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伺候夏许许的丫鬟知晓她的脾性后,都不敢主动去叫她起床,就算是敏夫人让人送来的衣服首饰,也都是一律拦在门外。
几个丫鬟、仆人,捧得手都酸了,可是没有夏许许起床的动静,他们放也不是,端也不是,他们可是一早就来了,如今太阳都高高照着了,这要等到何时是个头呀!
一个个苦瓜脸,拉的有多长就有多长。
这时候柯一从外面路过,看到一大群人站在外面,以为是夏许许出了什么事,连忙大步走进去。
柯一看着一个个捧着衣服、首饰的,不解的朝伺候夏许许的丫鬟问道,“悦儿,这怎么回事,干吗呐?”
悦儿连忙下了台阶,朝柯一俯身行礼,这才一脸无奈的说道,“柯大人,这些都是敏夫人送来,让夏小姐挑选晚上出席宫宴的衣服、首饰。可是夏小姐到这会都还没醒,这些人又不肯回去,所以只好在这外面候着”
“夏小姐还没醒?”
悦儿点了点,柯一看了看紧闭着的房门,又抬头看看日头,心想,夏许许向来行事乖张、不羁,再加上今日是王爷的主场,王爷必然会提前进宫,万一夏许许这一觉自然醒,懵了头、误了王爷的大事,可就不太妙了。
所以他前思后想,还是打算将夏许许叫起来。
柯一往门口走去,悦儿却担忧的唤了一声,“柯大人”柯一摆了摆手,示意无碍,抬手敲门,“叩、叩叩”一声、两声,嘴里还呼唤着,“夏小姐,你起了吗?今日王爷要提前进宫,便吩咐我来通知夏小姐一声,让夏小姐早作准备,切莫误了时辰!”
所有的人屏住了呼吸,期待门开的那一下,可是等了片会,屋里鸦雀无声、一片死寂。那些个原本一脸期待的丫鬟、仆人们,一脸绝望。
“哗啦!”门开了,这清脆的一声就像是听见了希望的声音,结果幻想还没有朝美好的方向继续飞翔,之间夏许许手里抱着一个大枕头,头发乱糟糟的,就连鞋都没穿就跑出来了。
半眯着昏睡的眼,一脸的怒容,不满的骂道,“搞事情啊!不就是去参加个宫宴吗,至于一大早就要起来准备?陌司北是脑子坏掉了吗?”
静!现场一片安静,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嘴巴里都可以塞得下一个鸡蛋了。
柯一最先反应过来,尴尬的说道,“夏小姐,这宫里可不比其他地方,你这豪放的言辞,在这里说说也就罢了,毕竟都是战王府的人,可要是被其他人听见你骂皇族,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夏许许白了柯一一眼,想说她不淑女就直说,一定要用杀头的大罪来吓唬她吗?
“你当我是被吓大的,最讨厌你们这种动不动就说要杀头的”
柯一见夏许许一脸不开心,怕得罪了她,连忙安慰道,“夏小姐说的是,这宫里的规矩就是繁琐,要不就麻烦夏小姐,先挑选一套衣服和首饰,让悦儿给你送到房间里?”
众人听到柯一的话,立马一字排开,夏许许将手里的枕头塞到柯一怀里,张开双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在所有人眼里,这动作实在是太粗俗了,悦儿都不忍看下去了。
夏许许扫了一眼花花绿绿的衣服,以及亮闪闪的金钗玉簪的,她就是去打杂的,至于要这么郑重吗?再说了,她可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穿着些,未免有些哗众取宠吧!
“敏夫人的眼光还真是极好的,只是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好像有些受之不起。毕竟我不是王府的人,怎能让战王府如此破费呢!”
最后一句夏许许是对着柯一说的,柯一刚才还没有注意,但夏许许一说之后,他在看这些服装、饰品,的确是不妥。
“夏小姐这话就不对了”
陌司北的声音从正前方传来,夏许许顺着声音看去,简直不要惊吓她的双眼好吗?
只见他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衣袍,袖口和领边皆是金丝勾勒出的花纹,简单大方,银白色的腰带下方,自然垂下的蓝色玉穗,随着他的走动,晃荡的幅度十分迷眼。
而且他经常全部束起的头发,今日竟让放下了一半,只束起了半个发髻,还是用簪子松松的插着的,额前飘逸的那两缕头发,又是什么鬼!
那个一脸冷漠又邪魅的不近人情的陌司北,怎么挂着一副温润的笑意,款款朝她走来的时候,她居然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丫鬟仆人朝两边散开,陌司北慢慢的走到夏许许跟前,伸手摸向她的头顶,漫不禁心的说道,“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把头发乱成这个样子!”
陌司北的手很自然的落在夏许许的肩头,替她捋直发丝。
听着这话、这语调,夏许许忽然觉得莫名耳熟,好像跟哪晚那个男人的语气一样,就连动作,都是莫名的熟悉。
夏许许一惊,连忙后退一步,一巴掌挥开他的手,“陌司北,你吃错药了吧!”
虽然是在骂他,可是陌司北的脸上居然一丝恼意的没有,招手唤来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侍卫手里捧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匣子。
“这是我给你准备的衣服”陌司北顺手打开匣子,匣子里装着的是一件藕粉色的衣裙,他的手正要将衣裙取出来的时候,忽然两眼一翻,身子就要往下倒,幸亏被身后的柯一接住了。
夏许许吃惊的看着柯一,刚刚明明是柯一在陌司北背后,将他打晕的,这下属当的,也太过分了吧!
柯一抱着陌司北,直接将人扛在肩上,笑呵呵的对夏许许道,“不好意思啊夏小姐,我家王爷因为一次战役,中了敌方埋伏,伤到了头,所以有的时候就会显得不太一样,还望夏小姐不要介怀!”
随后看了一眼悦儿,悦儿立马会意,将侍卫手中的衣物接过来,对夏许许道,“夏小姐,就让奴婢伺候你梳洗吧!”说着便直接将夏许许推进了屋。
房门一关的瞬间,柯一面色一沉,院子里突然多了几个黑衣人,那几个捧着衣物、首饰的丫鬟仆人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