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舒处理事情不算慢，也不算快，柯夫人等了两个小时。
蒋舒身边的人才走光。
蒋舒给柯夫人倒了一杯水，又从冰箱内拿出甜点来。
蒋舒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柯夫人对面。
蒋舒没有说话。
柯夫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蒋舒向来都很有耐心。
柯夫人最后还是忍不住，“你昨天给我那张照片，你说里面男孩是柯子煜前女友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他……他喜欢男人？”
“应该说不管男女，只要对他有帮助，他都会喜欢。”
柯夫人心被人狠狠捏了一下。
“可以说清楚吗？”
“柯夫人想要怎么样的清楚呢？”
柯夫人咬牙：“你所知道的，关于柯子煜我都想要知道。”
蒋舒笑道：“柯夫人，有些事情知道太清楚，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事情。”
“蒋总何必说这样的话，你来找我，不就是想要让我知道这一切吗？”
蒋舒拿出手机翻出帖子：“要不是看到这个帖子，我并不会来找你。”
柯夫人看到帖子时候，她脸色变得难看。
“蒋总凭什么认为发这个帖子的人是我？”
蒋舒笑而不语。
气氛陷入沉默中，柯夫人坐立不安。
柯夫人跟蒋舒相处，有一种被压制的感觉。
明明看起来这么小，这么无害，却有一种让人不容小觑气势。
“蒋总都是这样跟人说话吗？这样戏弄人玩很有意思吗？”
“柯夫人为什么觉得我会戏弄你呢？柯夫人无法坦诚，所以也觉得我不够诚实吗？”
蒋舒轻轻一笑：“我反倒觉得柯夫人对我有敌意，我还想问柯夫人对我的敌意是从哪里来？”
“我为什么要敌视你！”
蒋舒身体往后仰，靠着椅背，双手环胸，整个人又换了另外一只气势。
比刚才更加逼人，居高临下，带着一股睥睨的王者之气。
“我说过，柯夫人若是真心想要知道，柯夫人可以来找我，而不是在这里挑我的刺。”
“你跟柯子煜有仇？”
蒋舒笑：“有些陈年旧怨要跟他清算，不过这不关柯夫人事情。”
“你想要利用我！”
蒋舒大眼睛上下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柯夫人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柯夫人皱眉。
蒋舒：“我想要利用柯夫人，柯夫人也得有我该利用的价值，请问柯夫人有吗？”
“我是柯子煜的妻子！”
蒋舒点头：“是颗棋子。”
柯夫人心口堵着慌，明明知道蒋舒说得正确，她却又不甘心。
不甘心被她这么看透，想要辩解，辩解出一点道理来。
明明她来得时候，并不是抱有这样的想法。
可她看到蒋舒这样光鲜亮丽，看到蒋舒这样游刃有余，看到蒋舒并没有因为婚姻而变成另外一个样。
她觉得自己并不是容易嫉妒人的女人。
可偏偏遇上蒋舒她嫉妒了。
蒋舒手指轻轻点了自己的手臂，等着柯夫人回答。
柯夫人眼眶却红了，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掉了下来。
她真的好不甘心啊，她应该也会像眼前这个女人一样充满着自信与光芒。
可，现在的她像什么样啊？
人不像人，家不成家。
朋友们都不相信她。
蒋舒抽了纸巾递到柯夫人面前：“你在为什么哭？”
“你有什么好骄傲的，我不必你差！”
蒋舒：“……”莫名其妙。
“我从来不觉得你比我差？柯夫人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柯夫人还在哭，还倔强着扭过头去，不让蒋舒看到她哭泣的样子。
蒋舒觉得有些好笑。
她就这样等着柯夫人自己收拾好情绪。
哭了一会儿。柯夫人整理一下自己，再次面对蒋舒：“对不起。”
蒋舒耸了一下肩；“嫉妒我的人太多了，多你一个不算多。”
柯夫人：“……”她果然跟这个女人无法成为朋友。
“蒋总的朋友很少吧。”
蒋舒：“嗯，她们配不上我。”
柯夫人：“……”
柯夫人：“所说那个男孩吧。”
蒋舒：“死了。”
柯夫人：“……”
她咬了咬牙：“什么时候死的？”
蒋舒：“挺久的，跟你老公分手后死的。”
柯夫人：“！”
蒋舒笑看他：“不是他杀的，但也差不多。”
“什么意思？”
“你觉得呢？你认为，在那个穷乡僻壤的山村，母亲离家当小三，阿姨抓来顶替，父亲是个赌鬼酒鬼，还是一个虐待狂，你认为他该怎么出人头地？”
“不是说，他父亲死后，母亲每个月都有补贴他的学费与生活费吗？”
蒋舒轻笑一下：“柯夫人还是不了解陈情这个女人，也不了解陈情家庭情况。”
“柯子煜品学兼优，高考时候考出乡村，进入大学，然后凭借优异成绩毕业名校对吧，毕业之后，就被蒋天辰带到M国参加工作，工作期间，勤奋努力，积极上进，在短短时间内取得不少成就，柯夫人令尊查到的资料是不是这些？”
柯夫人沉默了。
对，她爸爸当时查柯子煜资料时候，的确是这一份。
“难道资料作假？”
蒋舒：“没有作假，只是少了细节。”
“什么细节？”
“柯子煜小学时候，过得并不算好。柯大强不是一个好父亲，喝完酒打完母亲，就是打他。不过好歹他是他儿子，下手会轻一点。”
“柯夫人去过柯子煜家乡吗？”
柯夫人摇头。
蒋舒起身拉开书桌下方的抽屉，拿出一叠的照片，抽出几张放在她面前。
“这就是你先生的家乡，够破烂吧，这个摇摇欲坠称不上房子的房子，就是柯子煜祖屋。”
柯夫人：“……”
蒋舒再拿出一张照片，里面有个醉酒的男人，男人穿着破烂的衣服，撑着泥土墙面呕吐，好像发现有人偷拍，怒目凶光，看起来就十分可怕。
“他父亲。”
蒋舒再拿出一张照片，一个女人穿着旗袍，面容姣好，身材凹凸有致，站在贵妇人中，也十分夺目。
“他母亲。”蒋舒指着角落看向女人的男人：“我父亲。”
蒋舒又指了指另外几张照片：“这是柯子煜的外公外婆一家，热闹吧。”
这一张照片抓拍得十分到位，这是一场酒席，酒席上面端上一盘肉，柯子煜的外公站了起来，直接把那盘肉抢了过来放在自己面前。
身边几个亲人开始狼吞虎咽。
柯夫人：“……你给我说这些做什么？”
蒋舒笑道：“柯夫人要是连人物关系都不知道，这故事该怎么讲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