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谈使者到达朔州第二天元锋就得到了消息,对于朝廷高官元锋除了知道名字其他一无所知。郭如黄博知道比较多,这位高侍郎曾经追随高家当权第一代,跟当今皇上多年差不多可称皇叔了,派他负责和谈可见朝廷重视着呢,所以和谈很有希望。
时间离化冻不远,朝廷又很有诚意,大概双方都有在化冻前达成协议的愿望。郭如黄博对和谈前景很期待,和谈成功局势不再动荡,他们守土破敌之功就板上钉钉了。
上次大同讲和的条件是知道的,突厥决不会放弃奴隶和妇女这两条,最多可以在数量上讨价还价,当今皇上能够接受了吗?朝廷那些文人学士能够容忍了吗?
无论和谈能不能达成协议,化冻之前突厥都是要撤退的,元锋做自己的打算。忻州出来的辅兵同生死共患给作出了很大牺牲,不能遣散了事。一百多伤残士兵必须安置,收留两个团难民士兵无家可归,不能利用完了就一脚踢开。这些问题都要考虑解决。
这片土地经历浩劫之后人口和劳动力锐减,将出现大量无主土地,这倒是安置士兵屯田机会,占领一片地方建立一个根据地应该不太难,问题是需要资金支持。
李步遥说大劫过后这北地粮食、各种生活用品必定紧缺价格疯涨,可提前从太原收购界时运来可收大利。煤炉项目应当尽快启动贼兵撤退就可以抢占忻州太原市场。
这建议很正确,元锋让李步遥带了两火忻州士兵绕道前往太原,待贼兵撤退现有200辆大车就可以转运。问题是白马铁厂还没开工,他们顾虑方华铤而走险报复。
元锋决定铲除方华占领应县,郭如黄博都反对出兵,说是和谈期间不宜挑起事端,妨碍朝廷谈判其罪不轻,皇上怪罪砍头都难说。元锋就让斥侯剌探这谈判进展。
几经周折斥侯探到秘密消息,和谈条款跟上次三条不变之外增加一条:惩办杀害突厥凶手。谈判正在进行,凶手名单,如何惩处不可得知,朝廷接不接受亦未知。
妈妈的臭突厥!惩办凶手惩你个鸟!元锋一听就骂了起来,两国交兵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是凶手?要说凶手发动战争的人就是最大凶手,他能够惩办就好啦!
审判惩治战犯是现代社会战胜国的权利,在这只要有强大武力就随便砍皇帝的古代,需要谈判惩办凶手么?能够明目张胆攻城掠地掳掠几十万居民为奴隶,还有什么凶手需要别人惩办呢?这肯定是一个他十分憎恨却又没办法杀他的人!
敌人十分憎恨欲置之死地而后快的人,就是这个国家的功臣,是这个国家最有存在价值的人,怎么可以拿来惩办给敌人看?为敌人报仇雪恨呢?这些官僚连这也不懂么?
朝廷急于讲和,卑躬屈膝丧权辱国好像都不很在意,牺牲几个功臣也不奇怪吧?
朝廷靠不住,方华叛贼肯定计划着逃到突厥,曾经承诺杀了方华为沈家报灭族深仇,没时间了。这功劳奖赏有没有都无所谓了,元锋决定不管他谈判实行自己的计划。
元锋把崔家宝、高摩珂几个团校尉、崔安、张益等核心人物找来商议,把自己计划框架告诉他们,问愿不愿意跟自己走。军人看重肝胆相照同生共死,都愿意跟随。
虽然在和谈也不排除突厥突然袭击,这次袭占应县就只带崔健团和新兵团,高摩珂、崔家宝负责城防,士兵自带三日干粮,以训练为借口把队伍拉出城。
部队在山区前进隐蔽行军,口粮仅有三日两日行军一日夺城,等于破釜沉舟没有退路。
元锋扮作商队老板两火精锐扮作脚夫,后面三三两两的难民,日落将关城门时分赶到了应县西门。守门队正看是商队眼睛贼溜溜转要严格检查货物,老板知趣掏出铜钱来。
有了铜钱自然好说话,挥手就让驴车进城,而后面的难民就被挡住严格检查了。士兵踢翻了难民萝筐双方争执起来,队正勃然大怒拔出了佩刀,忽然他脑袋中了一枚石蛋往前摔倒,难民立即动手夺取守军刀枪,进城商队从驴车抽出刀枪占领城楼。
山沟口打着山阴旗号的士兵跑步出来,迅速穿过西门冲进城内控制县府,封锁兵营大门包围了方华府坻。这一切发生太突然,叛军官兵都懵了,但是山阴兵马到来是明确的。
方华叛军本来对山阴兵马有恐惧症,两次被打得失魂落魄余惊犹在,面对军营前两队列阵山阴兵不敢轻举妄动,等待方华指令。而方华被围在府内根本不能脱身。
一队突厥骑兵就驻在校场北面卫戍营内,他们平时作威作福,干什么都有人伺候,身边女人玩厌了就叫叛军换一批,活得就像太上皇简直乐不思蜀了。
突然军营门前冲来两队汉军,他们懵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认得不是叛军。有人给他们说,这是山阴官军,叫他们缴械投降。妈妈的,竟敢挑战突厥勇士?找死!
突厥兵是重点需要解决敌人,元锋亲自率领两队精兵列阵阻击他们。突厥骑兵从没把汉人步兵放在眼里,犹其是前面山阴汉兵没有拒马和沉重的阵障,仅仅是盾牌结阵挡骑兵冲击?这些汉兵开玩笑!队设命令两骑冲垮这可笑汉狗。崔斌下令弩箭作好准备。
元锋抬手示意等待,仅有两骑没必要暴露实力。敌骑冲至50步一枚石蛋飞出骑手摔下马来,后面骑兵跃马而过不幸前额中石也裁下马来,马儿冲到阵前给抓住缰绳了。
两骑失败又两骑冲出也失败了,队设这才觉得汉狗不可等闲视之,拔出弯刀率队冲锋。
几十骑冲锋这阵容也相当可观,山阴军阵势变U型弩箭如飞蝗形成交叉火力,敌骑手纷纷裁下马来,中箭马匹乱撞狂踢,后续骑兵冲来互相践踏跌倒做一堆。
四门城楼上和县府都插上了‘山阴羽骑尉元’的旗帜,虽然这官衔很小不知道的人会嗤之以鼻。但对于叛军官兵来说那就是恶梦,要比见到‘定北将军张’‘忠武将军朔州剌史杜’震撼得多了。这吃软饭的实在不好惹,遇到他的飞石没谁能侥幸逃脱。
方华府坻也跟城堡差不多,300亲卫都上了堡墙屋顶,张弓搭箭严阵以待。方华心惊肉跳假装镇定喝道:“姓元的别欺人太甚,这不是山阴,你要干什么?突厥援军很快就到了!”
元锋淡然笑道:“很简单,这是齐朝国土我来收复失地,缉拿你归案呢!”
“姓元的,沈家女你也拿了,我跟你无冤无仇,别得寸进尺!突厥援军到来你跑不掉!”
“你叛国投敌残害百姓就是不共戴天之仇,放心,突厥来之前会缉拿你归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