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忍住疼痛,哈哈的笑了几声,沉痛地说道:“陛下,你不该对你的哥哥下毒手。”
刘协听到这里,略有些愧意,不过他狡辩地说道:“杀死弘农王的是董卓,不是我。”
“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弘王对我有救命之恩,对你也有救命之恩;想当年董贼入京后,想要杀掉所有的宦官,弘农王力保了我,并妥善地安排了我的家人,他这么做,就是想让我好好照顾你,怕你有什么闪失。”
老太监说了这些话,嘴里喷出了几口鲜血,休息了片刻,接着说道:“你知道你是怎么逃脱了何进与何太后的追杀吗?是弘农王苦苦哀求换来的,他为了你能活命,答应了何氏兄妹的种种苛刻条件。你们逃到北邙山时,弘农王又舍身保护你,甚至有一点吃的他都留给你……”
说到这里,老太监已经奄奄一息了,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他,又断断续续的说:“你不该假借董贼的……指令,让牛……牛辅、李儒他们,鸠杀……了……少……。”
老太监已经仙逝,刘协听完他的话后,流出来了悔恨的泪水,毒死自己的哥哥,全是他一手造成,就连给他追封的谥号,也是怀王。
刘协慢慢地感到自己的力气已经流失干净,恍惚之间,看到了疼爱他的奶奶和父皇、还有他的哥哥,他们向着他走来,拉住他的手,走向了一片未知的空间。
献帝死亡后,刘伟带人迅速撤离,郭峰与卫尉屯长处理后世,他们两个弄出了一些蛛丝马迹,作为巡查的证据,而这些证据,指向了益州的刘备。
刘伟离开前,除了郭峰的心腹外,今夜值守的羽林郎士兵,全部带走,恐怕他们走漏风声。留下来的几个人,他们相互刺伤,盔甲也弄得破败不堪,郭峰也是披头散发,身上也多处受伤,甚至左臂上还插了一个羽箭。
做好这些后,他们带着悲伤、又急切的声音喊道:“快来人啊!有刺客行刺皇上。”
很多的人药性刚过,还在迷糊当中,不过听到护卫的喊声,很多人都跑了过来。太师杨彪等重臣和段煨这时也过来了,他们先跑进了献帝的行营,看到皇帝驾崩后,都瘫坐在地上,段煨还含糊不清地说着:“完了,完了,这回全完了。”
杨彪急忙叫人寻来御史中丞钟繇与尚书郎韩斌,他们两个比较有头脑,大概能推断出来是谁刺杀的献帝。钟繇来到后,探测了现场,走询问了郭峰等人,据郭峰介绍:刺客大约三十多人,个个武功高强,出手不凡,领头的人口音像是益州的土话。
钟繇与韩斌不放过任何线索,韩斌突然问道:“郭队率,你手下其他的人那里去了?”
郭峰答道:“他们被属下派去尾追刺客。”
韩斌见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挥了挥手道:“你们暂且下去包扎伤口,等候命令。”
“诺。”
韩斌和钟繇相互看了一眼,现场残留的武器制式、军服配置和老太监房间内的信件,种种的迹象表明,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刘皇叔刺杀的皇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动机是什么?会不会有人栽赃陷害?
朝廷的一众大臣们现在不关心是谁杀死了皇上,关键是陛下殡天,谁继承皇位的问题。国丈伏完等人认为,应当立刻册封献帝才出生不久的二子为太子,继承大统;杨彪等人不同意,他们想拥立宗室年幼的儿童为帝,想控制朝堂的大权;韩斌等一批文人,侧想拥立年富力强的宗室子弟,匡扶危机重重的大汉。
他们争论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杨彪见一时难以决定,让大臣们各自散去,巳时在进行议事。
杨彪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去后,吃了些点心,躺在塌上休息。没过多长时间,他的儿子杨修闻听了皇帝驾崩的事,前来为父亲出谋划策。
杨修,字德祖,今年二十岁左右。他从小聪慧,学识渊博,又刚刚被推选为孝廉,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从父亲的嘴里得知了献帝遇刺的丁点信息,推断出来幕后主使人肯定不是刘玄德。
杨彪扫了一眼儿子,谈谈地说道:“你以为老夫不知吗?他刘玄德又不是弱智,怎么会做出损己利人的事情,你知道是何须人所为吗?”
“不是袁绍,就是邢茂,邢道荣的嫌疑最大。”
杨彪眼神陡然锋利起来,问道:“何以见得。”
杨修胸有成略地说道:“袁绍拿下司州三郡,就为了这一天,可谓是棋高一着;不过,袁本初耳根太软,好谋无断,往往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错过了大事。邢道荣一介小商之孙,创出了如此基业,不容小觑;此次他趁着长安兵乱之际,出兵弘农,其目的就是迎回皇上,打算控制住大汉的朝政,故他的嫌疑最大。”
杨彪听了儿子的分析,厉声地说道:“只要老夫活着,他邢道荣别想染指朝堂权益。”
杨彪缓了口气,抬头望着儿子,考问道:“祖儿,我们一步该如何做?”
杨修夸夸其谈地说:“为了家族利益,我们应该选举年幼的刘氏子弟为帝;但这条路行不通。”
杨彪急忙问道:“为何?”
“原因有三,其一:皇上一死,诸侯们就会纷纷拥立自己的代言人,天下大乱在所难免;其二,大汉的十三州均被瓜分,我们杨氏家族没有兵权,也错过了分一杯羹的最好时机,我们没有拥立新皇的实力;第三,我们目前地处凉州之地,就已经失去了拥立的权力,我们最好的结局是选择一家有实力地诸侯投靠,这样不但保住了家族的荣华富贵,还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杨彪觉得儿子说的很对,完全颠覆了对儿一的偏见,他的眼光的却比自己有远见,杨家后继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