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次金融风暴中，某位华尔街大亨曾在记者会上讽刺道：“有些企业家还在为股价跳舞，殊不知市场已经变了。”
当时，舞者们表演的正是《魅影》。
从那以后，这支极尽诱惑、极尽奢靡的舞，就成为了商界败絮的代名词。
娱乐圈的明星们偶尔还能在综艺节目里跳跳这支舞，毕竟那只是某位大亨的一句玩笑话，并没有谁真的明令禁止。
15.
但沈晓柔可是上市公司的艺人，她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整个沈氏集团的形象。
沈氏集团的当红艺人，在本该严肃讨论商业创新的峰会上，公然表演《魅影》。
往常也就算了，如今经济下行，各大企业都在苦苦求生。
我爸再宠爱她，这次也难以力挽狂澜了。
沈晓柔被禁足在家中整整一周，期间所有通讯设备都被没收。当我去看她时，她已经憔悴不堪，曾经神采奕奕的双眸此刻黯淡无光。
她没注意到我的到来，正自言自语：“你们一定要告诉爸爸，这是个误会！这支舞是姑姑推荐的，如果真有问题，她怎么可能不知情！”
我走到她面前，平静地说：
“赵女士可能真的不了解情况。”
“她虽然是娱乐圈出身，但在商界打拼多年后地位已经今非昔比。然而，她的眼界终究还是局限于娱乐圈那一套，对商界的潜规则并不敏感。”
“又或者，赵女士其实心知肚明。”
“但她不得不孤注一掷，这些年来，她利用沈氏集团的名义在圈内运作，如今欠下了不少人情债。她深知一旦东窗事发，父亲绝不会袒护她。所以她急需你在商界站稳脚跟，成为她新的靠山。”
沈晓柔呆滞地望着我。
良久，她喃喃自语，神情恍惚。
“不可能，这不可能！上次我明明看到你也跳了！”
“为什么，你跳了《魅影》，楚慕远就对你青睐有加？”
我无奈地看着她。
最终决定揭露真相。
“姐姐，你有没有想过。”
“楚慕远欣赏我，其实跟《魅影》毫无关系？”
回想起那段往事，我不禁感慨。
虽然在赵晴的影响下长大，但我一直暗中关注商业动态，参加各种论坛和研讨会。我深知《魅影》在商界的负面含义，更明白一旦跳了这支舞，不仅会沦为笑柄，还可能给整个家族企业带来灭顶之灾。
但赵晴执意要我跳。
她拉着我的手，语气近乎哀求：“宁儿，你爸又提拔了几个年轻有为的女高管，我们在公司的地位岌岌可危。相信我，只要在那些大佬面前跳这支舞，肯定会有人对你青睐有加。就算不能成为正牌夫人，做个情人也能保证我们衣食无忧啊。”
我坚决不从，然而赵女士开始威胁我，声称要曝光我助理团队的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用她们的前途作为要挟。
16.
“你不跳？随你。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把你那几个助理全都开除，让她们先为你的事业陪葬！”
我让赵晴放过了助理们，然后在年会上，表演了《魅影》。
当我跳这支舞时，楚慕远的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不适。
他把我归类为那种为了讨好男人，不惜牺牲自我的女人。
直到他发现，我在表演结束后，没有和在场的任何一个商界精英攀谈，而是独自一人去了露台。
楚慕远追来时，看到我正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下一段话。
“不是为了虚荣，只是被未来误导。”
而我在写下这句话后，已经站在了露台的栏杆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放弃这看似毫无希望的人生。
那一刻，楚慕远恍然大悟，《魅影》背后，隐藏着无奈的苦衷。
他拉住了我，随后利用楚氏集团的影响力，压制了在场其他想借机炒作的商界人士，不让他们在外提起我表演《魅影》的事。
我为了感谢他，送了他一支我亲手制作的智能触控笔。
他作为回礼，送了我一台最新款的全息投影笔记本。
后来，他用那支触控笔在商场上签署了无数并购协议。
我用那台全息笔记本，在办公室里记录下对他的思念。
最终，楚慕远在一次并购案后回国，正式向我求婚。
那份求婚计划书上写着——
“愿与你携手并进，共创商业传奇。”
可我们没能携手并进。
前世，楚慕远并购成功归来时，只看到了被火灾摧毁的办公室。烧焦的文件散落一地，我的工作证在废墟中若隐若现。
那一天，商场上所向披靡的楚氏总裁走出沈氏大楼，步伐蹒跚，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
各路媒体蜂拥而至，劝他节哀顺变，甚至开始猜测下一任楚氏集团女主人会是谁。
楚慕远冷漠地挥退了他们，然后独自来到了郊外的高科技冥想中心。
冥想中心有一个巨大的VR模拟器，他戴上设备，在虚拟的三千级台阶上一步步攀爬，最终在顶端点亮了一盏数字长明灯。
“不是为了虚荣，只是被未来误导。潮起潮落自有时，终究天道主宰。
离去终须离，停留又如何。若能心灵觉醒时，何必问归处。”
楚慕远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
他在虚拟的佛像前跪拜，一遍又一遍，祈求上天给予重来的机会。
他跪得双膝淤青，直到一个身着灰色僧袍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独臂的禅师俯视着他，目光中充满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