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穷奇每次见着夏许许的时候,都感觉气压太低,有些呼吸不畅。
这不他刚看见夏许许朝他走过来,准备闪人避一避的时候,就看见她已经招手了。
她手里那张一封刚写好的信,封口滴了蜡烛,上面的印戳看起来很陌生,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干什么?
穷奇不解的望着她。
“昨日我已经和南祈的人联系上了,他们今日便会派人来将这一批矿石运走,依我看,南轩辕那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杀人灭口的事向来就是他擅长的”
“所以呢?”
夏许许眸光暗了暗,“所以这里面有五帮主这些年的积蓄,你拿去给那些人分了,把他们都解散了吧!”
“娘娘,你闹着玩呢”穷奇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信封,掂量了一下,透着光也没能看出里面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不过他却不赞同夏许许多做法,有了钱当然是往自己的腰包里塞,干嘛还要给别人,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你是好人,我可不是,有钱都嫌多的,全都是扯淡”
“南轩辕生性多疑,如果听多了什么风言风语,只怕我俩还没过边境,都已经死在路上了吧!”
“这还不简单,杀了那群人就是了”
穷奇的狂妄,夏许许不是不知道,如果是换做以前听他这么说话行事,心中肯定要嘀咕一下,但是现在她却没有了这样的感觉。
她在他的身上,似乎看到了陌司北的影子,在杀她全家的时候,生性凉薄的他,是不是心里也想着同样的话。
罢了罢了,这些人的死活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连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了,还有心去想其他不相干的人,脑子真是被驴踢了。
在南祈的人来对接前,夏许许收到了夏林的传话,他说嘟嘟身上的蛊毒已经控制了,只是他现在太小,想要彻底根除,只怕是要用到南轩辕手中的紫荆蓝。
紫荆蓝属于水性,正好与嘟嘟身上的火性相克制,而且血蛊属阴,正好能够借助紫荆蓝的外力来平衡控制。
只是夏许许却犯难了,且不说南轩辕肯不肯给紫荆蓝,就说当时他摆脱玲珑阁找紫荆蓝的时候,就是打着想要毁掉的决心,这么些年过去了,这东西还在不在,都成了一个问题。
夏许许身上的力气彷佛被抽干了一般,斜靠在门框上,闭上了眼。
作为母亲,她不能给嘟嘟一个完整的家就算了,如果还不能给他一个健康的身体,那她不配为人母。
只是陌司北,他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竟然用这种的方式,来隐瞒当年的惨案,用这种方式,来牵制她复仇的脚步。
她浑浑噩噩的过了这几天,脑子里如同浆糊一般,梦里来来回回的人,或是夏家以前的人,或是因为玲珑阁事败而丧命的人,或是墓室里的惨死的千诺,又或是新爱和盛儿。
他们做错了什么?
大概跟错了主子,信错了人。
明明都已经知道真相的她,却迟迟不肯动手,就因为心里还残留着对某人的恋慕。
可笑又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