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莺莺此刻正歪着身子,下半身躲在门后,双手扒着门边,将脑袋从门框中探进来。
一脸好奇的打量着秦寒和白供奉二人,口中疑惑的问道:“我刚才好像听到秦寒你说,准备要离开宗门外出历练?你要去哪儿玩?我也要去!”
“放肆!”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白供奉可是颇为头疼的。
平日里自己忙着炼丹,对她疏于管教,没想到竟然让 她养成了这么一种让人头疼的性格。
听到白莺莺竟然还想出去,白供奉顿时怒喝一声,恨铁不成钢的道:“你一个女儿家,天天往外跑什么?!我罚你抄的昆仑派门规,你抄完了吗?!”
俏脸顿时一苦,白莺莺眼神游移不定,一副心虚的样子,说道:“我……我快要抄完了!”
“这么快?!”白供奉眉头一挑,怀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道:“你的书法什么时候有这份修为了?爹可是知道,平日里你稍微写几个字,就喊手疼,好像跟受了酷刑似的。五遍昆仑派的门规,这么快你就能抄完?”
“哎呀!”白莺莺眼珠一转,跨过门槛,快步来到了白供奉的身边,双臂抱着父亲的胳膊,撒娇般的说道:“爹,你还不相信我吗?我真的快抄完了!”
对于女儿相当熟悉的白供奉,心中的怀疑更甚了!
“我还是不相信!让我看看你抄写好的门规!”
“这个……”白莺莺顿时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怎么?你不是说抄好了吗?”白供奉的眼神不善了起来。
“哎呀,我说的是快要抄写好了。”白莺莺松开白供奉的胳膊,委屈的道:“我根本没说已经抄好了!”
愈发怀疑自己的女儿是不是在骗自己,白供奉不放心的道:“那带我去看看你抄好的,若是你真的认真抄写,我允许你少写几遍!”
话音一落,白供奉当即朝着门外走去。
“爹!”白莺莺顿时急了,忙不迭的上前拉住父亲的手,道:“你现在正在跟秦寒说话呢,把人家丢在这里,太不礼貌了吧?我还是回去抄门规吧,等我抄好了,一定拿来给您看!你们继续谈,继续谈!哈哈……”
白莺莺心虚的打着哈哈,推搡着白供奉回到房间内后,转身就想要开溜!
“给我站住!”白供奉怒喝一声,伸手抓住女儿的后领,让白莺莺顿时无计可施。“我看你肯定有在打什么小算盘!秦寒是我的弟子,跟他不需要客气。现在我更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里,竟然快要抄好五遍昆仑派门规了!”
一边说着,白供奉拎白莺莺离开了房间。
目送父女二人离去,秦寒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没想到白供奉和女儿之间的关系,竟然如此有趣。
抱着好奇的念头,秦寒跟在了父女二人的身后,一路向着白莺莺之前抄写门规的房间走去。
秦寒也同样很好奇,白莺莺是怎么在那么短时间里,抄出五遍昆仑派门规的。
要知道,昆仑派门规可不是只有几条戒律而已,那可是包含着衣食住行,甚至连行为处事都有详细的规定。一本门规,少说也有几十万字了!
“文才!你怎么会在这里?”
远远的,秦寒听到已经进门的白供奉那愤怒的声音。其中更是搀杂着白莺莺哀求认错,和一个略带几分熟悉的少年声音。
“你这个孽女!你竟然敢糊弄你爹!?还欺负同门,让文才替你抄写门规,你……你简直气死我了!!”
快走几步,绕过屏风后,秦寒终于看到了房间内的景象。
白供奉怒发冲冠,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的女儿白莺莺。
之前还一副古灵精怪样子的白莺莺,此刻却是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房间里还有一个秦寒颇为熟悉的少年在,赫然正是之前几次三番去他的小院找过他的那个昆仑派制服少年!
“爹!你不要生气了!”白莺莺俏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低眉顺眼的将一杯热茶送到了白供奉的面前,委屈的说道:
“我也不像让文才帮忙啊。可是,咱们昆仑派的门规太长了,连吃东西的时候怎么吃都有规定,真是服了。如果不找人帮忙的话,让我抄完五遍, 只怕到时候都要过年了!”
“你放肆!”白供奉一拍桌子,气愤不已的看着白莺莺。但是对于这个从小就极为疼爱的女儿,却是不知道该怎么管教了!
甚至有时候,他都怀疑,白莺莺是不是自己的女儿,为什么性格和自己与妻子差距那么大。
这调皮捣蛋,古灵精怪的性子,到底是跟谁学的!
深吸了一口气,白供奉瞥了一眼鹌鹑一样的昆仑派制服少年,口中不咸不淡的道:“文才,你先下去吧。记住!以后莺莺再找你帮这种忙的话,你就第一时间来找我!”
“是!弟子明白了!”文才显然是一个颇为古板的少年,毕恭毕敬,一丝不苟的对白供奉长揖躬身后,这才后退着离开房间。
可惜,他到底是心情太过紧张,压根没有发现身后的秦寒,竟是直接冲着秦寒走来。
直到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文才这才一个激灵。忙不迭的转过身来。“秦寒师兄!真是抱歉,我……”
“行了!”秦寒摆摆手,示意无所谓,口中调笑道:“之前是不是白莺莺欺负你,所以才让你替她抄写门规?”
文才略带几分稚嫩的脸庞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腼腆笑容,口中却为白莺莺仗义执言。
“秦寒师兄误会了,是我看白师姐被惩罚抄写五遍门规,于心不忍,主动帮她的!”
“真的吗?”秦寒一脸怀疑的看着文才。
被秦寒盯的有些心虚,文才目光闪躲起来,支支吾吾的道:“当……当然是真的。白师姐一直对我很好,怎么会欺负我呢?”
看穿了文才的谎言,但秦寒却没有说破,而是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文才如释重负。
“秦寒师兄,我先告退了!”说着,他还同情的看了一眼正在被白供奉呵斥的白莺莺,这才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