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祯铭背对着她,扫了一眼房间,冷声问:“你怎么会在酒店?”
许念念心虚,以为他会直接责问乔明川的事情。
“我……”她不擅长说谎,脑子里打好了草稿,却说不出口。
陆祯铭并没有生气,反而体谅地笑笑。
许念念知道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安抚道:“我是被乔明轩带过来的,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完全不清楚。”
“你说你是跟乔明轩过来的,为何你床上的人是乔明川?”
陆祯铭回头,眼里的寒意凛冽,微微颔首,“还是说,你和乔明川早就商量好了,乔明轩只是个幌子。”
许念念急忙摆摆手,解释道:“我和乔明川都是清白的,我们根本就没有干那种事情。你不要误会了。”
说到后面,许念念有些委屈,背过身,反问他:“难道你跟我之间这么一点点信任都没有吗?”
“你要我怎么信任你?”陆祯铭压着声音,眼里映着猩红。
许念念心里一阵酸楚,她是那么的相信他,可在他的心里,却总是做不到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己。
她自嘲地笑笑,身体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通不上气。
她抽了一下鼻子,声音闷闷的:“难道你就不愿意听我解释吗?你一进来就给我判了死刑,用你那不信任的眼光狠狠地打量着我,怀疑我。难道我在你的心里就这么不值得相信?”
陆祯铭瞥见桌上的手表,捏着手表举到她的面前,怒气冲冲地问她:“这个呢,你应该怎么跟我解释?如果你们不是自愿的,怎么会脱得那么干净,还躺在一张床上那么久。”
“如果你不信我,我怎么解释都无用。”
“明明你的心里就是有鬼,还让乔明川躲起来。怎么,你怕我问的时候,你们两个说的话不一样吗?”陆祯铭将手表摔在桌上,捏着许念念的肩膀。
陆祯铭有健身的习惯,又正在气头上,他的后槽牙咬紧,极力克制自己的状态。
他低头,瞥见许念念一抽一抽的身体,捏着她的手松开了几度。
这时候,乔明川突然从厕所里面冲出来,拦住陆祯铭。
陆祯铭懒得看乔明川,他坐下来,随意地拨弄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气氛僵住。
“解释解释?”陆祯铭双眼定定地望着他们。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和念念都是无辜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一醒来就发现在这里,而且还……”后半句乔明川没有说下去。
陆祯铭抬眼望着那张早已经恢复平整的大床,冷笑一声:“你们说说,这个又应该怎么解释呢?”
许念念青着脸,不悦地说:“我说过了,是乔明轩。”
“这件事真的是乔明轩一个人策划的吗,跟他同谋的人还有没有?”陆祯铭睨着乔明川,眼角处的肌肉缓慢地动了动。
乔明川知道他在疑心自己,解释道:“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查验,我们两个真的是被人带到这里的。”
“难道你对念念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吗?”他奇怪地笑笑。
“我是喜欢念念,但我绝对不会用这种办法得到她。”乔明川一向温润,被这么一说,竟然也着急起来。
陆祯铭压着声音问:“你们刚刚在这里呆了那么久,关上门来,发生些什么事情,谁又能预料呢?”
许念念的脸一阵赤红一阵青白,冷冷地截断他的话:“够了!既然你不相信,我们再解释也是徒劳。”
“你不解释,还是你根本解释不了?”陆祯铭一反常态,冷冷地喝着她。
乔明川走过去,拉着许念念的手,低声说:“念念,我扪心自问,这一次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刚刚不是说你们两人都迷糊了吗,人在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做了什么事,醒来之后怎么会记得?”陆祯铭不屑一顾。
许念念心里一冷,放弃了和他的争吵,静静地没有说话。
陆祯铭默了片刻,冷冷地起身,拉着许念念离开。
乔明川担心许念念,追着出去。
陆祯铭捏着她的手腕,停下来,睥睨着乔明川:“这件事情就不劳烦你来处理了,我会调查清楚。你那位大哥,提醒他收敛点。这些龌蹉的注意不要打到我的人身上。”
乔明川只觉得心里泛酸,他本以为陆祯铭在气头上,会疏远念念。
他窃喜自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挽回念念,没想到陆祯铭到这个时候还要维护着她。
“我回去会找大哥,让他亲口解释。”
陆祯铭望着门口,提点了一句:“你那位大哥现在应该已经离开帝都了,又怎么会等你去找他对质?”
说完,陆祯铭便拉着许念念走了。
许念念一直低着头,手腕被他捏痛了也丝毫不介意。
出了酒店的大门,头顶上射下来的冷光晃了一下许念念的眼睛,她低着头,却不小心撞到陆祯铭的背上。
“对不起。”许念念低声说。
“你是在为什么道歉?”他奇怪。
“你为什么还要揪着那件事不放,我说了,我是被乔明轩带过来的。是乔明轩在我的咖啡里下了药,我才会被迷晕。”她大声争辩着。
“乔明轩约你,你为什么要去?”
“他是明川的大哥……”
许念念还没有说完,陆祯铭便截断了她的话:“对,他是乔明川的大哥,所以你就这么眼巴巴地去见他。或许你今天是无辜的,但是这个局跟乔明川也脱不了干系。”
见他如此笃定,许念念便懒得再说话。
“许念念,你忘记了你的身份了吗?你是我的未婚妻,为什么还要去见乔明川的大哥?看来,你是不愿意当这个陆太太了,想去当乔太太。”
“你知道乔明轩跟我说了什么吗?”许念念憋着哽咽,压着声音说,“季媛也到帝都了,你知道吗?”
陆祯铭淡淡地抬头。
“你说我是你的未婚妻,这种话,当初你给季媛说得还少吗?”许念念心里堵堵的,脑子里就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那里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