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偷偷打量的人,除了陌司鹰之外,还有未倾瑶,她本来就是为了陌司北来的,如今却又和陌司鹰抱在一起,他会不会生气呀!
可是抬眼之时,对面的男子依旧没有将目光挪到她身上半分,未倾瑶姣好的面容上,顿时多了一分寒霜,忽略她一次,两次,她都可以忍,可是他这个样子,不得不让她怀疑是因为那个叫公仪玉衡的女人。
陌司鹰低头发现未倾瑶正盯着陌司北看,心中顿时不快,在他怀里的女人,居然还有心思看别人,实在是可气!
他伸手便毫不动声色的掐住了未倾瑶的腰,强迫她把视线落到自己的身上。
陌司北又不是木头,两个人的动作,他都了然,只是懒得去理睬跟他没有关系的事情而已,他将最后一枚黑子放下。
“皇上这盘棋走的极妙,一环扣一环,臣输的心服口服”
陌司鹰侧头看向棋盘,白子的确将黑子杀的片甲不留,可是刚才他明明感觉到无力来着,怎么突然就赢了?
他一把将未倾瑶推开,认真的看了一遍,最后才发现自已这一环一环,分明就是跟着陌司北的黑子走的,是他带着他走的。
若是陌司北想赢得到话,他早就赢了,他只是不想赢。
陌司鹰的视线落在棋局外的唯一颗黑子上,这边的棋盘上厮杀惨烈,而那一刻棋子却恍若立在世外桃源,背后一片清净。
那黑子不正象征的陌司北吗?虽然这边在厮杀,可是他压根就没有要参与进去的意思,但是整盘棋却全是在他的带动下运作的,这才是真正的远在千里之外,也可对世事运筹帷幄。
陌司鹰第盯着陌司北,顿时胸腔里燃起一股怨闷来,他早就知道陌司北不是什么池中之物,他今日显露这一手,虽是故意输掉了棋,可实际上他陌司北才是真正的赢家,原来他真的还惦记着这个皇位!
后来安珠雨派人来通知,说她们那边已经聊完了,陌司北借机找了个借口,便向陌司鹰告辞了,而未倾瑶也准备借机出去的时候。
陌司鹰突然就像是疯了一般,猛地站起来,将整个棋盘掀翻了,棋子撒的到处都是,吓得她动都不敢再动一下了!生怕自己惊动了他,自己也不会好过!
他猛地捶在了旁边的高几上,高几上放着的盆栽顿时摔在地上,一声巨响,将外面值勤的太监和宫女都招了过来。
大家一看陌司鹰的脸色不对,纷纷跪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回去的路上,公仪玉衡一出宫门,顿时将紧绷着的身子无限放松,懒洋洋的靠在软垫上,软趴趴的说道,“这皇宫真的不是人呆的,太糟心了,你知道我那个表姐吗?更念叨,我从来没见过比她更念叨的人”
“你阿娘走的早,皇后娘娘也是关心你!”陌司北突然说了一句话,然后公仪玉衡立马来精神,神神秘秘额凑到他跟前道,“你知道今天皇后娘娘跟我说什么了吗?她居然以为我喜欢女人,哈哈哈”
陌司北往后靠了靠,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被某人不动声色的嫌弃了,公仪玉衡脸上顿时露出鄙夷的神色。
“表姐还以为我喜欢你,切!你也就是长得好看了些,能带兵打仗,其他的一无是处,特别是你那冷冰冰的脾气,也不知道许许当初是不是瞎了眼,居然会喜欢你,啧啧”
公仪玉衡在胸前交叉着双臂抱着,一副很嫌弃的表情看他!
陌司北忽然定眼看着她,公仪玉衡被他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后怕的往后缩了缩。
过了好半晌,才从他矜贵的嘴里吐出金贵的十一个字,“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
什么?他想了好半天,就是为了说这个?
公仪玉衡张大了嘴,足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
是什么意思,公仪玉衡听着怎么一头雾水的感觉。
下了马车之后,陌司北走在前面,可走着走着回头却发现公仪玉衡还跟着的!
“你跟着本王干什么?”
“我还想问你走在我前面干什么?”
公仪玉衡依旧是抱着双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本王当然是回房休息”陌司北很坦然的说道,好像并没有察觉什么毛病来,但是公仪玉衡却指着另一个方向到,“你的卧房不是在那边吗?”
这时候伺候夏许许的奴婢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了,见着陌司北的时候连礼都忘记行了,惊恐的说道,“王爷,王妃她吐血晕过去了”
这一下可不得了,陌司北直接撇下公仪玉衡,疾步如飞的朝夏许许的院子里赶去。
大夫比他早到那么几步,正在给夏许许号脉,而陌司北走的时候人都还是好好的,回来怎么就成这样了,顿时火气就上来。
一双充满怒火的眸子将在场的人扫了一个遍,冷厉道,“王妃到底怎么回事?”
伺候夏许许的人,里里外外的跪了一圈,每一个都吓的颤抖,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呀!
柯一是同大夫一起来的,先将事情了解了个大概,然后发现夏许许妆奁上一个带血的瓷瓶,便走了过来。
原来是夏许许在吃过晚饭后,突然来了兴致,想要泡一个香浴,做一下保养什么的,守在门外的丫鬟们突然听到屋内有一声巨响,结果跑进来发现夏许许已经躺在地上了,而且嘴上和手上全都是血。
柯一将一个瓷瓶交给陌司北,“这个实在王妃桌上发现的,瓷瓶上有血,王妃应该是吃了这个才吐血昏迷的!”
陌司北打量着的瓷瓶,打开瓷瓶后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这个东西好像他在哪里见过。
好像是那日去王阳子府上的时候,他送给夏许许的养颜生肌丸吗?这时候夏许许突然睁开眼,一张脸痛苦的狰狞起来。
“王妃,您醒了!”
陌司北转过头去,连忙快步走到床边,夏许许却痛苦的捂着肚子,整个人蜷缩在被窝,手用力的抓着被子。
他伸手碰了一下夏许许,试图缓解,可她身子却在他手下一阵轻颤。
夏许许艰难的抬起头,陌司北连忙蹲下身去,一脸紧张,“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你跟我说”
她空出一只手,紧紧的抓住陌司北的手“王阳子,救、救我!”
太傅?
陌司北联想起那个瓷瓶,顿时就明白了夏许许的用意,她是吃了王阳子的东西,才会这样的,所以应该找的也该是王阳子。
可因为洛安泰的事情,他将王阳子给软禁起来,这次若不是夏许许出事,恐怕王阳子很难再走去那间房子半步。
陌司北对柯一使了一个眼色,柯一会意。
大夫替夏许许开了阵痛的药,可是一时半会也熬不好,夏许许也只能拼命的隐忍着,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
公仪玉衡站在床边也是一脸担忧,可是她不是大夫,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干看着。
看到她痛苦的时候,忍不住的说了一句,“许许,要不你咬一个东西发泄一下吧!我看你这样,我都难受的紧”
夏许许痛的有点迷糊了,倒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但是陌司北却拧了拧眉,将袖子拉高,露出手臂,凑到夏许许的唇边。
“受不了,就咬本王吧!”
夏许许疼的说不出话来,手上也用不上力,脑子也是一片混沌,便想也没想,张嘴就咬住了陌司北的手臂,此时她有多绞痛,咬的就有多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