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一片疯狂，声音尖利而难听。祁楚僵白着一张脸，最后什么也没说，走了出去。
背后，肖嫣然捂脸，哭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她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怪在别人身上只是想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盛雨季和肖焰寒一直接到肖嫣然自杀的消息才知道她犯了事，把方菲菲给撞了。二人出来，打算去看方菲菲，却在门口碰到了祁楚。
祁楚僵在那儿，像一尊石雕，身上全是露水，不知道在外头呆了多久。
“你怎么来了？”
盛雨季惊讶地问。
祁楚的眼睛泛着红，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一把握住了盛雨季，“替我……去看看方菲菲好吗？”
“方菲菲……难道是为你……”
盛雨季已然猜到。
他无力地勾头。
他本想亲自去看的，但奈何方家人不让。
“你放心吧，我们正准备去看她。”好一会儿，盛雨季才让自己冷静下来，道。
她转头，看到肖焰寒把车开了出来，迅速跳上车。祁楚按着车门没放，“记得告诉我她的情况。”
盛雨季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点了头。
二人很快到了医院。
方家看到肖焰寒，多少给几分面子，没有拦二人。盛雨季脚步匆匆地进了病房。
方菲菲已经醒来，只是脸色依然苍白，人靠床躺着。
“怎样？”盛雨季跑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方菲菲勉强笑笑，“死不了。”
“虽然死不了，但腹部受重伤，子、宫脱落，以后，没办法做妈妈了。”方非常作为主治医生，一直守在里头。听自己的妹妹说话，开了口。
听说方菲菲以后没办法做妈妈，盛雨季的脸沉了下去，十分沉重地去看她。方菲菲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最后变得沉默。
“她上次流产本就对子、宫造成了伤害，使得子、宫十分脆弱，这次碰到这件事，雪上加霜。”方非常从方非凡那儿已经了解到祁楚和方菲菲以及盛雨季的一些事，忍不住把这些说出来。
“哥——”方菲菲却不愿意，“这些事跟雨季没有关系。”
盛雨季压着头，不是滋味。
这两件事，跟她都有关。如果当初她能阻止方菲菲，自己去找祁楚，或是她不告诉方菲菲祁楚要离开的消息，这些就都不会发生。
“对不起。”
她能说的，只有这个。
“我说了，这些事跟你无关，是我自己……雨季，我是个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绝对不会因为你的话就做什么或不做什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盛雨季点点头，依旧着声不得。
方非常看自己的妹妹依旧油盐不进，只能摇摇头，“哥没有别的想法，只要你平平安安的，菲菲，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该明白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和祁楚来往了。”方菲菲表态。
听到这话，方非常终于满意地点头。
虽然这种回头让她付出了太大的代价，但总比一头栽下去永不回头的强。
他把空间让给了二人。
“雨季，答应我件事好吗？”
方菲菲这才握着盛雨季的手，轻声道。
盛雨季点头，“你说。”
“我子、宫受伤，不能再生孩子的事，可以不要告诉祁楚吗？”
盛雨季惊讶地看着她。
“你……”
方菲菲垂下了眼睑，“救他，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想用这件事去道德绑架他。而且，就算他为了这件事勉强娶了我，我也不会幸福的。”
后头的话，说服了盛雨季，她点头。却依旧为方菲菲付出这样惨重的代价感到惋惜。
两人聊了一阵，盛雨季走了出来。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心思重重。肖焰寒体贴地没有问她，两人一路无言。
祁楚还在家里。
看到她回来，迅速迎了过去，“她怎样？”
他从来没有如此急切地想要得到她的消息。
“还好，已经醒了。”
她勉强道，最终没把方菲菲子、宫的事情说出来。
“这就好。”祁楚明显松了一口气。
“那她……伤得重吗？伤哪儿了？”
盛雨季胡乱编了几句，打发了他。
祁楚要离开时，盛雨季叫住了他，“祁楚，菲菲对你的感情她已经看开了，如果你要回去，就回去吧。她说了，以后都不会跟你见面了。”
祁楚狠狠地僵在了那儿。
或许，是该结束了。
祁楚最后还是留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盛雨季，“告诉她，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她的救命之恩，最后想来，只有钱了，希望……她能谅解。”
盛雨季点头，代替他收下，并且第一时间打电话，问了方菲菲的意思。
“他要给，就收吧。”方菲菲表现得云淡风轻。她似乎，真的看开了。
她第一时间把方菲菲的回答告诉了祁楚，祁楚听了那些话后，心僵得不成样子，好久才应了声好。
他重新买了机票。
在登机之前，他接到了电话，说是肖嫣然的遗物没人管，问他要不要处理。祁楚不知道怀着一种什么样的想法，最后还是去了。
肖嫣然是割腕离开的，此时，她安静地躺在太平间的床上，脸白得像纸。
就算没看到本人，也兀用怀疑她寻死的决心。染上了那样的病，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工作人员把一叠东西给了他，他这才看到肖嫣然的供述。在看到某一页时，他的眸子猛然一缩。
上次方菲菲被抓是肖嫣然设计的，不是方菲菲跟自己开玩笑？他……竟误会了她！
他顿时难受起来。
方菲菲为了他，两次不要命，可他却做了些什么？他愈发地觉得自己混蛋，狠狠揍了自己几拳。
最后，他打电话给了肖焰寒，“帮我个忙，我想去见方菲菲。”
肖焰寒沉思良久，最后点头，“好。”
肖焰寒的速度很快，一个小时后，韩苛就开着车来了。祁楚跳上车，急切地去了医院。
医院里，等待他们的是方非凡。
“哟，还真来了啊。”方非凡的脸上满满的讽刺。
祁楚有些意外方非凡会知道自己来，但马上又想明白，肖焰寒总不能欺骗方家，自然是说服了方家人才让他来的。
“我来看看方菲菲。”他直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