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一站在楼上,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顿时想起刚才公仪玉衡唤的那声“宫三儿”顿时暗暗的笑出了声。
宫穆一拉着公仪玉衡下去,寻了个没人的地方,狠狠的一甩,公仪玉衡猝不及防,要不是扶住旁边的桌子,差点就摔下去了。
站稳了脚,公仪玉衡不满的瞪着他道,“你干吗?”
揉揉自己碰疼的胳膊,上次就是被他一甩,胳膊撞在石壁上,回去养了好久才消了肿,这次又来这招,这该死的男人有暴力倾向吧。
宫穆一冷着脸,一把便拽住了她的胳膊,逼迫她看着自己,“你刚刚叫我什么?”
“宫三儿呀!难道不是吗?”公仪玉衡毫不遮拦的头口而出,宫穆一的脸色直接沉下来,抬起胳膊、攥紧了拳头,狠狠的砸在一旁的桌子上。
顿时一张完好无损的桌子,四分五裂,看的公仪玉衡心“砰砰”的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宫穆一松开手,后退了几步,直接摔坐在地上。
“你就是个私生子,是你娘自荐枕席,插足别人的感情,才会有了你的!”
“是啊!人家多好的一对神仙眷侣,居然被这么一个恶心女人给糟蹋了,居然还有了野种”
“他们母子就该拉出去浸猪笼,绑石沉湖,不得好死”
“对,插足人家夫妻的,就是小三,快去死吧!”
“小三、小三……”
越来越多的咒骂声在宫穆一的脑海里响起,手指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手心,却还是摆脱不了。
公仪玉衡见他坐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心中一软,慢慢的走过去,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他一下,“你怎么了?”
宫穆一猛然抬头,那眼神吓得让公仪玉衡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却不知道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身子直直的朝宫穆一倒去。
动作来的猝不及防,宫穆一无意识的用手撑了一下,却不成想直接被她压倒,四目相对的时候,唇上柔软的不像话。
公仪玉衡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在他脸上弄的痒痒的。
宫穆一也从自己的梦魇中走出来,喉结滚动了一下,下一秒干脆果断,直接将她的身子推开,却不曾想,掌心下一片柔软,而且还有弹性。
他不是傻子,立马反应过来,尴尬的松开手,而公仪玉衡出于惯性,又砸到他身上,但是这一次,是她的牙齿磕到了他的嘴角。
“嘶”宫穆一下意识的呼出一声,抱着公仪玉衡的身子翻了一圈,这才将她扔到旁边,自己则坐了起来,摸了摸嘴角,似乎磕破皮了。
公仪玉衡大脑停止转动,木讷的站起来,盯着宫穆一。
“你…”她咽了咽口水,见他摸着自己的嘴,想说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宫穆一抬起头,没好气的说道,“你什么你,都被你磕出血了”
他的手拿开,公仪玉衡果然看到他嘴角那里破了一块。
“阿穆,你怎么坐在地上的?”
公仪玉衡还未来得及说话,一道焦灼的女声插了进来,紧接着鼻尖一阵香气拂过。
赫连芸找了宫穆一好久,结果就看到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而且动作很是亲密,脸上的喜色顿时变了有些阴狠。
不过两人分开后,她听到宫穆一指责女人时不善的语气,顿时又变了脸色,连忙跑过来,蹲在他身前的时候,宫穆一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是从哪冒出来的。
赫连芸看到他嘴角破了一块,顿时眸子里浮起嫉妒来,这种痕迹,只有做那种事才会造成,肯定是这个丑女人强吻宫穆一,他不肯,所以反被她咬伤了。
她抽出自己的丝帕,轻轻的为他擦拭起来,“还疼不疼,我给你吹吹”亲昵的动作不仅惊呆了公仪玉衡,就连宫穆一都卡当了。
什么时候他和这个女人这么熟,他怎么不知道?
比起公仪玉衡,他更讨厌她!
宫穆一将脸别开,错开她的动作,眸子一冷,“赫连小姐,请自重!”
说罢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副根本就不愿意搭理她的样子。
而赫连芸却站起来,脸上挂着颇为委屈的表情,低声道,“阿穆,我知道你喜欢表姐,我在也不阻止你们了,你就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说着她直接上前抓着宫穆一的胳膊,撒娇似的摇晃起来。
宫穆一被她惹烦了,狠狠的掐起她的下巴道,“不要整天胡说八道,我跟许许的关系,不是你可以指三道四的,如果不想死,我劝你好好的管住自己的手和嘴”
冷漠的瞥了一眼她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赫连芸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又怕彻底惹怒他,所以只好放手。
宫穆没有再管她,掉头就走,可走了不到两步,又停了下来,转头又朝赫连芸的方向走了回来,她以为是他回心转意了,激动的扬起笑脸,宫穆一却从她的旁边走过,抓起公仪玉衡的手,这才往外走去。
两个人的身影越来越远,赫连芸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沉下去,死死的绞着手中的丝帕,贝齿咬着唇,恨意丛生。
好不容易走了一个夏许许,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男人婆,难道宫穆一喜欢的,就是没有大家闺秀样子的这一款吗?
“是我不够漂亮,还是我配不上他,到底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赫连芸的声音阴沉的厉害,就像是地狱里传来的一般,跟着她的丫鬟吓的动都不敢动,更别说回应她了。
“你做的都好,只是他配不上你罢了!”
男人儒雅的声音从一边传了过来,赫连芸循声望去。
未倾城就站在不远处,也不知道他听了多少,看了多少。
“是你”
赫连芸的声音没有温度,刚才对宫穆一的那一套,就好像是错觉一般。
“原来赫连小姐还记得在下,不知算不算得上是倾城的荣幸”未倾城朝她走过来的时候,脸上和煦的笑意就没有散过,温顺的模样,既真亦假。
“我记不记得,重要吗?”
赫连芸冷笑一声,转身就离开了,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书童替自己公子感到不值,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居然要把公子的幸福搭上,“公子,你向老爷拒绝这件事吧!这赫连家的人,压根就不把咱们当回事,为了那赫连小姐更是不值!”
未倾城用扇柄敲了敲书童的脑袋,教诲一般道,“如果万事开头易,那我还有去做的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