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林先生超越常规，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存在。师父曾经说过，天地间奇才辈出，即使以我的能力，在真正的天才面前，资质也只能算中上。”
“以往我不信，宗师之位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如今亲眼目睹，我们不过是坐井观天之辈罢了。”
言青鱼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和莫青山想法一致，认为偌大的云省里，能超越她们的不超过一只手的指头数，他们自认将是云省未来的栋梁之材。
但是呢。
比起林昭，他们差得太远了。
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能抵挡住闻老的一击，这样的实力和天赋，简直是闻所未闻，若是聖仙门的老前辈知道了，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收他为徒。
可惜的是，时不我待。
言青鱼望着面色阴沉的闻老，心中满是遗憾。作为武者，怎能不懂斩草除根的道理？闻老绝不允许对自己构成威胁的人存在，接下来林昭将面临宗师巅峰全力一击的考验。
莫青山想到这里，与言青鱼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感到了无奈。
他们想离开。
可闻老已在他们身上布下了精神力，逃跑只会招致雷霆般的打击。
他们无法离开。
闻老紧盯着林昭，沉声说道：“胜林是我最得意的门生，也是我唯一的宗师弟子，你杀了他，这仇恨深似海。然而……”
他眼神一闪，眯缝着眼睛说：“只要你肯拜我为师，交出圣贤意境，我不但不会追究以前的事，还能帮你挡下圣仙门的报复！”
言青鱼和莫青山心头震撼，脸色齐变。
他们小看了闻老的决心，
更小看了林昭的诱惑力。
闻老为了使林昭臣服，竟不惜放下旧怨，还甘愿承受圣仙门的责备。
偌大的云南，只有闻老做得到。
但这需付出巨大的代价。
言青鱼激动万分，恨不得冲进去，拽住林昭衣领，大声喊他快答应，这样不仅能活下来，还能获得强有力的靠山。多少势力想巴结闻老而不得。
莫青山暗想，这或许是闻老最后的妥协，林昭真是好运，不仅化险为夷，还能得到一位宗师巅峰的师父。
何乐而不为呢？
众人心中，林昭没有拒绝的理由。
林昭笑了，轻轻摇头。
闻老脸色一变，手掌缓缓下压，一朵雪花悄无声息地凝结，院中的气氛顿时更添几分寒意，沉声问道：“难道我还不够诚心诚意？”
林昭平静地与闻老对视，笑而不语：“拜你为师？”
闻老冷冷回应：“我离半圣仅一步之遥，若非我的修行意境太过艰难，早已位列圣人，拜我为师，算不上辱没了你的天赋。”
林昭冷笑，不屑道：“说实话，你不配当我师父，甚至当我的仆人都不够格。”
“咝咝——”
这话一出，言青鱼几乎要冲上去，指着林昭鼻子大骂。她见识过林昭的狂傲，也认同他狂傲的资本，但刚才的话，实在太过狂妄。
闻老身为宗师之巅，地位等同半圣，偌大的华夏，能与之比肩者寥寥无几。
林昭却说，像闻老这样的大人物，都不配当他仆人。
简直是自寻死路！
莫青山身子一颤，苦笑满脸，暗道：果真，林昭不愧为他见过最狂的人，那种不把天下放在眼里，不给半圣丝毫面子的气魄，虽然狂妄，但也真牛。
他就佩服那种装得自然的大佬。
然而，
林昭的狂，让最后和解的希望破灭了。
果然，
闻老面色冷峻，眼中有雪花片片闪过，森然说道：“你以为挡下三分归元气，就觉得老夫的实力不过尔尔？”
林昭冷漠回应：“即便你是半圣，在我面前，也只是蝼蚁。”
闻老一时语塞。
他心中憋着一团火，觉得再和林昭纠缠下去，自己可能被气得心脏病发。
以他的身份地位，如果林昭是圣人，倒也罢了。
但林昭只是宗师，天赋再好，距离圣人也还远得很。
要知道，古往今来，多少才华横溢的半圣，在青年时代便能横扫一大领域，难遇对手，压制同辈，早跳出凡人之境，却仍旧停滞在半圣之境，距离圣人遥不可及。
林昭虽有些天赋，但在闻老看来，实在狂妄过头。
既然是他自己找死，
闻老眼神闪烁，深吸一口气，冷冷吐出：“千里冰封！”
轰！
随着闻老话语落地，周遭环境骤变，仿佛言出法随的意境，方圆数百丈之内，院子不再，天空变了，大地也不再是原来模样。
一切都纳入了闻老的意境世界。
三分归元气，千里冰封！
这是闻老领悟的意境，圣贤级别，一往无前，越级挑战，最终到达文以载道的境界。
如今更是半步言出法随。
见闻老心意所至，天地皆在其掌控之下？
闻老气势节节攀升，比之前强大十倍，紧盯着林昭，阴森道：“这些年，死在我手里的天才不少，你应该是最强的，你这一生最后悔的应该是招惹了我！”
林昭如山岳般不动，任由闻老凝聚力量，淡淡道：“我收回之前说的话。”
闻老愣住，随即冷笑。
林昭后悔了吗？
想屈服？
但闻老不可能答应，宗师不容侮辱，说出口的话如同泼水难收，不然如何做到言出法随。
“太晚了。”
闻老摇头，讽刺道，“即使你跪下求饶，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你该死！”
林昭摇头：“我没说要拜你为师。”
闻老眯起眼睛。
林昭叹了口气，望着眼前延绵起伏的黄沙和山脉，天地间飘落冰冷雪花，似已身处绝境，他却神色平静，流露出一丝怀念：“三分归元气，千里冰封，意境不错，你有资格当我仆人。”
闻老脸色剧变，怒斥：“你是在找死。”
“泰山碑，镇压！”
闻老没料到林昭非但没有悔改，反而更加嚣张，他展露的足以匹敌半圣的力量，居然只能成为林昭的仆人，如此诛心之语，罪无可恕！
随着闻老一声令下，黄沙百里，雪域千山间，一块石碑凭空显现。
泰山碑！
这是闻老攻击的核心，也是他最强的绝技。
即便是言青鱼的师父那样的半圣强者现身，也不敢直接硬碰。
这已是半圣级别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