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鸯点了点头,“是一份监控录像,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当时的设备不是很先进,所以画面非常模糊。”
夏浅浅的内心非常激动,本来以为关键性的证据已经被销毁,自己苦苦追查,好不容易有点结果又要打水漂,没想到石鸯的一番话,又让她燃起了一丝希望。
“是怎么样的一个录像?”她急忙开口问,因为过分激动,导致声音都跟着有些颤抖。
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远远比从未得到还要激动。
莫一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转头又看了看陷入沉思,脸色阴沉的吓人的纪唯西,终究是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录像当中的地点,好像是二十年前纪向晚国外的别墅,看视频的拍摄视角,应该是安装在了大门上,纪向晚家中的监控。”
石鸯努力地回忆着,不过接连三天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导致她的记忆有些混乱,“录像上有一个女人穿着黑色的兜帽风衣,因为监控录像角度的关系,所以没办法看到她的脸,看样子鬼鬼祟祟的,不过从身材上看,确实有点像二十年前的秦月清。
“女人鬼鬼祟祟的来到纪向晚的门口,似乎非常犹豫的样子,我记得她尝试了好几次按门铃,最终还是放弃了。然后正当她准备转身俩开的时候,纪向晚从里面出来,穿着真丝的睡衣,就算监控录像不清晰,我还是一眼就发现,她简直美的上天都要妒忌!
“纪向晚看到女人,脸上似乎非常惊讶,微笑着迎接了上去,但是女人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一把推开了她的拥抱,紧接着两人就吵起来了。
“随后,女人跟随着纪向晚进入到屋子里面,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女人才再次从里面出来,不过样子看上去非常慌张,紧紧地低着头,用帽子把自己的脸捂的非常严实,似乎有意在躲避头顶的摄像头。
“她离开后大概几个小时的时间,我实在有些记不清了,就有警车停在纪向晚家的门口,警察进去后,封锁了现场,然后我就看到有几名法医抬着担架从里面走出来了。”
夏浅浅听得非常入神,喃喃自语,“担架上放着的,就是纪向晚的尸体。”
“还有吗?”纪唯西皱着眉头问石鸯。
“哦对了!”石鸯歪着头想了想,紧接着又忽然说道:“警察们都走了之后,中间还有一段时间的监控空白期,大概……傍晚黄昏的时候,那个女人又回去了一次,然后又过了半个小时,才匆匆忙忙的从里面出来。”
“没有其他了?”纪唯西问。
石鸯摇了摇头,“我记得的只有这么多了,或许录像里面还有其他什么重要的线索,我没有看仔细,也说不定。”
“可是,录像已经被销毁了。”夏浅浅失望的说,即便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最关键的证据已经被销毁,就算他们想要翻案,光凭几个人的口述,也没有任何作用。
“监控录像这么重要的证据,当时国外的机构,不可能会忽略。”莫一言沉吟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夏浅浅点了点头,“我查遍了当年的所有资料,记录当中没有石鸯说的这份监控录像。”
“如此一来,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视频中的女人返回作案现场,是为了销毁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事情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那个女人究竟是谁?是不是石鸯口中的秦月清?夏浅浅她们没有亲眼看到录像资料,光凭着石鸯的口述,实在没办法确定。还有就是,录像为什么没有被当地的机构发现?女人二次返回现场,是不是为了消除自己存在过的录像痕迹?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份录像,又是怎么流露出来的?
一个又一个新的疑团出现,夏浅浅只觉得大脑乱成了疑团,好像一个找不到头绪的乱线球一样。
不过,不管怎么说,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个新的转机,至少夏浅浅不用再像一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了。
秦月清和秦可人母女的嫌疑非但没有被解除,反而加重了,这让莫一言的心情非常沉重,就连纪唯西,脸色也极为难看。
夏浅浅猜想,或许是因为这母女俩都是他旗下公司的艺人,如果凶手真的是她们,对公司的影响也会非常大,造成严重的股票下跌和市值缩水吧。
或许,纪唯西一直在阻挠自己调查事情的真相,就是因为她早就怀疑秦月清,为了保住自己公司的股票,所以才故意不公之于众,甚至自己去调查,也会被他以各种理由阻拦?
这个念头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如果纪唯西真的是这样的一个人,那自己这十年的痴情到底变成了什么?
一个为了股票和市值,连自己最喜欢的大影后的死亡真相都要隐瞒的世界首富?
如此冷血的纪唯西,不是那个十年前,为了救她,大冬天跳入冰冷水库的那个冷酷男人。
但如果真相就是如此,自己该何去何从?还会继续呆在纪唯西的身边吗?
夏浅浅摇了摇头,她没办法过去自己内心这一关,倘若事情真像她想的那样,到时候,或许她会把纪唯西一起告上法庭,真正的还自己母亲一个清白的真相!
从石鸯家出来,她一直患得患失,大脑非常乱。
石鸯不敢再在家里住下去了,央求夏浅浅收留她,但遭到了纪唯西的极力反对,没办法,夏浅浅只好给自己的好闺蜜时小仙打电话,让她暂时收留下石鸯,等她找到新的住处之后再说。
莫一言没有跟着纪唯西走,她回到了秦可人的别墅去照顾她,先天性心脏病,今天又受到了这么大的刺激,身边还是有一个人照顾她比较好。
天色渐晚,足足折腾了一天,几个人都没怎么吃东西,到了傍晚,纪唯西带着夏浅浅去了附近最高档的西餐厅,点了一瓶红酒,要了两份牛排。
红酒在醒酒器里面醒着,猩红的颜色,好像是鲜血一样刺目。
“你早就知道真相了,对不对?”夏浅浅目不转睛的看着纪唯西,希望能从他的眼睛中,得到哪怕一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