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青虽然很赞同陌司鹰的意思,可是怎么才能让战王娶了公仪玉衡呢?若是赐婚的话,正如刚才瑶贵妃说的那样,所以这条路显然行不通,可战王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请旨娶了公仪玉衡呀!
陌司鹰的一双鹰眸中透着冷光,唇角上扬着。
没有不可能的事,只有不想做的事。
远在江城武阳王,突然收到安珠雨的书信。
安珠雨的娘亲和武阳王的妻子是亲姐妹,所以安珠雨和公仪玉衡也算是堂姐妹的关系。
“爹,这么急着叫我回来干吗?”
进门来的女子,身材高挑,一身暗青色的骑马装,细腿纤腰,裸露出的一截脖子,虽然没有深闺女儿家的雪白,但也是健康的肤色,布着细汗。
五官端正,唇红齿白,眉宇之间还透着一股英气,露出饱满的额头,头发只挽成一个小髻,用红色的发带系着,垂在脑后。
武阳王看着自己的女儿,长得虽然男子气了些,可是长的不差呀,这长相就随她娘,在他心里可就是个美人。
但是这信上,他那皇后侄女,说是邀请玉衡去京城游玩,这件事,怎么看都透露这诡异。
虽然他曾经见过安珠雨,也知晓就是温柔贤惠的闺秀,但是毕竟这么些年没有联系了,突然收到这么一封书信,心中确实有些不安呐。
“玉衡,只是你皇后表姐的书信,你看看”
武阳王将信递给了公仪玉衡,她接过信后,第一反应居然是欢呼,然后冲着武阳王道,“爹,表姐是邀请我去京城做客,正好我也有大半年没有见着司北了,我是不是可以顺道去看看他呀!”
武阳王心中的那口老血呀!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只可惜,恐也只是单相思了。
看破不说破,毕竟他也说过好多回,她也没放在心上,若是再说的话,只怕她是会恼了他这个爹。只是最近边疆异动连连,就怕玉衡去京城是个圈套。
“玉衡,如今天下就快有变动了,你还是别去吧!这京城看似繁华昌盛,可实际上就是龙潭虎穴,这日子还不如我们这江城舒坦呢!”
武阳王意图劝说,可是公仪玉衡此刻心里就想着陌司北,她早就想去京城了,只是这边疆被人做了手脚,她为了守住陌司北的努力,才一直没有离开的。
可是现在她就是想去看看北哥哥在京城过的好不好,都不行吗?
公仪玉衡扯了扯武阳王的袖子,小模样可怜巴巴的,他本来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疼的来不及,又怎么会让她伤心呢!
临行的那一天,公仪玉衡只带了两个随从便出发了。
而远在京城的陌司北,收到消息的时候,公仪玉衡已经离开江城三四天了。
虽然公仪玉衡是受安珠雨的邀请来这京城的,可是这背后定是陌司鹰的主意,此刻边疆如此的不安定,有公仪玉衡在的话,他还能随时了解到具体的动向。
可如今陌司鹰将公仪玉衡弄到京城来,究竟是要唱哪一出?
“王爷,听公仪小姐信中说,在边境的时候,皇上派过去的人有意要独揽边疆所有的权利,甚至挑衅到武阳王的辖区。
而且公仪小姐还屡次跟对方一个叫汉青的将领打过,恐怕这次皇上是想用公仪小姐比武阳王交出江城的兵权吧!”
陌司北摇了摇头,江城的封地是先皇许给武阳王的,而且武阳王对边疆那一块最为熟悉,陌司鹰还没有蠢到把自己的腹部对到别人的刀尖上,所以这件事情,肯定是有其他的用意。
“王妃呢?今天又是和赫连卿出去了吗?”陌司北突然想起今天一早都没有看到夏许许了,便脱口问了一句。
结果换来柯一的嘲笑,“王爷,这大半个月来,每次一说完事,你都是这句话,只是,今天王妃是跟宫少主出去的!”
虽然柯一知道不该提宫穆一的,可是自家墙就算葺再高,也拦不住啊!
果然,陌司北原本精神的脸上,顿时多了一丝疲倦来。
夏许许和宫穆一约在一家茶楼上,而因为上次麝香的事情,陌司北将悦儿从她身边调走了,派了另外的两个丫头,每次出门的时候,也总会有暗卫贴身跟着。
“你要进去吗?”夏许许试探的问道,虽然陌司北怀疑她和宫穆一有染,可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可以开诚布公的。
暗卫低头,拱手道,“属下在门口守着就好了”
夏许许进去后,便直接将门关上,宫穆一也早早的等候在里面了。
“王阳子还是没有下落吗?”
宫穆一看了一眼门上的影子,沾了些杯子里的水,在桌上写了三个字。
夏许许侧头一看,顿时惊呆了,王阳子怎么会在陌司北的手里,他们、、、?
“我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又或者说,你猜错了?”宫穆一冥思,看着夏许许,似乎他也没了什么主意。
但是夏许许觉得自己不会想错的,如果不是王阳子干的,那么为什么那条密道会通往他家的密室里,这一点恐怕就说不透了吧!
“洛家那边怎么说?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因为洛安泰死了,洛家气氛很紧张,几乎打听不到什么小道消息,但是我无意中听到洛夫人跟洛尚书的对话,洛夫人好像说当时陌司北给她看了一个生辰八字,而那个生辰八字正好就是洛安泰的”
“洛安泰的生辰八字?这是什么意思啊?”夏许许有些茫然,这话听起来就没头没脑的,实在是想不透。
宫穆一看着夏许许的神情,略有些生气,陌司北就是一块捂不化的寒冰,还不如直接扔了算了,干吗还要替他做这么多。
“许许,我真替你感到不值,你肚子里都有他的孩子了,他都能这样对你,难道你就任凭他这么污蔑你吗?”
夏许许低头,目光落到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虽然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来,但是这里面的确有一个小生命的存在。
她轻柔的摸着自己的肚子,神情变得柔和,脸上都有了母爱的笑容。
“怎么想都随他吧!我向来不喜欢欠人恩情,之前他解了我玲珑阁的灭门之祸,这件事就当是我还恩吧!”
“可是许许,你不觉得,只是因为你心里有了他,所以才会拿这件事情当借口,来安慰自己吗?”宫穆一一向嬉皮笑脸,今日一双桃花眼中,难得生出几分悲情。
心里?夏许许浅浅的勾起一抹笑来。
心里的确是有一个人,可有的只是他的影子,他连走进来的这个机会,都不肯施舍给她!
“许许,如果他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你,不爱你,难道你也就要这么一辈子的守着他吗?”
宫穆一每每提及这件事,他的心口隐隐的疼,难道被喜欢的人,都仗着喜欢的人的喜欢,就这么忽视吗?
他是这样,夏许许也是这样,被喜欢的总是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