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蒋向阳靠着五星级会所大堂后台楼梯上。
他微微垂眸,嘴角含笑看着比他矮一个台阶的小姑娘。
小姑娘明眸皓齿,宫廷式的小洋裙穿在她身上,宛如一个王国里走出出来的小公主一般。
她撅着嘴,小脸气呼呼,黑白分明眼眸里面都是怒气,脸上还有明显着急与担心。
他微微一笑,大手覆盖上小姑娘的头发上,小姑娘跑上去,抱着他的腰,撒娇。
最后他无奈一笑,然后那张俊脸开始转变,他嘴里开始说着什么。
小姑娘举手保证,连连点头,这才转身跑走了。
蒋向阳紧追在身后,刚想抓住小姑娘,再次交待什么。
忽地他停住脚步,黑眸微微眯了起来,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没有半点危机感的席子娟,扬着妩媚的笑容,大波浪头发挽起来,露出她肤白光洁的脖颈。
“陈总,就是爱说笑,只要陈总答应与我公司合作,日后想要喝多少酒,我席子娟奉陪。”她声音微扬,带着一丝酥感。
陈总看向席子娟的眼神有着粘腻。
席子娟见惯这种人,她也不在意,反正这些人没有一次得手。
她敢走过去与他周旋,就有十分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陈总看着席子娟这般姿态,他就想要进一步揩油,咸猪手朝着席子娟拿着高脚杯手覆盖上去。
席子娟原本打算,故作不知转身,就能够完美错过陈总的触碰。
她人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就被蒋向阳一把拉了回来。
席子娟一愣,感受到男人身上的传来的怒意。
她又哪里惹到这个煞神了?
*
另外一边蒋舒得到自己老哥的允许,打算偷溜出去。
她不敢告诉蒋向阳,她离开是为了要某人。
昨天开始,谢爵胤就阴阳怪气得很,邓羽打电话过来,说他无故大发脾气。
别墅被他砸了乱七八糟。
蒋舒还没有走出去,就听到一个声音:“蒋舒同学。”
蒋舒停住脚步,回头看去。
年过三十的柯子煜,站在灯光下,一身白色的西装,把他温润如玉完美呈现出来。
他眉眼温柔,也笑容弧度也是完美。
蒋舒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那个被她厌恶二十几年的画面。
前世,她落魄不已,就是有这种笑容温柔的男子,站在昏暗的路灯下,静静等着她。
他也是这样的笑。
那时候她觉得是温暖。
此刻,她觉得那笑容简直就跟毒蛇一样,阴冷充满恶毒。
这个躲在阴暗角落老鼠终于出来了,这个时候,她就应该狠狠逮住他!
她朝着柯子煜走了两步。
她又停了脚步,她脑海中另外一张脸,挤走柯子煜虚伪的笑脸。
去年生日时候,谢爵胤晕倒时候,她慌乱无措情绪还在心口处。
于是乎,她提着裙子,毫不留恋出了会所,上了车。
柯子煜在蒋舒转身走得那一刻,他那本来温柔的眼眸变得阴毒,喝着手上的红酒,一丝红酒从他嘴角滑了出来。
带着嗜血的残忍。
别墅,谢爵胤的房间,蒋舒推开房门。
房间没有开灯,地上一片狼藉,她小心翼翼朝着没有东西的地方踩着。
谢爵胤躺在床铺上,整个人都卷曲,背影看起来有些孤独,孤独让人心疼。
蒋舒爬上床,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谢爵胤,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跪在床铺上,贝齿微微咬着唇瓣,想要伸出手触碰着人,又不敢。
她刚想下楼去询问邓羽,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轻轻挪动身体,人还没有下去,就被谢爵胤抓了回来,他一拉,小姑娘整个人趴在谢爵胤身上。
熟悉温暖传了过来。
“别走。”他哑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原本还要挣扎蒋舒,停下动作,她伸出手紧紧抱着他的腰。
“怎么啦?”她低低问道,带着关切与紧张。
谢爵胤没有回答,把头埋在她的肩窝,宛如被抛弃的大型犬,无助又害怕。
他的脆弱,让蒋舒心微微犯疼。
他不说话。
她也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怀里的男人,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她借着月光看着他俊脸。
他睡着了。
蒋舒打了一个哈欠,挪了一下身体,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也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天空大亮,谢爵胤醒来。
他感受到怀里有一团东西在动,他垂眸,看到小姑娘的发顶。
他这才想起来,昨天小朋友来关心他,被他抓住了。
蒋舒也睁开眼睛,她抬起头来,迷迷糊糊之间看到男人勾唇一笑。
那笑容让世间失去色彩,独留他的光彩。
美得让蒋舒呼吸暂停,咬牙暗骂妖孽。
见怀里的小朋友,忽然间愣愣看着他,眼里有着花痴。
他轻笑出声:“起来了,饿不饿?”
蒋舒回过神来,她的小洋裙皱巴巴的,想着自己穿着这样的裙子也能睡得好好的。
她也实在佩服自己。
谢爵胤起身,蒋舒趴在床铺上,看着眼前的男人完美的身材,虽然他穿着居家服。
单薄的居家服,若隐若现可以看到衣服下面的好风光。
“你昨天晚上怎么啦?”蒋舒询问道。
突然间接到邓羽的电话,把她吓得够呛。
谢爵胤不以为意:“老毛病,头痛。”
头痛?
第一次听说。
“很久了吗?”
“嗯,一直以来控制很好,昨天忘记吃药了,不碍事。”
他说得漫不经心,她听得实在在意。
蒋舒盘腿坐在被子上:“要不要去医院检查。”
谢爵胤把地上有些东西捡了起来:“不必,我自己的情况我了解。”
蒋舒皱眉,她一皱眉,整张脸就像包子一样。
“真的不去?”
谢爵胤忍不住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蛋:“昨天是意外,别担心。”
蒋舒再次询问:“真的不去?”
谢爵胤没有发觉她怒意,“我以后会小心的。”
蒋舒眉头舒张,点了一下头:“OK!”她跳了床,走到隔壁卧室,那里有她衣服。
谢爵胤没有发现蒋舒的怒意,直到一个礼拜后,蒋舒连续挂了他电话,跟他说得话,不超过十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