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那么不开心,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车盛恩朝她走过去,大摇大摆的就坐下,还煞有其事的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大有要听她好好摆谈的架势。
夏依依差点就暴露了,还没从被人警告的情景中缓过神,居然还有打上门冷嘲热讽的,心里一时气不过,直接端起他倒好的茶水,直接泼在车盛恩的脸上。
车盛恩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渍,似乎没有生气的迹象,夏依依从他身边走开,却不料被他紧紧的扣住了手腕,用力一拉,她整个人被圈在他的怀抱之中
“你放开我!”
“我要是放开你了,那些人会不会供出你,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车盛恩的手在夏依依的手上游走,鼻尖靠近她的脖子处,有种享受盛宴的模样,脸上露出迷恋来,声音也不由的轻柔了几分。
“你的身体还是让我那么愉悦”
夏依依抓着他的手腕,却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脸上的不满也渐渐的隐匿起来。
现在还不到跟他闹翻脸的时候,只要到时候,她能拿到青司宝鉴,还愁自己成不了尊贵的女人吗?
“我这不是来陪你了吗?太子与我允下的条件甚好,我怎么可能会做出不识抬举的举动”夏依依将头轻轻的靠在他身上,手指在他胸膛上打着圈。
车盛恩头发上的茶水,顺着发丝,划过下巴,落到她的额头上,紧接着,随着他的动作,落在她脸上的水渍更多,心里难免会生出一种厌恶感来。
“恶心吗?难受吗?”车盛恩忽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看向他。他掐的很用力,夏依依张开嘴都有些困难。
“如果有的话,那也是你自找的!”车盛恩低头,粗鲁的咬着她的唇,像野兽一般的粗狂,抱着她起来,直接将他扔在了床上。
夏依依背脊被硌的生疼,手臂也撞的有些发麻,她看向正在脱衣服的车盛恩,顿时有些发慌,急忙说道,“你别乱来,这里可是陌司北的地盘,如果被他发现了,之前做的一切,岂不是功归一篑!”
“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被陌司北撞破了,当不成战王妃?”
车盛恩脱衣服的手停了下来,打量的目光十分毒辣,一寸寸的要将夏依依给凌迟了样。
太子说的果然没错,对付狡诈的女人,就是得多用点心,像夏依依这种心存二主的人,就不该心慈手软。
车盛恩扑过去,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脸上一副凶相。
“是不是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夏依依蹬着腿,双手捶打着车盛恩的手臂,可却纹丝不动。
这时候,忽然房门被人敲响,传来侍从的声音,“依依小姐,王爷让属下问你,是否要下楼用膳”
车盛恩的视线,从夏依依身上,落到门上,慢慢的松开了手,不过却还是低声警告了一番,“这次就先放过你,如果你还敢耍什么花样,那些人的命,可就要你来偿”
夏依依捂着自己的脖子,喉咙里面难受的紧,急促的咳嗽了几声。
门外的侍从原本以为屋子里的人没听见,正准备再次提醒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咳嗽声,随后便听到夏依依说道,“不必了,有些乏了,多谢王爷关心”
侍从透着窗纸朝里面看了一眼,便应承下来,转身离开了。
屋内,夏依依急忙倒了一杯水,这才压下紊乱的心绪,如果不是那人来的及时,刚才还真就被车盛恩给掐死了。
这个该死的男人,等有一天,她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段的!
侍从回去复命,见陌司北正和夏许许在吃饭,便低头守在门口,陌司北朝他看了一眼,手上便替夏许许多夹了一箸子她喜欢的菜,放进她碗里。
陌司北放下筷子,轻步朝侍从走了去,可就算他的动作再轻,可对于可以隔着看见的夏许许来说,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不过倒也可以看出,陌司北是真的有事瞒着她,不过肯定不是离欢的事,而是夏依依的事。
“正如王爷所料,属下去的时候,两人似乎起了什么冲突,那人正准备灭口”
陌司北拧眉,这背后的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不过他最喜欢看的不就是窝里反吗?只是,如果想要让事情更加顺利的进行,还得委屈一下许许了。
他不由的回头朝夏许许看了一眼,夏许许也正好是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两人人心里同时蹿出了一阵慌乱感。
一个是担心自己已经看得到的事情被撞破,一个是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思被抓个正着。
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倒是僵持不下的情况下,夏许许伸出筷子,摸索着面前的菜,嘴里还嘟囔着,“味道不就是从这个方向来的吗?怎么夹不到”
陌司北一听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朝侍从吩咐了一句,“多盯着些,不要太刻意,以免打草惊蛇”
侍从点了点头,退了下去,陌司北这才轻轻的回到位置上,轻按住夏许许拿着筷子的手,“我来吧!”夏许许将头偏向他,然后将手缩了回去。
“嗯”
简单的几个字之后,除了吃饭发出的声音,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虽然上次的确是将事情说清楚了,可最后夏许许心里还是纠结了,虽然说是离欢挖了她爹娘的衣冠冢,也是离欢和夏依依缠在一起。
可这归根结底,离欢也是陌司北,陌司北也就是离欢,其他事,她都可以忍,可在父母这件事上,她真的说服不了自己,放下芥蒂。
再加上夏依依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愿意对她提起半分,所以……
“许许,我想纳夏依依入府,你……”后面的话,陌司北有些犹豫,而夏许许听到他这话的时候,心里“咯噔”的一下,果然还是有夏依依的事。
“是因为南祈吗?”夏许许将筷子放下,上次她看到那个男人身上的标志,很明显是南祈太子党的人,这太子党的人与夏依依有联系,又是直接指明了要青司宝鉴。
认真想一想的话,陌司北这样做的目的,只是为了让他们互相产生猜忌,虽然她不喜欢这种方式,但不得不说,这算是最能够兵不血刃的拿下对方的方式。
陌司北心中微微一惊,不过想到上次在密室里的事情,大概她是从哪里猜测出来的吧!
“我现在只是个瞎子,能帮你做的,也只有这些”
夏许许心里虽然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为了成全这个男人,总是口不由心,她都很不得自己扇自己两个大耳光,狠狠的骂自己一通。
“你是真的愿意吗?”
陌司北紧紧的盯着夏许许的脸,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发现蛛丝马迹,只是现在的她格外的平静,他也根本就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如果我不愿意,能改变什么吗?”
夏许许反问,那个“能”字在陌司北嘴边徘徊了许久,却还是被生生的压了下去。
他现在还没有说“能”的权利,这件事关乎着北盛的存亡,陌司鹰受困于京,南祈虎视眈眈,此次一方面打算夺去他手中的青司宝鉴,另一方面又与未相里外勾结。
事态的严重性,已经不能让他将那个字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