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我离开后，爸将一份准备好的合同终止协议书，放在赵晴面前。
赵晴如遭雷击。
震惊之后，她勃然大怒，咆哮道：“沈墨川，你疯了吗？娱乐圈不可能允许我解约！”
爸点点头：“的确如此，所以我已经联系过你的经纪公司，解除了你所有的代言和合作。”
赵晴瞪大了眼睛。
她难以置信。
一个女人，被家里断绝关系，被娱乐圈封杀。
她该如何在这个圈子里生存？
片刻后，赵晴恍然大悟，她指着爸，手指微微颤抖：“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觉得有了楚氏集团这个强大后盾，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爸不屑地看了眼赵晴：“我需要什么后盾？”
“若说财产，这些年我经营下的资产，足以让我后半生过得优渥，你的片酬加上娱乐圈那点人脉都比不上我的零头。”
“若说安全......”爸拿出手机，调出一份文件，“赵晴，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我都有记录。与其担心我，不如先考虑下你自己的处境。”
爸终于结束了他在这栋豪宅里长达十几年的生活。
他将财产清算干净——沈氏集团的股份，他分毫不取，而他私下投资的那些科技公司和创业项目，赵晴也休想染指一分一毫。
赵晴被他气得住进了医院，等好不容易出院了，发现自己的事业已经衰落得不成样子。
当家人离开后，剩下的那群花枝招展的助理，全都是只懂得挥霍而不知节制的主儿，让她们争宠，她们各显神通；让她们管账，她们却束手无策。
赵晴走投无路，想着再找个金主，可娱乐圈中但凡有点地位的大佬，早就听说她仗势欺人的“光荣”事迹，根本不愿意再捧她。
赵晴无计可施，只好再次来到爸面前。
“哥哥，我知道错了。”
19.
“我真的后悔了，我不想离开，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从今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安分守己。”
爸啜饮着咖啡。
半晌，他将剩下的咖啡倒入旁边的花盆。
“这办公室近来风水不好，怎么总进些妖魔鬼怪。”爸道，“吴秘书，有空的时候请风水大师来看一看吧。”
赵晴脸色阴晴不定，想发作却又不敢，被吴秘书礼貌地请了出去。
她离开后，爸转向落地窗：“好了，你可以出来了。”
我带着笑意从窗后走出。
他看了我一眼，语气略带责备：“越来越没规矩了，那毕竟是你姑姑，你竟然连见她一面都不愿意，就这样躲在一旁看戏。”
我不以为然：“谁真心对我好，谁才是我的亲人。当初为了一个代言要毁掉我的人，谁爱要谁去。”
所以每到了周末回娘家的日子，我也都是来找爸，从来不去沈氏集团。
爸仍然住在简约的顶层公寓里，客厅只摆放了一台智能咖啡机和一幅极简主义画作。
可我已经能看出其中的价值了。
我知道那咖啡机里磨的咖啡豆，价值连城。
他一直都是低调的富豪，只是不屑于炫耀，而大多数人往往缺乏洞察力，经常错把宝物当成普通物件。
爸洗了手，在画前驻足，仍然是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他对我道：“讲讲你在楚氏的近况。”
已是楚氏副总裁的我，瞬间回到了学生时代接受考核的状态，全神贯注地汇报道：
“自我进入楚氏以来，国内外分公司、子公司、合资企业都已梳理完毕，集团内部管理得当，个别不良资产皆被处置，小惩大戒，以儆效尤。”
“同时，我得到小道消息，政府即将出台新的科技创新政策，因此我提前布局人工智能、量子计算、生物技术等领域，更准备在硅谷设立研发中心。未来这些收益不入楚氏的公账，皆作为女儿的创业资本。”
我认为自己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爸却意味深长地说：“我可没问你这些。”
啊？
他凝视着我。
室内陷入一片寂静。
爸叹了口气：“这些我教过的东西，我当然知道你学得很好。”
“我更关心的，是那些我没教过你的。”
我恍然大悟。
低下头，我的脸渐渐泛红：“他......他对我很好。”
“和他在一起，我每天都感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