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姜患深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摇了摇头,道:“靳乐先生,你先莫要激动。你爷爷曾经和我,作下过一个决定。但凡戴上牧海之芯,承继他土地的子孙辈,必须得经受我们姜家的人一个试炼。”
“噢?”
靳乐急于接受试炼,迫不及待地道:“嗯,请问这个试炼是……”
“你必须得帮我们姜家做一件事。”
不过姜患深,很快就摇了摇头,道:“我们姜家虽然算不得大富大贵,但我目前根本不需要追随者,也无需你为我做任何的事情。你还是先回吧,我若有需求之处,便会寻你。”
“天吶!这不是耍赖么?”
靳乐本来以为,自己能够白赚一片庄园,从此成为有钱人,正是兴奋得热血沸腾,但现在看来,是自己太过天真,将问题想得太过简单了。
姜患深假如不给靳乐任何试炼的机会,那么靳乐一辈子也夺取不回这一块土地。
就是姜妮这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妮子,似乎觉得自己的父亲这么做,对靳乐是极其不公平的,忍不住道:“父亲,我觉得咱们家的生意做得够大了,真是没有必要再多占靳家的这一块土地了,还是行行好,将土地归还给靳乐大哥吧。”
姜患深一阵沉吟,迟迟未决。
靳乐看了一眼身边的佳人,心里不禁涌起了一阵暖意。
姜妮和自己第一天见面,却愿意帮自己一个外人主持公道,这倒是善良的女孩子。
在人屋檐下,靳乐不能不低头。
他微微一笑,道:“也许在姜先生的眼中,我是难受重用的晚辈,我未必能将土地继承,反而折辱我家爷爷的名声。相反你们姜家,却能将之发扬光大,还是将土地,暂留你们之处吧。”
虽然靳乐心底是有几分愤怒,但人家若不想归还爷爷所说的庄园,又无白纸黑字作凭证,红嘴白牙,谁能信任得过他呢?
不过,姜患深能将这一件事情,告诉给自己知道,那就表示事情有转圜之处,也许他们姜家将来是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
既然如此,靳乐也没有必要和他们姜家的关系闹得太僵,大家好合好散,徐图后计。
靳乐拱了拱手,道:“告辞!”
姜妮从座位站起,似乎想相送,但她因为脚伤,往前只踏了半步,便显得踉跄了。
姜患深目视着姜妮,心中有了计较了,道:“靳乐贤姪,请你留步。”
“嗯?”
靳乐一愣,问道:“先生,你有事情?”
姜患深叹息一声:“你的爷爷医术精湛,有起死回生之术,誉满杏林!”
靳乐点了点头,心道:传闻我的爷爷医道高明,救助过不少的人,姜患深说我爷爷于他家有大恩,也许曾经救助过他们呢。然而,爷爷的衣钵,我并不曾得到传承!
姜患深用满怀深情的声音说:“或许,作为一个父亲的心愿,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蹦蹦跳跳地快乐成长。我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姜妮她的脚,像正常人那样,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姜妮又柔声说:“爸,我只是走路不方便而已,你用不着为我的脚伤担心太多。
靳乐一愣,道:“你的意思,作为归还我爷爷土地的条件,就是想我帮你女儿治疗脚伤?”
姜患深点了点头,笑道:“你很聪明,能让姜妮的脚伤痊愈,这是我目前最大的心愿。”
这下子让靳乐为难了,他是普普通通的师范生,又不是读医的,再说了,姜妮的腿伤连正牌的医者,也是无能为力,他又能怎么样了?
虽然明知无能为力,但他靳乐还是很想弄清楚,这位纤细如花的女生的情况,问道:嗯,小姐究竟是怎么了?”
姜患深道:“小妮子两年前,扭伤了右脚踝,当时我和内子都忙于生计,疏忽对妮子的照料。从那时起,每当阴霾天时,空气潮湿时,妮子的脚时不时会感到疼痛难忍。而近来更为严重了……”
忽然,靳乐左手尾指的牧海之芯一阵颤动,而恰在此时,他见到姜妮缠缚着绷带的右脚,居然出现了罕见的绿蓝色彩。
靳乐顿时懵了,揉了一下眼睛,因为这样的幻彩,昨天晚上,他也有见过。
他还以为自己是因为失恋,伤感过度,而思觉失调。
不想现在,居然还真的觑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靳乐的脑海中,仿佛有一把声音告诉他,姜妮的腿伤有玄机,过去给她抚摸一把……
靳乐正容问道:“我可以过去看看小姐的脚伤么?”
姜妮的内心涌过一阵迷惘,心道:嗯,跟前的小伙子,还真的和咱们耗上了?
姜家父女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这些年头,姜妮雪白的玉足,早就不知道被多少医者看过、摸过了,其中不乏男子。
姜妮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正是弯腰,要将自己腿脚上的绷带摘下去,不过靳乐却是拦住了她,道:“小姐,你不要动,无需大费周章。”
姜患深道:“妮子脚伤实属疑难奇症,我曾带她遍寻名医,也有不少医者登门毛遂自荐,她的脚伤时好时坏,可惜无法彻底根治。我曾发下悬赏令,谁能让我女儿的脚伤痊愈,我愿意给他十万元……”
靳乐半蹲在姜妮的身前,一言不发。
他深深凝视着姜妮右脚上的蓝绿光色,陷入了沉思:嗯,姜家父女居然都没有发现,姜妮脚踝位置上的蓝绿色光吧?
姜患深眼见对方不理会自己,面色很不对劲,心道:我在说话呢,这个小伙子怎么不理我?不会因为,我没有归还他爷爷的土地,而心存怒火,准备要对我女儿动粗出气吧?
但他先前有言在先,现在再反悔,显得自己颇像小人了。既然如此,也只能让靳乐死马当活马医了。
靳乐没有多说废话,像是有高人在幕后暗暗指引,他伸手捏按住她脚上发光的位置。
他戴着左手位置的牧海之芯,也发出了强光,辉映闪亮,诡异得很。
“天吶,有点儿酥麻……”
姜妮下意识地想将脚缩回,但她最后还是按捺住了。
虽然跟前的靳乐推拿手法,和正宗师傅相比,显得生疏,但让姜妮无可否认,自己发麻疼痛的脚踝,在靳乐揉弄下,舒服了许多。
姜妮忍不住闭上眼睛,曼声呻吟:“嗯,好舒服,哥哥,你的手指再用一点力啊……”
姜患深的面色很不对劲,女儿怎么一副舒爽的样子,她好歹也是大姑娘,这成何体统啊?
姜妮发现自己失仪,忍不住捂住了嘴巴,脸儿羞得通红。
靳乐让彼此,可以有台阶可下,道:“小姐,如果你觉得我的力气过大的话,你感到疼痛,可以出声。”
“嗯!”
姜妮应声,声音如同蚊鸣,细不可闻。
靳乐从来没有给年轻的姑娘按过脚,现在还是帮初次见面的妹子有身体接触,这多少让他有几分始料未及!
姜妮颜值极高,能够按她脚踝,自己并不丢脸!
姜患深问:“靳乐,对于妮子的病症,你可有眉目?”
靳乐轻轻地摇了摇头,并不没有搭话,他哪曾知道小妮子的概况?
靳乐只是一昧地帮姜妮,做脚底按摩,直到他的额头冒汗了,姜妮的脚上光芒消褪完毕,才撤手回来。
姜患深摇了摇头,心道:嗯,这小子对于我女儿的脚伤,怕是一筹莫展,此时不露声色,只是虚张声势!
既是如此,他不妨将酬劳价码提高,道:“阿乐贤侄,如果你能治好妮子的脚伤,看在我们是故交的份上,我不但给你继承土地,还给你二十万元。”
靳乐只能苦笑回应,钱真的这般容易赚么,他并不觉得上天,会扔下这么大的馅饼给他。
不过姜妮却笑靥如花,道:“嗯,我觉得自己的脚舒服了许多呢,不怎么感到疼痛了诶!”
说着,她活动开了右脚,从位置上站起,像是牙牙学语的小女生,轻轻地向前迈了一步。
姜患深担心爱女会摔跤,急道:“嗯,小心一点……”
姜妮的秋水明眸很明显地闪动着光芒,并没有感觉到那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她兴奋道:“诶,我的脚没事了啊!”
姜妮走上几步,觉得自己的状态不错,如果不是靳乐这样年轻的男子在,估摸着她会解掉自己绑缚在脚上的绑带,查看自己的脚。
她不禁用力眨了眨眼睛,笑道:“谢谢你,靳乐先生。”
靳乐一愕,随即道:“不用客气,也许是你伤后,不注意保养,气血痈凝而不能疏通,所以当你活动时,便常感疼痛。我帮你推血过宫,让你气血运行,你的腿伤,料想无虞。”
靳乐也不懂得医理,随口一说,不过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牧海之芯戒指,会有这样的奇效。
无论怎么说,自己既然能够帮助姜妮走出困境,没有比这更好的呢!
他也不想见到这一位俏美的佳人受罪啊!
至于姜患深,是否履行给他归还土地,以及二十万医疗费的承诺,这倒是视乎他的人格了。
姜患深看了靳乐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温柔,笑道:“嗯,我父亲曾说,你家有异人,具备斡旋天地的能耐,也许是真的!看来我得信守先辈的诺言,将土地还你了!只要三天后,妮子的脚伤不再复发,我便让人给你送去二十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