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倾瑶惊叫一声,陌司北抬眸看去,眼中冰凉。
陌司鹰的手放在未倾瑶的臀上,刚才的那声惊叫,正是因为未倾瑶走神,陌司鹰狠狠的掐了一把,她没有注意,太疼了,猝不及防的叫了出来。
声音一出,未倾瑶就后悔,当着陌司鹰的面,她走神了,男人都是占有欲特别强的,特别是像陌司鹰这种位高权重,更不容许有任何一个人不把他放在眼里,未倾瑶吞了吞口水。
未倾瑶“扑通”的跪在陌司鹰的脚边,哀求道,“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刚才、、”陌司鹰用手指按在她的唇上,摇了摇头,脸上诡异的表情看的未倾瑶心惊。
这些年她在后宫的日子都是如履薄冰,前有陌司鹰的折磨,后有后宫那群女人的算计,如果不是她背后的势力,她恐怕活不到现在。
陌司北看着跪在地上的未倾瑶,现在正苦苦哀求着,如果陌司鹰想试探什么,可能会让他失望了。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事早就一笔勾销,不复存在了。
陌司鹰虽然是在看未倾瑶,可是他眼角的余光,一直都落在陌司北的身上,原来这些年,他不是忘了,而是学会了隐忍。
好,很好,不是能忍吗?他倒是要看看,他能忍到什么程度。
“啪”
响亮的一巴掌,在御书房里还有回音。
未倾瑶被陌司鹰重重的一巴掌打倒在地,脸顿时就肿了起来,嘴角处的还有血痕,就连头上的发髻都打偏了,有些都还散落下来。
陌司鹰抓着她的下巴,狠狠的钳制着,厉声道,“贱人,皇弟刚回来,你那一声尖叫惊着他了怎么办”
紧接着陌司鹰又给她的另半边脸一巴掌,这下两边对称了。未倾瑶被打的耳朵嗡嗡响,但是她还是清晰的听到陌司鹰接下来的话。
“皇弟现在可是战王,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有一千一万个你,也死不足惜”
未倾瑶心中冷笑,战王?如果他不想要这个战王存在的话,陌司北还能回来见他。现在边境之患已经处理妥当,对于陌司鹰来说,陌司北是他现在最大的隐患。
所以这次叫他回来,一是为了卸下他手中的兵权,再就是,让他暴病身亡什么的,就再好不过了。未倾瑶冷冷的看着他,完全没有往日的温顺,乖巧。
陌司鹰慢慢的低下头,小声道,“怎么,见着心上人回来了,想要过河拆桥?”他狠狠的拽着未倾瑶的一撮头发,扯的她头皮生疼,仿佛是要把她这撮头发给扯下来一般。
“皇上,臣有话想对您单独说”陌司北语气平平,仿佛他并没有看到眼前所发生的什么,陌司鹰松开未倾瑶,慢慢的站起身子。
然后对未倾瑶冷声道,“还不快滚!”
未倾瑶浑身哆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快步朝门口去,走的太快了,踩到裙角绊倒了,陌司北斜睨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未倾瑶扶着旁边的高几,晃悠悠的站起来,逃似的离开了御书房。
只剩下陌司北和陌司鹰的时候,陌司鹰大喇喇的坐着,陌司北笔直的站着身子,两人的身份顿时就体现出来了,看着这样的陌司北,陌司鹰有莫大的优越感。
“皇弟想与朕说什么?”
陌司北垂眸,刚才说这话,完全是为了未倾瑶,他对陌司鹰能有什么想说的。但是为了保险,他如果不说点什么的话,陌司鹰回去的时候,肯定会再对付未倾瑶的。
“皇上,过些日子,臣还是回边境吧,在哪里待久了,这京城,臣不太习惯,还是替皇上守护山河吧”陌司北说的言辞诚恳,可在陌司鹰听来,边境就是他陌司北的大本营,自有回到自己的地盘,才舒服吧!
可是,他陌司鹰,会放虎归山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
陌司鹰露出一脸的不舍,愁着脸,“皇弟今年都有二十九了吧”
“是”
“朕二十的时候,就有了第一个孩子,如今都有十三岁了,皇弟现在连个正妃都没有,当皇兄的,实在是愧对于父皇。”
陌司北淡漠的说道,“皇上,臣此生只愿为你守护山河,别无他想。”
轻声责备道,“你是战王,是皇家的男儿,为皇家开枝散叶,是你的职责,这件事就由朕说了算”
“皇上”陌司北企图开口让陌司鹰放弃这个念头,但是陌司鹰却严肃的说道,“这件事没有商量,三天之后,朕会在宫里邀请所有京城的小姐,到时候,你必须到场,否则你这辈子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京城,那都不能去”
“是,臣知道了”
陌司鹰的嘴角却勾起笑意,父皇最宠爱的儿子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任他揉搓。
最后陌司鹰询问了一些关于边境的事情,才大发慈悲的说道“今天你也累了,就先回去吧!”陌司北告别了陌司鹰,快步离开御书房。
出御书房的时候,头顶上正是艳阳高照,陌司北下意识的用手遮了一下,默默的站了许久,胸腔中恼怒的心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朝宫门的方向走去,刚走到外面,准备下楼梯的时候,柱子后面走出来一个人,轻声喊道,“司北”
陌司北的脚步一顿,身形一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慢慢的转过身去,未倾瑶站在柱子旁边,一脸的泪花,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还是刚才从御书房里出来时的模样,她是专门在这里等他的?
他冷漠的转回头去,继续走自己的路,迈着更大的步子,更快的步伐,似乎担心后面的人会追上来。
未倾瑶看着陌司北越走越远的身影,心中的止不住的泪水,顿时找到了缺口,哗啦啦的往外淌,她的身子扶着边上的柱子,慢慢的滑下去。
她的手捂着自己的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嫁给陌司鹰的时候,她在花轿里看到了陌司北,只是远远的一望,再回神的时候,他只留给她一个远去的背影,那时的人山人海,今日的浓浓氤氲,都在阻隔着他们,他们之间隔着一天无法跨越的鸿沟。
当陌司鹰走到未倾瑶身后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女人,正在为另个离去的男人,哭的肝肠寸断。他额上的青筋暴起。
“人都走了,不用演的这么逼真吧”陌司鹰靠在栏杆上,不屑的看着她,未倾瑶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狠狠的看了一眼陌司鹰,冷声道,“你不得好死”
陌司鹰笑了,笑的无比的肆意,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眼角笑出泪水。
“果然最狠的还是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