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庞冲是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也恰在此时,胖乎乎的身子,被谭以新给踹出了一丈开外。
“你这家伙不讲武德!”
庞冲惨兮兮的,整个人趴伏在地上,一副可怜的狗吃屎的那模样。
“兄弟,你怎么了?”靳乐下意识地抚摸住自己的额头,心中恼道:这头胖猪,难道不知道对方是有意如此的吗?
当时靳乐想要去搀扶庞冲的,结果一道人影,在自己的眼前急掠而过,原来是谭以新偷袭,一击得手,心中暗笑对方失算,也猜测到胖子的能耐有限,转而乘胜追击,继续给靳乐下手!
对方一记竖手刀,就要往靳乐的后脖子处砍落,这里属于人的要害位置,一但被攻击,恐怕就得丧失掉意识,从而晕厥了过去。
靳乐眼快,觑到对手攻击之意,但终归是疲弱,虽然及时地作出了退让之姿,但始终无法彻底躲得开这样的手刀!
“天吶,你这个家伙有剪到指甲吗?”
反正那一记手刀,险在自己的脖子位置扫过,皮肤变得火辣疼痛。
而谭以新又是一脚踹了出去,这和先前踹庞冲的动作,一模一样。
反正胖子是被踹出一丈,而谭以新这一脚力度一样,以靳乐的身板子,比庞冲轻多了,少说也得被踹出两丈,甚至更伤!
不过谭以新的一脚,无法给靳乐带来像庞冲那样损害,因为靳乐曲肘,硬抗了一记。
饶是如此,靳乐脚步拖行,身子后移一段大距离。
“天呐,这是……咳,咳……”
靳乐只是感到了五脏翻腾,一股狂猛的力量弄得他快要呕吐出来了,靳乐苦笑道:“天呐,原来那人的一脚,力度是这么地惊人的!”
他心中颓然,道:先前自己的一脚,可惜没有将这厮踢伤,若是再大力一点,今天自己和庞冲,估计就能安然无虞,逃出生天去了……
事实上,谭以新受了靳乐的一脚,隐含内伤了,只不过谭以新可是格斗冠军来的,长年累月受到训练,皮糙肉厚,抗击打力强大无比,还是能够撑得了!
否则谭以新的一脚踢出,力度可以踹断三块砖石,靳乐即便用手来抵挡,但未必能抵御得了。
后稷在靳乐的耳畔,说道:“你现在往外跑,这个杀手就是以你为目标的,未必会伤害你的友伴庞冲。”
这是一言惊醒梦中人,靳乐赶紧嚷道:“呔,你这个家伙,腿脚无力,就像个娘们那样的!”
“是吗?你再来受我一脚瞧瞧!”
“过来,我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
话说当时,靳乐见到了谭以新在追赶自己,心中大乐,随即转身就跑。
若是平心而论,而且依靳乐现在这样的状态,谭以新手长脚长,靳乐那是说什么逃不掉。但是,现在的状况有所不同,因为靳乐熟悉地形,借着山林地势,双方越能保持好一段小距离来。
靳乐心道:呔,只要我拖住了这个不速之客,那么庞聪就能趁此机会溜掉,也不知道胖子受了对手一击,现在的状况怎样了!我就担心这个铁戆戆不会逃出去,叫人过来帮自己。万一他跟了过来,那我们就还真的得同生共死了。
靳乐心里忧愁归忧愁,但为了让对手感到害怕,还是放话出去:“呔,你这个家伙,追我这么久了,不怕我的朋友招人来找你的麻烦吗?”
果不其然,靳乐的话一下子就让谭以新的身子一颤,因为心里忧愁,这个家伙的脚步,还真的慢了下来了,但这个杀手意志力坚定无比,转眼之间,又再扑了上去。
在杀手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将靳乐这厮给做掉了,拿到丰厚的报酬,然后坐飞机出国去,谁也奈何不了他的!
谭以新阴侧侧地笑道:“今天我得将你的喉咙给割断,放血……”
靳乐一慌:“天呐,我和这厮无冤无仇,初次见面,他用得着这般杀人啊?”
后稷在他耳畔中,安慰道:“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个世上有许多坏人,他们总爱剥夺别人生命,掠夺别人本该得到的劳动果实,践踏一切美好的事物。你遇上这样的坏人,千万别要慌张,千年以来,我们农耕民族便时常受到了游牧民族的滋扰,也许在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了世间上,不是人人都配当好人,也需要将那些坏人绳之于法,或是狠狠地剿除,这样的世间宁静,一切美好……”
靳乐一愣,心道:“老师,我发现你感触很多啊!”
后稷笑道:“我活了数千年,见惯了王朝兴替,沧海桑田,自然蛮多的感概了……”
后稷又正色地安慰道:“阿乐,你且听我说吧!现在的你真的不能够害怕,人慌失智,你怎么慌乱,那也是无补于事的……”
“哈哈,我知道啊,但面对这样的杀人狂,我确实很难做到不慌乱!”
“你大步跨过去啊,你想想你喜欢的姑娘姜妮,还有你的父母,你都不想见到他们白头人送黑发人。姜妮还那么年轻,你就要这么忍心,见到她守活寡了吗?”
“我呔,后稷老师,你真的不能够这般胡说八道,我和姜妮这是清清白白,你不能说我们有染!”
“那好,咱们换一个方式,你是人家妹子的初恋,若是他恋人就这么给幻灭掉了,人家该是多伤心。万一人家走不出这样的心理阴影,说不准这一辈子也不会再讨老公了!”
“我有你说得这么魅力大幺?人家妹子不会因为我的死去,而终身不婚的啊!”
“……”
原本靳乐还有点儿害怕的,但现在因为后稷的安慰,他还真的能够将心情安定,只听得谭以新的声音又再吼起:“怎么样,是怕了我幺?你赶紧给我停下来,我答应你,我不会折磨你,给你一个痛快!”
靳乐忍不住反唇相讥道:“你白痴啊!我怎么可能停下来,让你的屠刀将我割喉咙呢?”
不过靳乐很聪明,立马想到了当中的利害,问道:“大叔,咱们别再追逐了,请你对付我的人,给了你多少钱?我可以给你双倍,我不要求你对付他,只要今夜放我一马就好!”
谭以新确实是心中一动,但很快便摇了摇头,道:“不成,你见过我的样子,今夜必须得死!”
靳乐急道:“喂,你别急着拒绝我啊!”
“……”
靳乐心中放心不下庞冲,谭以新见过胖子,若是一心要将见过他的人都宰杀的话,那么胖子今夜也未必能幸免于难。
靳乐、谭以新就这么奔跑,不消一时,汗流浃背,还给他们溜到了白天新兴建的养鸡场里去了。
今天夜里无人守夜,毕竟霞海村村庄里头都是自己的人,外人也不曾知晓,山麓之上有一个养鸡场。
此时夜深人静,他还蛮打算进入乌漆墨黑的鸡场去避一避,反正鸡舍有的是草垛子、屋舍等,只要他能够躲藏进去,什么都好办。然而靳乐却是万万预料不到,谭以新的念头是如此之坚定,脚程逐渐加快,一下子就追了上来。
纵然靳乐想躲避,也是无济于事,他此时逐渐力尽了,急道:“看来,我今日得命丧于此了!”
后稷也是长叹一声:“嗯,姜妮得守活寡了!”
“我呸,你别乱说了好嘛?”
“诶,我想不到我的最新一任主人,到死了还是个处男!”
“……”
靳乐极其无语,他也知道后稷老师,是有意用激将法,使用语言相激,让他振作起来,设法和凶手一敌。
他想到前方的鸡舍门口,有一把铁榔头,想到将它拿起来,总好过赤手空拳吧!
靳乐当来到了门口,恰好让一个空的菜篮子给绊倒在地上了,他心道:雾草:谁这么坏,要放这样的杂物堵我前路,这得闹出人命的!
他这才猛地想起了,这是庞冲特意去找叶新兰这位少妇,讨来了一大篮子白菜喂养珍珠鸡,说是给这些家禽增进维生素,结果这厮喂完鸡后,又不把篮子放好……
也恰在此时,靳乐听到了身后有风声忽动,他心道:看来后头这个家伙,还真的赶上了!可怜老夫一生清白,没有干过坏事,却死在这等宵小之辈之手,事后也未必有人肯帮我报仇,天意如此,实是可惜!
然而靳乐下一秒便听见了谭以新恐慌的叫唤声了!
这个杀手大声地叫着,仿佛有什么危险降临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的声音在夜空下传得非常远,反正在幽谧的林野中形成了回音,若有民众抵达附近,说不准以为这里的村民,会选择在大晚上杀猪……
靳乐不敢懈怠,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回身察看,他不看不打紧,一看顿时懵掉了,因为在他身后三丈开外,一条大蟒蛇已经将谭以新给团团地围绕了起来,接着它伸出了血盘大口,一记就将它给吞掉了。
“天呐!”
靳乐目瞪口呆,他浑然没有想到自己后山翡翠园的小火柴,居然将一个穷凶极恶的杀手给无情地吞食掉了!
靳乐刚要上前阻止的,但是后稷却及时喊住了他,道:“阿乐,你想想,先前的那人是怎么对待你的?若是没有小火柴,你现在恐怕已经是身首异处了,不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