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存在天生的坏种吗?
我不知道。
但我唯一的爱人,他说他就是。
1.
“小时候,爸妈常忽视我,他们只在乎姐姐和弟弟。”
“我就经常制作恶作剧,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得到了他们的目光。”
“可他们跟我讲,这并不好玩。”
“可姐姐和弟弟什么都不用做,也可以得到他们全部的目光与疼爱。”
“所以后来,我就继续扮演我的隐形人。”
李书豪絮絮的说着,我将手搭在李书豪的脸颊上。
这是我们相爱的第三年。
我时常会觉得他像是一只柔顺的小猫,不爱说话却很粘人。
我轻抚他瘦削的脸颊,心里满是心疼。
原来柔软的猫咪只是因为没被爱过,才没有锋芒。
“没事的,我会好好爱你。”
他抱着我的手臂紧了又紧。
李书豪是一个大学心理老师,可我感觉他也有些心理问题。
原生家庭给他带来的伤害,我试图让他愈合。
夜深了,我坐在电脑前,斟酌着明天要交给赵队的报告。
三天前,和平公园里发现了一具女尸。
这是今年开年来的第二具女尸了。
作案手法极其相似,两名受害女性都是被麻绳缚住上半身,而下半身有被性侵的痕迹。
两具尸体身上满是淤青,生前遭受了非人的对待。
可奇怪的是,两人体内都没有他人体液的存在,只有内腔上有密集的孔状伤口。
后来也确实在尸体附近发现了带有受害者血液的稻秆。
我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
想起来赵队白天说的话,止不住又是一阵头痛。
书豪端着杯牛奶放到了我的桌旁。
我反身去描摹他的眉眼,柔和的面庞却有着锋利的眉眼。
我心下一动,书豪不仅是我的爱人,也是一个心理学教授。
或许可以寻求这方面的知识呢?
他挟住我的腰肢将我抱到了怀里,不知是不是看错,我始终觉得他的余光撇在了我笔记本上。
我不动声色地将笔记本移了个面。
虽然我最相信书豪不过了,但是涉及到案情,还是需要有一定的保密度。
“书豪,你说如果女性身体没有被性器官侵入的痕迹,下身却被弄得伤痕累累,在心理学上有这类讲解吗?”
他沉吟片刻,温热的呼吸打在了我的耳畔,让我不住一阵颤抖。
“报复性侵害。”他轻笑一声,“宝宝你听过吗?你最近的案子,我觉得可以从生殖器缺陷方面着手,可能会有一点收获。”
我兴奋地抱住他,可在高兴之余,我却忽视了他是如何知道我最近跟进的案子的。
为了避免民众恐慌,省局一直压着这件事,所以赵队今天又来向我们施压。
熬了一夜,我顶着黑眼圈将报告交给了赵队。
赵队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错啊李月,我知道你可以的!”
“接下来我们就按这个方向查!”
“是!”我向赵队敬了个礼,兴奋的回到了我的工位,这才发现我的笔记本没有带过来。
给书豪发了消息后,他很快将我的笔记本送了过来。
案件终于有了调查方向,可原以为就快结束的案件,这才真正开始忙了起来。
我甚至来不及和书豪讲一声,我们小队就被封锁在了局子里,排查监控与可疑人员。
直至一个星期后终于锁定了嫌疑人。
是一个清洁工,叫张建峰。
我们怀疑的凶器之一便是他的劳动工具——大扫把。
看着那尖锐的稻秆尖端,想着可能是它捅进受害者的下身,我遍体生寒。
和书豪预想的一样,他因为性功能障碍一直没有结过婚。
“这就是他伤害别人的理由吗?”赵队问我们。
我们沉默不语。
现在只等待时机,将他抓回审讯。
锁定了嫌疑人后,我们小队终于得到了闲暇时间。
我和队里的前辈们坐在食堂里。
手机一开机便叮叮咚咚响个不停,我打开通话被吓了一跳:书豪给我打来了上百个未接来电。
我这才想起来被封锁之前忘记跟书豪讲一声了。
都怪事发突然。
坐在一旁的花姐探头看了一眼我的手机,捂着嘴笑了起来:“果然还是小年轻好,爱粘人,像我们这种老夫老妻的可没人关心哦。”
一桌上的前辈们都笑了起来,我害羞得红了脸。
“可能是担心我出什么事情吧,我忘记跟他说了,他太喜欢粘着我了。”
赵队慢悠悠的拿勺子搅了搅汤。
“这么黏人可不好哦~”
我没话接他,点了回拨。
铃声刚响了两声书豪就接了起来。
他的声音透过手机显得很虚幻。
可与他上百个电话相反的是,他的语气还是很温和。
“月月,还没有忙完吗?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月月,快回家好不好?”
……
听着他似娇似嗔的语气,我归心似箭。
交接好工作,向队里报备了之后,我驱车回到了我们的小家。
书豪正坐在餐桌前等我,而他的面前摆着一个洁白的蛋糕。
我很奇怪,也不是我们俩的生日也不是纪念日,怎么突然买了个蛋糕?
“这是我自己做的,为了庆祝你工作的顺利,也是给你的小惊喜。”
他上前接过了我的包,给我解释道。
我俯下身子去看这个蛋糕,细腻的膏体与花纹,就像是做过无数个一样。
“诶,书豪,这是你第一次做蛋糕吧?”
他颔首。
“做得真好看。”
我用指尖挑起顶上的奶油,感受丝滑在唇舌间爆开。
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安。
我抬眼,书豪盯着我看得出神。
天渐渐黑了。
刚洗完澡,书豪把我抱到了飘窗上,手指按住了我的腰肢,轻轻柔柔的抚摸,让我有些发痒。
我抵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的体温侵染我。
他的喘息声在耳边回荡。
当正处于一个暧昧的境况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我给警队备注的特别铃声。
书豪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后退半步,脸色有点难看。
我停住嘴里的嘤咛,用安抚的眼神安慰书豪。
“快速归队!贝京发生命案!”
贝京距离我家不到十五分钟的距离。
来不及震惊,我将衣服整理好,冲出了家门。
局子里氛围很沉闷,我垂下头匆匆进了赵队的办公室。
“作案手法和那两起奸杀案很像。”赵队坐在办公椅上叹了口气。
“啊?”我惊异出声,“可是嫌疑人不是已经有便衣看守了吗?”
赵队不说话,一顿翻找后,将两份资料摆到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