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姐还真是会说话，”许念念冷漠地反驳她，“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好像我们冤枉了你一样。”
陆夫人在一旁冷哼，加重了语气：“季媛，这里不是舞台，你不用做戏。”
季媛忽地眼泪救下来了，委屈巴巴地说：“念念，我一直都把你当作好姐妹对待。就算你对我不满，也不用这么讽刺我。”
说着，她还真的抽抽嗒嗒哭了起来。
许念念瞪了她一眼，喝住了她的哭声：“你除了装柔弱可怜，还会什么？天天缠着我男人的，季小姐，你知道要脸两个字怎么写么？”
季媛没有见过许念念这般气势，被她震住了。
陆祯铭背着手，站起来，冷冷地凝着许念念：“现在我们是在讨论你和叶云深的事情。”
陆夫人也看见了那堆礼物，替许念念掩护：“这些都是我让云深给念念买的，祯铭，念念是你的妻子，你送过她几次礼物？”
许念念别过头，沉默不语。
局面顿时僵持起来，陆祯铭自带着的冷漠，将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季媛拉着陆祯铭的手，笑着说：“祯铭，伯母说得对，平视念念穿得都太简朴了些，叶少爷眼光好，帮她选几件衣服也是说得过去。”
简朴？
这是在讽刺自己土气吗？
许念念听了季媛的话，差点没气得吐血。
这个女人，说话还真的是蜜里带刺，不放过任何一个奚落她的机会。
许念念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这是陆家的家事，季小姐就不要多嘴了，别学那些长嘴的婆娘，唧唧歪歪的，还是闭嘴的好。”
季媛眼里闪过了一丝狠毒，随即又掩饰过去。
“有句话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季媛笑笑，“念念，我知道你和云深关系要好，但你也该注意一点分寸。谁也说不准这男女之情，万一什么时候就萌生了呢，你说是吧？”
季媛的话一落，陆祯铭的眸子变得更加森凉。
“管家，”陆祯铭喝了一声，“还不把东西给我丢出去？”
管家没有办法，伸手就要夺过许念念的东西。
“谁敢动我的东西？”许念念瞪着他们。
陆祯铭睨着她，哼笑，冷冷地吩咐管家：“照办。”
许念念后退了两步，她感觉自己像是被陆祯铭迎面劈了一个巴掌。
陆夫人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十二月的寒风如同尖刺一般凌冽，刺在许念念的心头。
她擦去眼睛上含着的水雾，失望地笑笑：“从头到尾，你就没有半分喜欢过我，对吗？”
陆祯铭眉头皱起来，沉默不语。
“你说你爱我，”许念念笑笑，走到他的面前，眼眶涨红，闷着声音说，“可你最爱的只有季媛，对吗？”
陆祯铭沉默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说：“是的。”
简单的两个字，给了许念念重重一击。
她的心头一紧。
“在你的心里，我就是季媛的替身，对吗？”
陆祯铭没有迟疑，果断地答了她：“没错。”
许念念颔首，闭着眼，自嘲地笑笑。
她摇摇头，望着陆祯铭：“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应该清楚，我只不过是一个替身。都怪我自己痴心妄想，是我错信了你。”
季媛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人，她要的目的已经达到，许念念与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威胁。
她抬眼，冷冷地看着许念念。
陆祯铭反问她：“乔明川、叶云深......许念念，你的心又到底在哪里呢？”
许念念深吸一口气，憋住自己的泪水，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没有说话。
陆祯铭握住她的手腕，质问她：“你不是问心无愧吗，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说完，陆祯铭就把她甩开。
许念念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
陆祯铭神色一黯，大约是想扶她，最终，却还是忍住了。
陆夫人去将她扶起来，同时转过身斥责陆祯铭：“够了，祯铭，你给我上楼去冷静，反思好了就给念念道歉。”
“是她有错在先，”陆祯铭板着脸，“我为什么要道歉？”
许念念撑着身体站起来，含着泪望着他：“你跟我说过的话，都是骗我的吗？”
......
她得不到回应，无奈地笑笑，转身就跑上了楼。
“念念，”陆夫人在她的身后唤她，又回过身看着陆祯铭，“你还不去跟念念解释清楚？”
陆祯铭坐下来，淡淡地说：“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说的。”
“孩子怎么办？你难道真的想让他们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里长大吗？”
“您要是真的喜欢这两个孩子，可以去跟她谈。给她一笔钱，让她孩子留在陆家。”
季媛并不希望许念念的孩子留下来，她想了想，说：“祯铭，孩子最需要的是妈妈。念念把他们照顾得这么妥帖，如果你真的不让他们跟着妈妈，这会不会很残忍。”
“既然这样，就让她带着孩子离开陆家吧。”
季媛听了这话，心里得意起来，这一次，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拦着她的路。
陆夫人气得站起来，沉着脸数落他：“我看你就是被这个女人唆使的。你怎么能够让念念带着孩子离开呢？你这样，像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吗？”
陆祯铭不耐烦地说：“您不要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季媛。”
“你喜欢这个女人是吧，”陆夫人指着季媛问他，“那我就带着念念和孩子们离开，回老宅去。”
季媛知道自己虽然过了陆祯铭这一关，但最终能否进陆家，还需要陆夫人的点头。在事情没有落定之前，她仍然需要稳住陆夫人。
“伯母，您不要生气。念念年轻冲动，才会说什么离家出走的话。您不用担心，我会劝祯铭去和她谈谈的。“
季媛柔声地说着，谁也没有想到陆夫人竟然直接给了她一巴掌，截断了她的话。
“伯母，你……”季媛捂着脸，泪眼蒙蒙地看着陆夫人。
“这一巴掌，是教你如何做人的。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名声破败，狠毒虚伪，就你这样的女人，配进陆家吗？”
“伯母，是我不好。只要能让您出气，您怎么打我骂我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