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空调的冷风开到最大，吹得让人发寒。
一阵接着一阵的冷风，通过空调压缩机吹出来。
“子煜，好冷啊，空调遥控器在哪里，调高一些。”柯夫人从床铺上醒来，双手环抱着摸着手臂。
“子煜？”
“子煜？”柯夫人连续叫了好几遍，都得不到回应。
她掀开被子起身，拿了一件薄外套穿在身上。
走出卧室，更冷了。
空调外机不断运作，高压运作下，质量很好的空调也会发出声响。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晰。
柯夫人摸着墙壁，想要打开灯光，摸了半天不见开关面板。
奇怪了，面板去哪里了？
“子煜？”
还是得不到回答。
柯夫人扶着墙壁回到卧室，找到手机，手机却没电关机了。
柯夫人再次走到客厅，冷风吹得她实在太冷了。
去了厨房想要接杯热水，发现冰箱没有关紧，透露出一丝丝光亮。
她像是被控制一样，一点一点走了过去，手摸到冰箱门……
门打开了，父亲的头正对着她……
“啊——！”
有人靠近她，冰凉的触感带着粘腻在她纤细的脖颈一划而过……
猛然坐起汗水浸透了衣服，身边传来男人关切的询问声：“怎么啦？做噩梦了？”
他抱着她。
“啊——！”柯夫人推开他。
柯子煜打开灯光，看向她。
柯夫人脸上的惊恐还没有褪去，她甚至不敢去看柯子煜的脸。
“我给你去倒杯水。”柯子煜起身。
卧室内只剩下柯夫人一个人，暖黄色的灯光，把她身影给拉长。
她闭了闭眼，听到开门声，她已经恢复好心情了，勉强可以面对他。
此时的柯子煜没有戴眼镜，她可以一眼望进他的眼底。
看似温柔关切的眼眸，往深得看去，好似无限黑暗的深渊。
“喝口水。”
柯夫人接过来喝了一杯水，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做了什么噩梦，要不要跟我说一说？”
柯夫人摇头：“不记得了。”
“不用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听着深情的话，落在柯夫人耳里却是另外一番意思。
“好了，去睡觉吧。”柯子煜伸手关了灯。
“别关！”她声音带着颤抖。
柯子煜再次开了灯。
柯子煜拥着她，她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
柯夫人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对着柯子煜道：“你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
“嗯。”柯子煜亲了亲她的额头。
很快柯子煜睡着了。
柯夫人却一夜未睡到天明。
清晨，柯子煜小心起床，他拿着衣服到外面卫生间穿。
“子煜。”柯夫人咬着牙，突然出声。
“吵醒你了？”柯子煜脚步停住，回头。
“我没睡。我有些话想要问你。”
“嗯？什么话，你说？”他的语气真的很温柔很包容。
可这些温柔与包容，带了几分真心。
她对他来说，跟初中时候那个男生一样吧。
要是她不这么爱他，也许就不会发现吧。
“听说你高中读书是一位校长资助你的。”
柯子煜：“你听谁说的？”
柯夫人想好了说词，所以没有半点犹豫解释道：“我爸爸在我们结婚之前，调查过你……对不起。你会不会不高兴啊？”
“怎么会，爸爸也是担心你关心你，我很明白。是有一位校长资助我，我很感激他。”
柯夫人看向他，想要在他面上看清楚他的表情。
“那我为什么一次都没有听你提起过他。”
柯子煜见她醒了，也就没有出去，折回来到了卧室的浴室内洗漱。
“一场意外的火灾，死了。我不想提起，是……我，怕难过。”
他的语气一点一点下降，好似里面有着无限伤痛。
“对不起。”
“没有关系，快到他的忌日，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吗？”
他坦荡与直白，柯夫人看不出来有半点端倪。
是他演技太好，还是他真的问心无愧，而是蒋舒编制谎言骗她。
柯子煜出门了。
柯夫人躺在床铺上昏昏沉沉，睡了一觉，再次做了噩梦。
梦到烈火把她包围，火焰吞噬着她每一寸肌肤，她都能够感受到那样的炙热与痛苦。
惊醒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她找了孔小凡要了蒋舒的手机号码。
电话是助理接的，助理进来告诉蒋舒时候，蒋舒还有些意外。
“蒋总，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目的，你想要我做什么？我们敞开天窗说亮话。”
蒋舒忙里偷闲看着给小可爱找个早教推荐海报。
“柯夫人的话都说得如此明白，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蒋舒拿出笔在看中海报上打了勾。
“我要柯夫人跟他离婚。”
柯夫人没有想到蒋舒会是这样的目的。
她还以为，蒋舒会要求她盗取关于柯子煜的罪证，又或者，让她帮忙监视柯子煜。
柯夫人的想法要是被蒋舒知道的话，她一定会觉得可笑。
蒋舒派人几乎24小时盯着柯子煜，都没有办法掌握柯子煜罪证。
柯夫人能有什么作为？
连确认柯子煜心意都要花费这么多年。
“你为什么要我跟他离婚。”
“他跟你父亲的联系就是你。你跟他离婚了，你认为令尊还会百分百相信他吗？人都是自私的，心都是偏着自己人的。”
“按照你的意思，他接近我对我好，都是因为我父亲？”
蒋舒翻了一个白眼：“柯夫人，你到现在还没有看清事实吗？”
柯夫人；“……”
“他是不是跟我父亲做了什么？”柯夫人想起上次，柯子煜辞职，自己父亲打电话过来把她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还差点闹得心脏病复发。
直到现在父亲都还没有完全原谅她。
蒋舒笑了笑：“这得要问令尊了，问我做什么？”蒋舒对着外面的助理招了招手。
把选好早教交给他，让他去调查一下。
柯夫人有些恼怒，“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玩弄我，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很好玩吗？”
蒋舒把手机拿远一点，等到柯夫人吼完之后，她在拿进一点：“这些话，麻烦柯夫人自己跟柯子煜说，你跟我说没有半点用处。”
“为什么我的生活会这样，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什么事情？”
蒋舒的语气更加平淡了：“这得问柯夫人你自己，和柯子煜了，你在我这里发泄没有用。”
柯夫人再次传来哭泣声。
蒋舒就把手机开着免提，静静听着，她没有挂断是对柯夫人最大的尊重了。
“你怎么还不挂掉？”
蒋舒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需要一个倾听者。”
“你们都不怀好心，我菜不需要你们的可怜。”
蒋舒：“……柯夫人口中的你们，是指我跟柯子煜吗？”
“他都能杀了那些人，他也会杀了我的！”
“我建议柯夫人请个保镖，来保障自己的安全。”蒋舒真诚的推荐。
柯夫人觉得跟蒋舒说话，她每时每刻都在生气。
柯夫人平静了心情后，“我打算把柯子煜的事情跟我爸爸说。”
“有证据吗？”
柯夫人沉默了。
“没有证据的事情，我真心实意建议柯夫人，不要讲。”
讲了也没有人会信她。
“那你要我怎么办？”
“我不是跟柯夫人说了吗？离婚是柯夫人最好的出路，远离渣男，幸福美满。”
柯夫人气死了，她把电话直接挂了。
她恨急蒋舒那云淡风轻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