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夏许许在恒山书院受伤后,整个人蜷缩在阴暗的屋子里,形同鬼魅一般。
老鬼便想了个法子,取人骨,刻偈文,喂血以祭养,使阴阳制衡。
可这法子也只是权宜之计,而且它还有依赖性,只接受最开始供养它的那个人。
一开始只是一两滴便可太平上许久,可自从夏许许生下嘟嘟,力量转移到嘟嘟身上后,症状便反复的频繁。
现在每半个月都要用上小半碗血去祭养它。
陌司北坐在床边,捏着嘟嘟的手,视线落在他手腕上的珠子上,眸子里渗透着怜惜。
当初他要求老鬼取下他的一根肋骨,惊呆了众人,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开玩笑的,直到他运内力震碎了自己的骨头。
因为他知道,他手上欠着夏许许两条人命,其实这样做,他心里反倒是舒坦了许多。
亲手把自己的骨头打磨成珠,甚至还仔细的刻上了偈文。
陌司北此时眼中流露出温柔,手指磨蹭着珠子。
“我不会让你娘亲有事,也不会让你有事”
眼底浮现出坚定,匕首在他的手掌中划出一道红线,原本结痂的伤口上,又多了道伤。
在他手底下的珠子沾到血后,仿佛活了一般,吸吮的感觉似乎要将他的血吸干了。
门外,耶罗还在苦苦劝说着让夏许许跟他回去。
突然他耸了耸自己的鼻子,目光看向紧闭的门上,低声喃了一句“血,里面有人受伤了?”
“你说什么?”
“是血蛊!”
耶罗面色顿时变得苍白,目光死死的盯着那紧关上的房门。
“蛊?那是什么样的东西?”
耶罗眸色顿时清朗,那血蛊虽然算不上入流的玩意,可是这血蛊最直接的就是吸干精血。
要么这种蛊之人手法疏浅,玩玩这些低级玩意,要么就是有深仇大恨,不愿意多动心思。
暗处有动静,耶罗想也没想,直接打晕了夏许许,将人带了出去。
公仪玉衡听说动静,带着人匆匆赶来。
管家被人扶着,哭的稀里哗啦,见自家主子来了,连忙痛苦涕零的“告状”
“小姐,老奴从十三岁便来武阳王府,侍奉过的主子可都是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老奴活到这大把岁数,可还没就受到过这样的委屈”
公仪玉衡听的眉心突突的跳,她向来就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主子,可如今事态变了。
她要对付赫连一家,陌司北却要护着,就算念在往日的情份上,他陌司北对她家的下人动手脚,难道不应该过问一下她这个主子吗?
公仪玉衡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一把推开了门。
屋内猛的一股内力扔过来,若不是公仪玉衡反应快,只怕是直接被这气浪给掀翻出去。
门“哐当”的一声又合上了,管家挣脱别人的搀扶,过来扶着公仪玉衡。
憎恨的说道“小姐你看,仗着自己的身份就在我们武阳王府耍狠,若是王爷在天有灵,知道我们被这样欺负,心里一定不好过的”
管家一边数落陌司北的蛮横,一边拿着公仪玉衡的软肋来说教,挑拨离间的功夫,的确做的很到位。
公仪玉衡一把捏住管家的脖子,面色铁青。
管家满脸涨的通红,艰难的开口。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