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晚一早起来就看到楼下的墨情,感觉怪怪的,墨情要出门的样子,擎汐川正抱在墨情怀里。
看到金晚,墨情看了一眼时间。
云墨幽起身从沙发上起来,看向下楼的金晚。
“我们要去看擎叔。”金晚想起擎誉受伤的事情。
“那你们去吧。”
金晚对擎誉没什么想法,既然确定不会有事,只是受伤,那也无须担心。
而且金晚今天有画展。
有什么事,比她去看画展重要?
云墨幽说道:“那我们先走。”
“路上小心!”
金晚看着云墨幽走的,云墨幽离开前墨廷低了低头,回头看金晚。
金晚刚好看到墨廷转身看她。
金晚笑了一下,她以为墨廷有什么事。
但墨廷马上转开了。
看着墨廷离开,金晚总觉得有事。
但她要去参加画展,想不到其他的事情。
墨廷毕竟有云墨幽,金晚也就没放在心上。
等云墨幽他们离开,金晚也准备去看画展。
抱起小儿子,金晚亲了他一口:“妈咪带你去看画展好不好?”
“……”
擎汐川瞪大眼睛看金晚,然后搂住金晚,乖巧的趴在金晚肩上,准备去看画展。
墨情直接把人抱走,转身出门。
擎汐川急忙起来,朝着金晚看,确定金晚跟着他们,趴在墨情肩上看金晚。
出了门墨情上车前把擎汐川交给金晚,上了车去看画展。
金晚抱着擎汐川,注视着车窗外的风景。
不经意的笑了一下。
擎汐川似乎是感受到了妈咪的心情,抬头看向金晚。
金晚对着车窗外深情相望,看的擎汐川不解。
擎汐川干脆靠在金晚怀里,也朝着车窗外看。
母子几乎是一个表情,墨情疾驰而过的车缓慢减速。
金晚看了好一会,才扭头看向怀里的儿子,抬起手捏了捏他肉呼呼的小脸。
墨情问金晚:“想起多少?”
金晚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墨情。
他们在后视镜里对视,墨情双眼深不见底,仿佛是看穿了所有一切。
金晚许久:“大部分!”
“……墨玉是墨家传世之宝,虽然我不知道里面隐藏了多少秘密,但却有极大的能量,之前把你的记忆封住,为什么这次这么快就想起来?”
这一点,墨情很不解。
金晚轻轻的拍着怀里的儿子:“因为封印的人是你,不坚定!”
墨情被说中了心事,双手握着方向盘。
金晚莫名的一笑:“墨情……”
墨情在后视镜里看着金晚的目光移开!
“谢谢!”
金晚记得当初她的心情,哀莫大于心死。
她不是对墨祁安有多失望伤心,她是对人生寒了心。
同样的人生,同样的女人,为什么,她的人生如此坎坷。
她想要忘记一切,不是要怨恨谁,是不愿意想起那些残忍的事情。
然而……
那时很糊涂。
她用别人犯的错,来倔强的惩罚自己。
不值得!
这几个月来,墨情无时无刻不是在她身边照顾她,因为她什么都不记得,许多事情都好奇。
她难免要问墨情一些事情。
每次墨情给她的回答,都让她明白一些道理。
虽然那时候她也不懂,墨情说出的那些话,为什么不合时宜。
但现在回想,字字句句都是为了她!
这几个月,她走了一条常人看不见,也无法/理解的路。
这一路,不能说荆棘密布,却从平坦。
她忘不了,她站起来的那天,汗水湿透全身的衣服,她颤颤巍巍像是个孩子一样摔倒。
从地上吃尽力气爬起来。
而后她走的每一步,是掺杂了多少泪水与汗水。
她一直以为,她不是个坚强的人。
动不动就会哭。
特别是没有之前那段记忆,陷入迷茫的时候。
但无疑,不去想那些痛苦的事情,对金晚而言是仁慈。
墨情的车缓缓停下,他靠在车里坐着。
金晚莫名的被情绪调动,她发现点不正常的地方。
“你停车做什么?”
墨情转身,他看着金晚:“你儿子们想要给你找个人嫁了,你怎么看?”
金晚诧异了片刻,看了一眼怀里肉呼呼呆萌萌的儿子。
“他们过段时间就会放弃,墨幽不会强迫我。”
关于儿子,金晚笃定他的出发点都是为她好,也会尊重她的选择。
墨情若有所思:“你是打算就这么度过半生,还是说……想和墨九爷旧情复燃?”
“你觉得呢?”
金晚好奇,他们都是怎么想的。
“我不怎么觉得,这件事,已经开场,他们父子的较量不会轻易结束,墨幽的身体里有一股凶性,他在当初你出事的时候,遭受了极大的痛苦,这股力量,这股痛苦,他并没有爆发出来,但对他造成的后果,无人预计,只要他一天没爆发,就一天不知道,他的转变!”
金晚没有说话。
墨情转过去:“墨幽的心,如果黑化了,那他们父子,伤的注定是九爷。”
“……”
金晚没有说话,她是觉得,不会那样。
墨情撩起黑眸:“三个人都出事,他也许不只是要做做样子,而是不在乎他们死在他手里,三条人命,擎誉是汐颜的养父,雷鸣是安遇的哥哥,墨幽不是不知道,他们对你的意义。”
“……”
金晚皱眉。
墨情提及卫子渊:“还有卫子渊,卫子渊虽然只是汐川的老师,但他家族庞大,不是普通人。对卫子渊的了解,墨幽是比我清楚,如今他大开杀戒,难道不是要鱼死网破?”
“……墨幽不会的,你不了解墨幽,他很在乎墨祁安。”
“那是在你没有出事的时候,他失去了太多,眼看着墨九爷任由三夫人欺负你,看着你失去孩子,看着你差点死了!他在地上打滚,身上的龙变成黑色,那是锥心刺骨的痛!”
“你不是他,不懂失去至亲的痛,更无法体会……眼见至亲遭受痛苦,他无能为力的样子!”
听着金晚都觉得很痛,脸色渐渐苍白。
“墨祁安……你欠我的,我可以不要,可你欠墨幽的……怎么还?”
金晚看向窗外:“有什么办法?”
说了这么多,不就是要告诉她接下来要怎样?
不然说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