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在所有人的沉默下，尴尬地去了一边。
屋内安静得烦闷，直到阿语从房间出来。
阿语走去坐下，顺手拿了个水果，“墨寒说已经警告慕雨柔了，但她那样的人，会这么退下，很难，你可想好！”
话落，啃了口梨。
墨寒看了她眼，微微一顿，“他自己不会说，现在你都开始帮他汇报了？”
安暖不大满意的回头看了一眼墨寒，墨寒马上走到前面：
“我也是这种想法。”
“如九爷说，命是在自己手里，那就多行善事，当年……墨廷不是也活了很久。”
提及墨延，安暖心口一堵：“多做点善事，也许就没事了，乔心也是这么说的。”
墨寒和阿语都挑了挑眉。
墨寒自然是不敢说，但阿语心直口快：“要说善良，你就很善良了，可你得到了什么？”
安暖眸底一片温和，淡淡接话：“善良，我一直没有多善良。我自认不是个善良的人。我只是遵循着旁人待我的原则，旁人善，我则善。我不过是不会主动加害别人。若说做的坏事……我做得还少？”
“墨家的杀戮，九爷的杀戮，几个孩子的杀戮，我们没有害人，不见得别人不是因为我们而死。”
“也许这就是报应。”
阿语停下，转身看着安暖。
安暖若有所思：“我曾许愿，说是左来安如果醒来，我就多做善事，我还为墨廷许愿，需要他没事，安然到老，我也会做善事。”
“但每一次我都没做，虽然我已经尽可能地不害人，尽可能地去救人，但功过未必相抵。”
“而且……我一直相信，墨廷才是做善事的人，我也是最近才发现，墨廷除了给你的嫁妆，他已经身无分文。”
阿语皱眉：“他那么有钱，我才多少钱？”
“所以我查了一下墨廷名下的账目，他用我的名义，资助了贫困村落十四个，贫困学生一千七百余人，孤寡老人七千余人……”
阿语有点惊讶：“那需要很多钱？”
“还有一些癌症病患，都是有专门的人负责。”
安暖看向墨祁安：“杀一个恶人，未必就可以救千千万万的人，因为少了的恶人，还会有人替补，就像是蜂巢里面的虫后，总会还有。”
“但墨寒用他的方式告诉我们，所谓的善良是何物！”
墨九爷问：“爷十恶不赦？”
安暖没有回应，但墨寒说：“我们也可以做善事，但慕雨柔她不是贫困生，她也不是善良的人，她更不是孤寡老人。”
“墨廷是做善事，但墨廷也锄奸惩恶，这两者并不干涉。少夫人看到墨廷做善事，但我也做了，虽然不如墨廷多，但也很多。”
安暖不解，朝着墨寒那边看：“你也做了？”
“我们都做，九爷也做。”
墨寒一语道破。
安暖去看墨祁安。
墨祁安淡然：“作恶的人，都会做点善事，怕遭报应。”
安暖无语，听上去，是在责备她。
“我的意思很明白，放了慕雨柔，为你积德！”
“不需要。”
墨九爷脾气来了，谁也不让。
抱起儿子回了楼上。
安暖一脸不解：“墨祁安，我说什么了？”
墨九爷在楼梯上停下，想转身，但终究还是回了楼上。
但楼上的房门很响。
安暖被摔得怔了一下。
阿语皱了皱眉：“他怎么这样？”
“怎么样？”
安暖不解，看着阿语有些茫然。
阿语诧异：“墨廷从来不这样，多温和，他这么大的脾气，你看上他什么了？”
安暖一度沉默，看向楼上墨祁安进去的那间房：“你怎么就知道，是我看上他的？”
“……难道不是？”
阿语很奇怪：“你长相平凡，聪明不够，不是你倒追，他会喜欢你？”
墨寒彻底无语。
这是什么逻辑。
而且……
少夫人长得平凡？
不聪明？
墨寒怔怔地看着安暖。
安暖点点头：“说得对，我什么什么都不好，那他们到底喜欢我什么？”
起身，安暖从沙发离开。
她没回去楼上，而是去了别墅的院子里。
墨家老宅的院子，大得很！
安暖想要转一圈，都要很久。
她在院子里散步，墨寒跟着她：“少夫人，你别介意，阿语心直口快她没有别的意思，她没见过你过去的容貌，更不了解你的才能……”
安暖只是很平淡地看了一眼墨寒，转过去继续走。
“少夫人……”
“墨寒，我没有别的意思，阿语是什么人我很清楚，即便她说了那些话，我也知道，她只是故意说给我听，我和九爷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
“那少夫人你为什么还伤感！”
“不是伤感，是有些想墨廷。”
安暖看了一眼墨寒，停下来：“我想一个人静静，一个人和墨廷待一会。”
安暖说完离开。
墨寒不敢跟随，只能远远地看着。
安暖在墨家的院子里走动，不知不觉已经是两小时后了。
墨寒干着急，等九爷来找人也不来。
打电话的功夫，安暖不见了。
“九爷……少夫人不见了。”
墨祁安正在跟儿子玩迷宫。
还没拆开。
也不知道安暖出门。
接到墨寒的电话，墨祁安的手沉了沉一下，手从电脑上挪开。
安天恩扭头看着墨九爷：“爸爸。”
“没事。”
墨祁安拍了拍儿子。
“怎么不见的。”
墨寒把情况说给墨祁安听，墨九爷知道出事了。
“马上派人找，我就下去。”
墨九爷抱起儿子下楼。
阿语此时也从房间出来。
到了院子里，找人找不到，电话也无法接通。
而安暖，此时已经在慕雨柔的车上。
慕雨柔坐在安暖身边，冷冷地注视着安暖，手里握着一把刀，指着安暖：“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爸爸的公司在你手里，魔都名下的玉野是子公司。”
“为了打击我，你竟然和周渊他们几个联合害我父亲，安暖我饶不了你。”
安暖淡淡地看着慕雨柔，毫不在意。
她看向车外，她只是很想墨廷。
他们，好久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