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他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愣了半晌。
“你说什么？”
我把离婚协议书塞他手里，又重复了一遍。
沈京年低头扫了眼协议书，蓦地嗤笑出声。
“姜九笙，第几次了？”
“刚刚那个什么陈律...找的演员？”
“这次戏倒是做全了...”
以前，我的确口头说过几次离婚，但从来没有真正想要离过。
那时候的我只是想要得到他更多的关注。
可现在不是了，我是真的想要离婚。
沈京年把离婚协议书扔到一边。
然后摁着我的肩膀不以为然地说：“别闹了，以后我们好好的。”
“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宋念，我就把她调到其他分公司去。”
我轻轻推开他，摇了摇头。
“沈京年，我认真的！”
“你哪次不是说认真的？”
他声音突然增大，有些烦躁地点了根烟。
还没吸两口又掐灭了。
沈京年深呼吸了口气。
“姜九笙，你别总拿婚姻当儿戏好不好！别动不动就离婚！”
“这些天你自己冷静冷静！”
他走了。
一连几天都没回来。
我正好在家养伤。
等腰伤恢复的差不多，我就开始找房子，我准备搬走了。
零零散散收拾东西的时候，沈京年回来了。
他胡子拉碴的，眼底下一片乌青，身上也是一股子烟味。
邋遢极了。
他哑着嗓子开口：“你要走？”
我点点头。
“房子找的哪儿的？”
“长青街。”
沈京年靠在门口低头看着手机不知道在发什么消息。
等我把衣服放行李箱的时候，他突然凑过来把衣服从我手里夺走。
“人家住满了，你现在搬过去也是白搭！”
果然，没一会儿那个房东给我发来消息，说不租了。
“你搞得鬼？”
沈京年答非所问：“今晚我们去参加江总的一个宴会，就当去散心！”
“你去吧，别让我们关系暴露了。”
话落，沈京年脸色变了又变
当初，我和他结婚只有双方父母以及极少的朋友知道。
沈京年一直警告我，不准公开。
所以无论是在公司还是每次去参加宴会，我们两个都保持很远的距离，避免关系暴露。
沈京年抿了抿唇，喊了声小九。
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过我了...
我有些恍惚，可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他向我解释：“先前不公开是因为我觉得公司正处在上升期，我不想让这些杂事影响...”
对，我和他结婚是杂事。
我没看沈京年。
他也没再说话，而是跑到客厅主动打扫起了卫生，对我也是各种献殷勤。
但就是不提离婚的事。
他没说，我也没提。
可婚还是要离的，我只是懒得和他再争吵，毕竟吵架挺消耗精气神的。
宴会我还是去了，但我是跟同事一起去的。
“九笙，你这段时间怎么没来上班？是生病了吗？”
我点点头。
同事又连忙问我有没有事。
我摇摇头。
然后就遇见了宋念。
她穿着一身高定晚礼服。
凭她一个小职员是搞不来的。
她扬着下巴，高傲地扫了我们一眼。
我同事小声跟我说这段时间我错过了不少八卦。
“听说我们沈总早就结婚了！”
“而且沈总的老婆就在我们公司上班，目前大家都猜是宋念！传闻她可是沈总的白月光。”
“对了，你看她今晚穿的...和沈总可不就是情侣款...啊！沈...沈总。”
5.
同事和沈京年打完招呼，嗖一下就跑了。
而沈京年却站了在原地，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小九...晚礼服原本是我给你准备的...”
“沈总，我们还是保持好距离...”
沈京年怔愣的瞬间，我已经走了。
后来，我和几位同事坐在一角落聊天。
宋念过来了。
她一来，同事聊得话题显然收敛了很多。
然后，沈京年也过来了。
他就这么坐到我身边，让宋念脸色变了变。
大家也是面面相觑。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不知道哪个同事找的话题，说宋念手上戴的表很好看。
“就是有些...像男款！”
当然像男款了。
这是今年我送给沈京年的生日礼物。
是限量款的。
宋念羞涩一笑，嘴上让他们别乱说，可她的目光却不停地扫向沈京年。
但沈京年没给她一个眼神，而是在一旁小声给我解释：“小九，她没什么能佩戴的首饰，这表我就借她戴这一次，你别多想。”
我漫不经心地回着：“沈总这么有钱，给下属一块儿表怎么了。”
他还在继续解释着，但宴会的音乐声却突然放大了，我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最主要的是，我的注意力也没放在他身上。
我认真地品着眼前的小甜点。
直到宴会开始跳舞了，有人起哄沈京年和宋念跳支舞。
“沈总，宋小姐，你们就别不好意思了。”
“是呀，郎才女貌多合适。”
“跳一个！”
就在大家以为沈京年起身去邀请宋念的时候。
他转身看向了我。
“小九，可以邀请你跳支舞吗？”
宋念的脸当场就黑了。
毕竟大家都听说了她是沈京年白月光的事。
我对上他那双深情的眼睛，礼貌又疏离地摇摇头。
“不好意思，我腰伤还没好。”
“抱歉，是我没考虑周到。”
随后宋念红着眼睛跑了出去。
在大家一脸懵逼的状态下，这件事不了了之。
宴会结束的时候。
我看见宋念正红着眼揉着青紫的小腿跟沈京年说话。
“今天是我失了仪态，对不起京年。”
“没事，你现在还能回家吗？”
宋念越过沈京年看向我。
“我能坚持的，你还是去哄哄九笙吧，我担心她吃醋...”
6.
宋念一贯的伎俩。
以退为进。
明明干着小三的事，却非要说的自己那么清白大度。
衬得我小肚鸡肠。
然后沈京年就会不耐烦地说我小气。
这次，我没等他开口，便率先出声：“把人送医院吧，别失了男人风度。”
沈京年闻声立马跑过来。
他用商量的口吻与我对话。
“小九，我们一起送她去医院吧。”
“正好再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腰伤。”
我看向不远处的陈律，淡淡出声。
“不用了，我有人送了。”
“小九...”
沈京年试图追我，可最后还是被宋念的哭声牵绊住了。
陈律也来参加宴会了，走的时候他正好给我发消息问要不要一起。
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车里，陈律问我离婚的事怎么样了。
还说需要打官司的时候，欢迎我去找他。
我跟陈律先前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见过几面，算面熟，所以离婚的时候，我也就想到了他。
“嗯，有需要会再去咨询陈律的。”
我前脚刚回到家，后脚沈京年就跟了过来。
他有些急切的向我解释。
“小九，我让别人送她回家了。”
我没理他。
因为我觉得这些都不重要。
沈京年吃瘪。
他低垂着头去了书房。
第二天一早。
沈京年做了一大桌饭菜。
他笑着和我打招呼，好像我们之间没有什么隔阂一样。
“趁热吃吧，我刚做好的。”
我简单化了个妆，然后拿起一个小背包就往外走。
“不用了，我和朋友约了去外面吃饭！”
从出来到离开，我没看他一眼。
但沈京年依旧像条癞皮狗一样黏着我。
“那我送你！”
犟不过他，我还是被他送到了和朋友约定的地点。
他离开的时候，温柔的叮嘱我要注意安全。
还说回家的时候给他打电话。
“我来接你！”
我依旧没理他。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才回到家。
我刚出电梯口，沈京年就红着双眼朝我扑来。
“你去哪里玩了？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你也不接！发了很多消息你也不回！”
“小九，我很担心你！”
我有些不耐烦地推开他。
“谁会一直围着手机转！”
沈京年愣了一瞬。
他一定觉得这句话很熟悉吧。
因为这是他经常对我说的话。
以前我爱他爱得死去活来，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跟他说话。
但我知道他忙，所以我一直克制着自己这种疯狂的爱念，尽量在他下班的时候给他发个消息或者打个电话问他在干什么。
可他每次都不接电话，也不回我消息。
问他为什么，他就会一脸厌烦地说。
“谁会一直围着手机转！”
是啊，谁会一直围着手机转。
大多时间都是围着人吧。
他没空回复我的消息，却有空带着宋念去逛街。
他没空接我的电话，却有空去给宋念做饭。
我知道，白月光的杀伤力很大。
但这并不能作为背叛家庭的理由。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三年，后来因为沈京年要出国念书，宋念不愿意异地恋就分开了。
公司聚会的时候，我曾亲耳听见他们两个人在卫生间的对话。
宋念问他。
“如果当初没分手，你的妻子还会是姜九笙吗？”
沈京年没有一丝犹豫地回了她的话。
“不会。”
7.
我越过沈京年推门进屋。
刚开灯，就看见了满屋摆放的玫瑰花。
每朵玫瑰花上面都放了十克拉的钻石。
漂亮的不像话。
桌上还有沈京年亲手准备的晚餐。
曾经的我以为沈京年就是一个只知道工作的机器人。
机器人不会懂什么浪漫。
直到后来有一天，我发现了他以前给宋念写的情书。
“遇见你是故事的开始，走到底是余生的欢喜...”
后来他们还是分开了，可他写给宋念的信，却一直完整无好的保留着。
沈京年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菜...菜有些凉了，我再去热一下。”
他慌慌张张地跑到桌边想要去热菜。
我冷漠的拒绝了。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了。”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去了浴室。
沈京年追过来却被我无情地关在门外。
他可怜兮兮的在外面喊了好久。
“小九，我真的知道错了。”
“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你都不知道这些天我心里有多难受。”
有多难受？
他如今的难受都不及我当初的万分之一。
我穿着浴袍出去后。
沈京年从背后直接抱住了我。
他腻歪地蹭了蹭我的脖颈。
“小九，我们和好...可以吗？”
“这些天我真的知道自己的问题了。”
“我们别再互相折磨了...”
折磨的是他，可不是我。
我冷下脸让他放开我。
他却直接把我抱进了房间，俯身想要亲吻我的脸。
“小九，我想明白了，我们要个孩子吧。”
孩子。
现在我想离婚了，他又想要孩子了。
我对上他炙热的眼神，蓦地笑出了声。
“沈京年，你不记得当初我在医院干呕后你说了什么吗？”
他神色一僵。
“你说，你不会背着我偷偷怀孕了吧！”
“沈京年，你用偷偷两个字来形容一个你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
“对不起...对不起小九，我不知道这句话伤害了你，我跟你道歉，都怪我说错话了用词不当...”
我就那么看着他继续说着。
“你知道我那天为什么干呕吗？”
“因为你身上的香水味让我恶心！”
沈京年彻底怔住了。
我也趁此机会从他身下逃离。
我拢好浴袍就向外跑。
沈京年反应过来后追过来再一次抱住我。
“小九，以后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了，以后我身上只会有你的味道...求你了，别离开我。”
“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他的深情忏悔被一通电话打断。
宋念在那边哭着对他说胃不舒服。
“京年，我真的好难受...刚刚...还吐出了血...”
“可是我好害怕去医院...”
8.
沈京年拿着电话有些纠结地看向我。
“小九，我不应该再和宋念有接触，但她对医院有应激反应，她不能闻...”
“人命关天的事，你快去吧。”
我皱眉催促道。
“别让她等急了。”
沈京年松了一口气，随后满怀歉意的向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之后我一定不会再和她单独见面。”
等沈京年走后，我就收拾东西先去了酒店。
他是在第二天给我打电话的。
我没理会他。
因为我正在办离职手续。
等一切流程结束后，沈京年顶着一张疲惫的脸赶来了公司。
他应该是从人事部那里得到了我的消息。
沈京年跑到我面前就开始说昨天的事。
“小九，昨天宋念她喉咙出血，我给她找了个私人医生...”
“沈总还有其他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就别打扰我了。”
我很直接的打断他的话。
沈京年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
我越过他向前走。
他却紧追不舍，声音也沙哑的不像话。
“小九，我跟宋念真的没有什么...”
“你相信我好吗？”
我脚步微顿，沈京年上前堵到我面前，眼底闪过一抹惊喜。
“小九，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对上他微窃喜的目光，淡然出声。
“是真也好，是假也罢，沈京年，我已经不在乎了。”
“离婚协议书还放在桌上，抽空把字签了。”
“我们之间...结束了。”
沈京年捂着心脏后退了几步。
他就那么看着我，眼睛布满红血丝。
一贯冰冷倨傲的声音此刻变得有些沙哑。
“小九，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真的。”
说完我就大步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沈京年都没有来打扰我。
但我却收到了他兄弟的一条信息。
“九笙，你快来看看老沈吧，他再继续喝下去会死的！”
我没回复。
之后他好兄弟又给我打来电话。
接通的那一刻，对面是沈京年的声音。
他喝醉了。
“小九，小九你别离开我。”
“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让我跟宋念在一起，我就不和她在一起...对了，我开除她，开除她好不好...”
“求你了...求你回来吧。”
他哭得哽咽。
我听得无聊。
正准备挂断的时候，他兄弟又接过电话。
“九笙，你们也在一起七年了，是什么天大的事让你不能再给老沈一个机会？”
其实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
无非就是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一次又一次坚定的选择了另一个女人。
我对着电话那头缓缓开口：“感情不是突然就淡的，要是没攒够失望，也不会这么决然抽身。”
9.
后来，沈京年没有再打扰过我。
听我一个朋友说，他是住院了。
我没放在心上。
这天，陈律邀请我去看一场钢琴演出。
看完出来后却撞上了一脸疲惫的宋念。
她恨恨地盯着我。
我也听先前的同事说了。
沈京年亲自点名开除了宋念。
陈律扫了宋念一眼，问我认识？
我摇摇头。
我们准备走的时候，沈京年给我发来一条短信。
他说他同意签字离婚，但我必须要去医院看他一眼。
我还没回复，他就又给我发来了医院的地址。
我看向一旁的陈律，有些抱歉道。
“我得去医院处理些事，今天没办法和你一起吃饭了，我们改天再约。”
“那我送你。”
我到医院的时候，沈京年正躺在床上往窗外看。
推门的那一刻，他就立刻调转了目光。
四目相对。
他有些激动。
“小九...你来了。”
不过几天没见，他就虚弱成这个样子了。
他脸色苍白的像是随时都能晕死过去一样。
沈京年想下床离我近些，却被赶来的宋念制止。
“京年，医生说要你好好休息！”
沈京年一看她来了，脸色立马就变了，他训斥宋念，问她来这里干什么？
说完又小心翼翼的让我别生气。
“小九，我已经把她开除了，我和她以后都不会有什么关系了，她来这里我并不知情，你别生气，我说的也都是实话...”
我没吭声，沈京年便又朝宋念吼出声。
“走啊！你快走啊！”
宋念红着眼睛瞪了我一眼，随即又委屈看向沈京年。
“京年，她对你不管不顾，你还这么念着她干什么？”
“这些天可都是我在照顾你。”
“我又没让你上赶着照顾！”
沈京年吼完又重重咳嗽了几声。
“宋念，我对你已经够照顾了，我给你的那些钱够你下半辈子花了。”
“可我只想呆在你身边。”
宋念情绪也有些失控。
“京年，明明最开始是我们在一起的，明明我就该是你的妻子！”
“闭嘴！”
沈京年靠在墙上，急切地喘息着。
“宋念，我们都过去了，如今我的妻子是小九。”
他现在知道了我是他的妻子。
可惜啊，我不愿意了。
这场毫无意义的婚姻，我不要了。
“沈京年，我们马上就离婚了...”
宋念眼睛一亮，慌乱的从兜里掏出手机。
她跑到沈京年面前，哽咽出声：“京年你看，她都出轨了。”
“今天我看见她和这个男人有说有笑的...喊他什么陈律。”
沈京年一把夺过去手机，他死死盯着那张被故意拍亲密的照片，他看了好久才出声问我。
“你跟他...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带有些颤抖。
“上次也是他送你回的家...”
“小九，你们两个什么关系？你知道我可以查出来的...”
“小九你说话啊！你告诉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眼神带着祈盼，细看又夹杂着些痛哭与绝望。
沈京年期望我回答不是。
可我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
“随你怎么想吧！”
这是他经常对我说的话。
如今，我只不过对他重复了一遍而已。
沈京年满脸痛苦地抓着头发跪在地上说他真的错了。
我没理会，而是从包里又拿出一份离婚协议书递给他。
“签字吧！”
10.
再次见到沈京年，是在民政局。
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
宋念以为沈京年和我离婚她就能趁虚而入顶替我的位置了，所以她大肆买营销号来宣传他们两个的故事。
什么沈京年深情守护多年的白月光。
宋念还把他们两个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以及不久前两人一起吃饭的照片都提供给营销号。
网上瞬间都默认她就是沈京年的妻子。
而这期间，沈京年一直在讨好我。
他从医院出来后，就开始每天给我送花送饭送礼物。
追我追到连工作都不顾了。
甚至后来被媒体拍到他跑到我家住地的照片。
一些无良营销号就又开始营业了。
他们说我是小三，说我挑拨沈京年和宋念的感情。
直到有一天。
陈律过来找我。
然后他就遇见了沈京年。
他提醒沈京年别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网上这些言论已经影响到了小九的日常。”
沈京年急眼了。
“小九是你能喊的吗？”
两个人就这么在门口扭打了起来。
我出去阻拦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已经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了。
我带着陈律去了医院，沈京年也非寸步不离的跟着。
一路上遇到了多少人，我们就听到了多少闲言碎语。
“看！那个女人还怪有实力的，都有男朋友了，还勾搭沈总！”
“宋念也太可怜了，被这么个女人偷了家！”
她们每说一句，沈京年的脸色就沉上一分。
直到他忍无可忍在医院大喊。
“这是我老婆！”
再后来，沈京年召开了一场发布会。
他公开表明我是他的妻子。
还呈上了结婚证。
有记者当场发出疑问。
“沈总说姜小姐是您的妻子，那您和宋念是什么关系？根据您去给宋念做饭的时间线来看，沈总已经和姜小姐结婚七年了吧。”
沈京年唇颤了颤。
他回答不上来。
后面是秘书结束了这场发布会。
而网上则是炸开了锅。
网友开始骂宋念不要脸。
又说沈京年婚内出轨。
宋念没脸在A市呆下去了。
但听前同事说，她来公司找过沈京年，想要点钱再走，没想到直接被沈京年骂哭了。
我没有再听她的后续，这对我来说不重要了。
自从网上风波后，沈京年瘦的不成样子。
听说他公司现在股份下跌严重，濒临破产。
他好兄弟想要我去劝沈京年好好工作。
可我只想和他早点离婚。
如今倒是等到了这天。
进去民政局之前，沈京年又问了我一遍。
“小九，可以别离开我吗？”
我摇摇头，目光扫向他。
“别浪费时间了。”
沈京年听到后一下就精神颓靡了。
十分钟后，我拿到了离婚证。
从里面出来的那一刻，我感觉空气都新鲜了不少。
沈京年还想和我说话。
我却朝着不远处的陈律笑着招手。
今天约好和他一起吃饭了。
我们开车离开的时候，沈京年一直在追我们的车。
可没一会儿，陈律就甩开了他。
我笑着打趣道：“陈律都可以去当赛车手了。”
他惊讶。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是赛车手的？”
“真假？”
他对上我的目光蓦地一笑。
“骗你的，笨蛋！”
气氛一度有些暧昧。
我扭头看向窗外。
他偷偷瞄了我一眼，然后又说：“平时你总叫我陈律，我有名字的。”
“我叫陈行简！”
说的那么委屈。
我淡淡应了声。
“知道了陈律。”
他抿了抿唇，眼睛闪过一抹落寞。
可在看到我唇角微扬的那一刻他眼睛又亮了起来。
我看着外面过往的行人和车辆。
心里对未来有莫名的期待。
还好，一切都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