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海天别墅,蒋老爷子怒目而视看着眼前男人。
男人不敢与他对视,低着头不说话。
蒋老爷子一边是温绮云,那一直温柔的女人,此刻一身的冰冷,连目光都是冷若冰霜。
“你要保那个女人!”蒋老爷子再次出声,声音内包含着怒火!
蒋天辰内心更加难受。
“蒋莓也是我女儿!我不能……”
‘碰’蒋老爷子不让他把话讲完。
抓起放在桌面上调查资料,甩在蒋天辰的脸上,“那个女人要杀了我孙女!你亲生女儿,你居然要保她!”
要不是蒋天辰阻拦,在F国的陈情,早就死在蒋老爷子派出的杀手手下。
“小舒儿现在人不是没事吗?爸,蒋莓现在还小,不能……”
“住口!”蒋老爷子再次打断他的话。
“这些话,你亲自对小舒儿说去!你有脸自己去找小舒儿说去!”蒋老爷子气得差点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蒋舒被绑第二天,蒋老爷子就知道了。
直接动用自己的势力。
哄骗那些绑匪,把那些绑匪一网打尽之后,开始找寻自己的孙女。
就在那废弃的工厂后的林子里,他们发现一个男人的尸体,还有小舒儿的鞋子。
那时候他们还以为小舒儿遇害了,结果在一个山洞之中,他们找到小舒儿。
一个小男孩,把自己的衣服都给了小舒儿,身体还紧紧抱着小舒儿。
浑身都是伤,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亮得出奇,再知道他们身份后,他才松了一口气昏死过去。
医生说,要不是男孩把衣服都给了蒋舒。
说不定蒋舒就已经被冻死了。
而那个男孩,身上有好几处伤口,最严重是那腰间的刀伤。
随时都有可能丧命。
蒋天辰不说话了。
蒋老爷子怒道:“那个女人,要杀了小舒儿!”
“不会的!”蒋天辰下意识反驳。
蒋老爷子恨不得亲手解决这个愚蠢的儿子。
“绮云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蒋天辰要保陈情,蒋老爷子哪怕再怎么不喜欢蒋天辰。
心中对他还是有一分愧疚。
温绮云把离婚协议书放在蒋天辰面前:“签了吧。”
蒋天辰怔怔抬头看着她,干涩的唇瓣,动了动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最后拿起笔签下自己名字。
温绮云默默收了起来,拿起离婚协议书离开了。
蒋天辰心中苦涩不已,想要挽留,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蒋老爷子恨铁不成钢,气呼呼也走了。
望着空荡荡的海天别墅,他也不知道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到底是对得还是错的。
上了车,蒋老爷子看向温绮云:“绮云,你真得打算放过陈情。”
温绮云握着离婚协议书:“绝不可能!”
她捧在手心中的女儿,怎么可能被人伤了,那人还能够逍遥法外。
蒋天辰颓然坐在书房内,他脑中一片混乱,忽然间手机响了起来,他原来不想接的,可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姓名,他还是接了起来。
“邓先生。”
“蒋总啊,我家老板进医院了,你能来一趟吗?”
作为皇子的助理,现在皇子如坐针毡,好不容易了医院,他千万不能让皇子等。
只不过……他们过来很低调,在D市中,除了蒋天辰有生意来往,其他一律没有接触。
医院之中,更加没有认识的人。
难道要让自己老板跟其他人一起排队吗?
不行,他会被打死的。
蒋天辰整理一下心情,“邓先生,哪个医院?”
“D市总医院。”
蒋天辰心一震,那是蒋舒所在的医院。
想到自己女儿,他心里又是一阵痛苦。
手心手背都是肉。
邓助理又说了一些话,蒋天辰没有听清楚,等他反应过来,邓助理已经挂了电话。
邓助理长长吐了一口气。
还没有松一口气,他就感受到背后传来一阵阵凉意。
回头,就见他那高贵无比的老大,用那好看的琥珀色的眼眸,直射着他。
“你打电话给谁?”
邓助理好像偷吃被抓一样的心虚。
“我……我……老板,我去看看,你的号叫到了没有。”说着他飞一样的跑走了。
邓助理跑到医院走廊之上,他捂住胸口长长吐了一口气,好危险,好危险啊。
“请让让……请让让……”几个医护士推着护理床从邓助理面前而过。
邓助理眼眸落在床上的人儿上,倏然间,他瞪大眼睛,脸上布满震惊与错愕。
我×!
缩小版的老板!
邓助理刚想跟着上前,还没有走两步,就听见身后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又想要去哪里?”
邓助理回过头,看着自己老大,又指了指护理床消失的方向,“老……老……老板……”
“嗯?”眼眸危险眯了起来,他现在某处很痛,心情极为不好。
邓助理看着那杀人的眼睛,咽了咽口水。
由于实在太过劲爆,他忍不住啊!
“刚才,刚才我看到了,看到你儿子!”
“你在胡说什么?”
见人要走,邓助理连忙走上前扯住他。
某人一个眼神过来,邓助理怂了,松开手,“老大,当年她有没有过怀孕?”
原本要走的脚步微微一顿……
……
蒋舒醒来那天是恰巧是除夕夜。
她被那无数的烟花吵醒了。
她醒来那一刻,看到趴在自己床沿睡觉的蒋向阳,她的心微微一暖。
她这个哥哥,无论什么时候都这么疼她。
只不过……
蒋舒抬起小脚对准蒋向阳的脸,狠狠踹了一脚。
蒋向阳骤然转醒,反射性跳了起来:“谁,谁,那个不长眼的,居然敢踹向爷我……”
话还没有说完,他低头对上那双黑溜溜大眼睛,那张苍白脸蛋,这段时间都瘦了,却露出一朵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哥哥,新年好。”声音没有以往甜美软糯。
沙哑,干涩,还有点难听。
忽地,蒋向阳鼻子开始泛酸,眼眶泛红,他咧笑嘴笑容扩大:“新年好……”
眼泪模糊眼眶,他没好气道:“我以为你要成猪了,一直睡。”
害得他好担心啊。
他抬手粗鲁擦着眼泪:“我去叫妈妈。”
说着他转身打算离开,走了两步,又转回来,坐了回去。
“你这么胆小,我看你可怜,留在这里陪你。”
他害怕自己走了,留下蒋舒一个人在病房内,害怕他们回来,她又不见了。
他那软软小小,又笑得十分讨喜的妹妹不见了。
“哥哥。”蒋舒伸出手来,“小舒儿好想哥哥。”
蒋向阳心一紧,猛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