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斛律金
南流契弟2021-06-10 10:013,012

  斛律金虽然给元锋发了急令救援皇上,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元锋虽然有能力,但是身在布图木,和洪格尔隔着千多里沙漠,能否去救援不知,来不来得及就更难说了。

  皇上危在旦夕,这正面打通补给线救援不能放弃,斛律金紧急召集冀州总管裴雄、燕京府尹梁升商议出兵救援。救援皇上义不容辞,两位封疆大吏纠集了两万府兵,1500骑兵派遣将军冯梦飞、黄俊领兵随斛律金火速北上救援,梁升兼领后勤支应大臣。

  斛律金督促部队紧赶慢赶,约十天赶到桑根前线总粮站。督粮都尉吴川报告说,前面赛音驿站已经被库莫奚军队占领,同时占领的还有杭哈拉驿站。

  库莫奚守军3000多人,十分悍勇,吴川报告说,曾经组织过6000多人试图收复,结果被骑兵冲散败归,就不敢再次冒险。仆射大人来了就好,大军打通补给线指日可待。

  皇上困在洪格尔算来已经十四日,信息不通不知情况怎样。当初从杭哈拉出发士兵自带三天干粮路上用之外,随军补给车队带十天粮草,算来已经断粮了。

  即使能够打败敌人收复驿站,打通沙漠道路到达洪格尔至少也得十天左右时间,斛律金心里明白嘴上不说,两个将军也明白救援是徒劳无功,嘴上也不说。

  先不说打仗可能有挫折,即使收复顺利,十天的粮草无论如何也坚持不到二十四天,到达洪格尔只有收尸了。收尸也是功德一件,不能算白跑一趟是吧?

  斛律金希望奇迹出现,不像两个将军那样想,积极筹划进攻赛音城堡,第二天就率大军迫近赛音安营扎寨。赛音敌人甚为嚣张,并不把两万齐朝兵马放在眼里。

  斛律金召集军官训话,说明皇上有难,这是去救援皇上,全军必须奋不顾身杀敌夺取赛音城堡,尽快打通沙漠粮道。救援成功官升两级,士兵斩敌首级两个升火长斩敌首三个升队正,奋勇当先都有重赏,贪生怕死畏缩不前杀无赦!知告下属不得有误!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当兵的不就是求升官获赏吗?齐朝军队士气为之一振。

  第二天晨时大炮三声,齐朝大军雄纠纠到关前列阵,准备了云梯攻城,要一鼓作气攻克赛音。库莫奚大开城门,骑兵鱼贯而出,他们不依城固守而是列阵对敌。

  齐朝军官甚觉意外,3000骑兵对阵20000?斛律金立即调整部署,盾牌刀枪密集在前弓箭在后,组成大方阵抵抗骑兵冲击,只要杀伤骑兵十分之一二就挫败攻势。

  库莫奚守将莫里洪拍马出阵,扬刀指着中军方阵大骂,气势甚为嚣张。

  “汉狗!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小皇帝大军死在洪格尔了,还来送死么?”

  冯梦飞挺身而出回骂:“蠢猪,你库莫奚屡次犯边,无恶不作,我军特来捉拿你治罪!”

  “捉你个头!臭汉狗,小皇帝都兵败如山倒,你算个鸟!老子送你下地狱!”

  “放屁!就你也配?蠢猪,趁你有四条腿赶紧逃,否则老子的刀可不认得你!”

  莫里洪弯刀一扬,库莫奚骑兵立即纵马驰来弓箭嗖嗖射到,队形成遁环攻击阵扰乱汉军注意力,寻找适合突破点伺机攻击。汉军弓手还箭,阻击骑兵驰近。

  胡马奔驰一阵风,骑手身形多变,汉军弓箭很难伤害到他们。漠北游牧民族都熟习骑射,奔驰马上射箭也比较准,盾牌后的士兵稍不小心就中箭,中箭的人多了伤兵要退出战斗,引起阵形骚动注意力分散,给库莫奚骑兵可乘之机。

  两个士兵脖子中箭,同伴扶他们退出方阵,莫里洪看到了机会,突然队形一变,骑兵挂弓拔刀俯身望两方阵结合部猛冲过来。几百斤的战马带着冲劲惯性撞击,盾牌阵崩塌七八个士兵被砸倒下,连累他身边同伴八九个跌倒。后继骑兵从缺口冲进扩大撞击!

  齐朝这些府兵还缺乏对付骑兵经验,也未经严格训练阵势,看高头大马冲近身边首先想到的是避让免遭撞击,人员密集没有空间周旋,互相挤碰摔倒引起混乱。

  冲进方阵骑兵越来越多,横冲直撞左劈右砍,向纵深攻击不断扩大惊慌混乱。

  完整方阵还能够抵御几骑冲击,被冲散后士兵就成单兵作战,在骑兵面前就如羔羊见恶狼,没有不想逃跑的。骑兵冲杀过来就如狗冲进了鸭群,飞跑带叫四散奔逃。

  崩溃的形势从中军扩散到两翼,士兵惊慌失措纷纷后退,军官喝止不住。骑兵队伍横冲直撞,无人能挡,逃避不及的被砍翻在地,大方阵终于崩溃,士兵四散奔逃。

  你逃我也逃,骑兵冲近当然要逃,骑兵还没到就得先逃,近了就来不及!溃败趋势一成,任谁也控制不住,主将也被裹胁奔逃,马里洪这一冲齐朝大军溃退30里才收住。

  斛律金非常生气,大骂军官为什么不组织反击,长枪把骑兵剌下马去?

  军官心里骂娘:反击?击你个头!把骑兵剌下马?说得轻巧,马冲得那么快你剌一个试试看?大家都在逃命谁听你的命令剌骑兵?嘴上唯唯诺诺站到一边。

  清点损失,骑兵跑得快损失不大,两万大军仅剩一万三千,帐篷、行李、辎重都没了。

  打回去个个面有难色,即使回到旧营房肯定也被库莫奚掠夺、破坏殆尽没法安身。军队伤亡惨重士气低落,谈骑兵色变,攻克赛音已经很渺茫,打通沙漠路不知何时。

  斛律金痛哭流涕朝北跪下不断磕头:“皇上呀,罪臣无能失策,惨败在库莫奚手下,无法攻克赛音呀,漠北粮草补给断绝,皇上蒙难老臣罪该万死,万死亦无法为皇上解忧啊,罪臣辜负皇上辜负朝廷重托,没有保住粮草补给线,粉身碎骨也难弥补啊!”

  斛律金磕头如捣蒜,重重磕在黄沙上,额头出血粘满了黄沙,号哭声音苍老悲痛,无助又绝望,身边亲卫也为之动容,跟着跪下来磕头。

  “皇上呀,你为什么要亲征,你该留在京城让常山王出征的啊,罪臣劝阻不力,让皇上孤军深入犯险,思之心痛彻背呀,罪臣实在没用,万死难报皇恩啊!”

  老仆射赤胆忠心为国为皇上,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兵势己经如此生死置之度外也无法挽回,冯梦飞和黄俊上前把他扶起来,怕他悲伤过度,发生不测,军中无主更糟了。

  “仆射老元戎节哀,事情也许没有想像那么糟,皇上吉人自有天相,或者能找到另外粮源呢?说不定离开了洪格尔,另占一处水草美地养精蓄锐呢!”

  虽然知道这话是胡编,茫茫沙漠那来的另外粮源?大军有能力另占地方就有能力打通粮道了。但是,人是需要希望的,有希望才有奋斗没希望就聊无生趣。

  “但愿如将军之言皇上吉人自有天助,另一支援兵朔州东军能够到达,皇上就有救了。”

  这个时间,元锋的东军正在查干淖尔地区横扫阿会部贵族,向查干淖尔城挺进,迫使伯里热俟斤调动围困洪格尔部队,对付东军保卫查干淖尔城。

  两天之后曼沙大战爆发,东军利用先进武器火雷、手榴弹,大破库莫奚主力马利部两万骑兵,迫使他们残部败退漠北,伯里热看火雷锐不可当,查干淖尔守不住,为保存残余兵力和族人,下令北撤。已经提前下山的族人,又得携家带口赶着牛羊北逃。

  元锋东军兵不血刃占领了查干淖尔城,缴获大量粮草及军用物资,上万头来不及赶走的牛羊。王宫里还有许多不便拿走的金银财宝,掠夺来的无数铜钱。

  崔安跟元锋提议说:“姑爷,查干淖尔有许多豪门大贵族,拥有大量牛马羊群,他们奉命提前下山支持伯里热打东军,现在仓促北逃,可令一支骑兵截获他们牛马。”

  “崔安,还是你心思慎密,情况确是这样,就让袁立旅去干。这些人是伯里热根基,削弱他们就削弱伯里热,皇上大军很需要好食品,把羊群也赶回来!”

  “这主意不错,姑爷,不杀人只越货,抢些牛羊最多算马贼,库莫奚也不怎么骂的。”

  “小滑头,要骂也是骂我,骂我的人太多,加个伯里热骂又何妨?”

  崔安诡秘讪笑道:“被骂太多小心头上长角,小姐要是不喜欢,姑爷要后悔不及呢!”

  元锋心情正轻松反唇相讥道:“那你就糟糕了,家法伺候我可救不了你啦!”

  崔安被揭疮疤尴尬一笑:“好啦说正经的,查干淖尔拿下了,皇上那边怎么办?是你去晋见皇上还是请皇上到查干淖尔来?这事应该做了,邈视皇上罪可不轻。”

  “是呀,是该做了,按理,必须我去晋见皇上,没有皇上来见到臣下的。只是洪格尔一无所有,东军算是得胜回朝,皇上一无所有脸面也很不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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