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居安像是听了一个无比残忍的笑话。
关键这个笑话的最中央应该被嘲讽的那个人,正是他自己。
“哈哈哈,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叶居安低声质问着叶夫人。
叶夫人第一次不敢去看叶居安的眼睛。
生怕自己接下来的话,会真的刺激到这个已经深受打击的儿子。
她眼神躲闪,甚至开始下意识后退。
另一边,陈经理也从刚刚的惶恐中稳定下来。
他听着叶夫人和叶居安的对话,也算是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经理上前几步,看着叶居安,语调里都是嘲讽的口吻:“呵,我还当是什么人这么嚣张,原来你就是叶居安啊?”
“我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将你保出来,你这出来了,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陈经理知道叶夫人的性子,也知道叶家现在的凄惨状况,自然也便丝毫不将叶居安放在眼里了。
似乎刚刚那个满脸惊恐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叶居安听闻这话,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陈经理的身上。
他的眼中,戾气厚重。
他似乎没有在意刚刚叶夫人所说的那些所谓恩情,自然也没有将陈经理放在眼里。
甚至,还将他视作仇敌。
“你大爷的,我谢你个鬼!”
叶居安喊着,再次朝着陈经理打了一拳过去。
陈经理这次有所防备,慌忙躲开,但叶居安哪肯就此罢手?
他还持续着愤怒,持续着让自己无法抑制的恼怒,叶居安再次出手,这次目标精准,再次命中。
连续着被打了两次的陈经理,怎么能甘心就这样被打,他也愤怒还击。
很快两个人呢就这样扭打在了一起。
但到底陈经理年纪大了,他根本就不是叶居安的对手,几次的扭打之后,陈经理便被叶居安彻底按在了地上狠狠暴打。
叶夫人看着面前的场景,慌了起来:“她立即上前劝说着,希望能将地上扭打着的两个人给拉扯开。”
但不管叶夫人怎么拉扯,都不能将叶居安拉起来。
恰恰相反,叶夫人越是阻挡,叶居安心里的愤怒越是无法抑制。
他下手甚至更加重了。
陈经理刚刚还很嚣张的,现在真的被打怕了,他哀嚎着求饶:“叶少息怒啊叶少,你误会我了,我真的并无恶意。”
“如果叶少觉得我和你妈妈在一起让你觉得不开心的话,那我走,我走。”
“求求你了别打了,哎呦,好疼,饶了我吧叶少。”
陈经理的嘴角脸上都已经布满了血迹,他已经没了多少力气,被打的气若游丝,万分凄惨。
但他的求饶,并未让叶居安住手。
叶夫人真的是慌了,她怕事态一直下去,会发生她不想看到的局面。
但眼看着自己又不能阻止,更是着急。
就在这个时候,叶夫人抬眸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姜远。
叶夫人像是找到了方法,也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
她快速朝着姜远这边走过来:“姜远,你快去劝劝叶居安,真的不能打了。”
“我为什么要去劝居安哥?再说了现在就算我想劝,居安哥也听不见去啊。”
姜远不想管,毕竟叶居安虽然愤怒,但也是有理智的,这一点姜远相信。
像是陈经理这种人,的确就应该被打一顿。
而且因为奸情被打,陈经理为了不让夫人知道,断然也不敢报警。
最多就是将火气发泄在叶夫人的身上。
所以,姜远早就分析好了利弊,觉得这件事对叶居安来说影响并不算大,她也便站在原地看着热闹。
还别说,看着陈经理被打的满地找牙求饶,姜远不知道怎么,就觉得万分解气。
这种感觉姜远自己也不太清楚应该如何去形容,总之就是解气。
叶夫人非常愤怒:“姜远,我看你就是故意不想管的,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恶毒?”
姜远听闻这个呵斥,忍不住笑了笑:“对啊,还真的让你说对了,我就是不想管的,就是这么恶毒,你说你能有什么办法呢?”
“你……”
叶夫人被姜远的这个反驳给气死了,却又无可奈何。
她想要阻止叶居安,没办法,想要说服姜远,也没办法,想要救下陈经理,还是没办法。
叶夫人倒是不是真的担心陈经理被打了之后,陈经理怎么样。
而是担心自己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办?
毕竟陈经理可是他现在唯一的金主靠山,她想要继续的锦衣玉食,就只能指望着这个男人了。
但是眼下这个男人竟然被自己的儿子大的这么惨,那必然以后陈经理会迁怒她的啊。
那以后的日子还要怎么活?
叶夫人别提多惶恐了,却又没什么办法。
她气得滔滔大哭起来。
可是她的哭声,在这个时候并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
叶居安是直到打累了,也是陈经理的那副模样,如若继续打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之后,才算是停下了手来。
他倒在血泊里气若游丝,万分狼狈。
“哎呦,救命啊,救命。”
“好痛啊,救命。”
他哀嚎着、
叶夫人赶忙上前,又是安抚又是拨打120救助电话。
叶居安眼底尽是凉薄的寒意,他缓缓站了起来,冰冷的目光再次注视在了叶夫人的身上:
“你要么跟他一刀两断,要么咱们母子一刀两断。”
“小远,咱们走。”
丢下这句话,叶居安拉着姜远的手就离开了这里。
叶居安箭步流星,迅速远离这里。
姜远也没有任何的迟疑,在叶居安拉着她的手往外走的时候,姜远迅速跟了上去。
叶居安的心情并不好,刚刚出来之后没多久,他的眼泪便抑制不住的往下流淌着。
姜远不知道这种时候到底应该如何安抚,似乎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给予他一个拥抱。
“没事的,居安哥,这些都会过去的。”姜远淡声诉说安抚着。
“小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叶居安似乎只有在姜远的面前,才是如此脆弱柔软的。
似乎也只有姜远,能将她的内心深处安抚。
姜远沉默了一两秒钟。
但她到底没有说谎,如实的点了点头:“嗯,前段时间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