇到你。”
“你干干净净的眼睛让我意识到，世间还有一份纯净，我希望把这份纯净保护下去。”
“所以仙魔混战之后，我决定让魔族易主，内战又厮杀了三天三夜，我成功抢到了魔君的位置，花了五十年，魔界才有了今天和睦的样子。”
“你看，你的功劳是不是很大？”
我扑哧笑出声，我哪里来的功劳啊……
当年仙魔大战结束后，我便很少再听到外界的消息，天后和天主成婚了，我爹自杀，从此我活在黑暗中。
人与人的缘分，早有安排。
陆长风，注定是带我脱离苦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