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好了,城中一处私塾也走火了,现在燃的正旺”
韩朝寻正为这边失火的事情急的团团转转,结果被告知城中又一处起火,顿时整个人就崩溃了。
“私塾现在不是没人了吗?你随便带几个人过去就好了,这种事都要来问我,是不是不想干了?”
官差觉得自己很冤枉,如果正的向他说的那样就好了。
“大人,那个私塾与寻常的私塾不一样!”
官差俯身过去,贴近韩朝寻的耳边道,“未家大公子经常在那边饮酒作乐,今夜的走火,只怕是大公子出事了!”
韩朝寻的眼睛陡然瞪大,却在同一时刻收到了陌司北的警告,顿时吓的手脚冰凉。
两边都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这下可就左右为难了。
“韩大人,你现在的表情,可是在控诉本王的独断?”
韩朝寻摇摇头,有苦难说,只能让来报的官差先去观望一下那边的状况,如果火势太大的话,直接通知未相府,因为他们这边实在是腾不出人手来。
柯一站在陌司北的身边,低声说道,“王爷,那边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
陌司北点了点头,将手背在身后,一副视察救火进度的模样。
未倾城在韩朝寻派人来报之前,就已经带着一些家丁,赶去了私塾,只是他们人虽然到了,可是并没有马上开始救火。
而是等到里面都燃的将要坍塌的时候,才让人赶去救火。
而韩朝寻的人去求救的时候,未相当时气的没有晕过去,直叫管家赶紧去将那个逆子,给捞出来。
未倾城的动作很迅速,很快便将火扑灭了,家丁也成功的将未昌安给带了出来。
未昌安万万没有想到,来救他的居然是自己最看不上眼的人。而且他还是一身狼狈,如果不是知道他就是未昌安的话,在场没有几个人能将他认的出来。
乌漆嘛黑的,整张脸、整个身子都跟烧焦了一样。
未倾城的目光落在他后面被抬出来的女子身上,头发已经被烧焦了一般,身上不仅有一股焦味,还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他毫不避讳的走上前去,掀开女子肩上的衣服看了一眼,身上有蜡烛滴落的痕迹,以及鞭伤。
“大哥,你这次玩的太过火了!”
未昌安一脸懵圈,才死里逃生,根本就听不懂他说什么。
这时候府上的管家赶了过来,未昌安立马就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一样。
一拳头就朝着管家挥了过去,“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烧死!”未昌安的力气很大,管家根本就经受不住他的几拳下去。
一旁的家丁得到未倾城的指示,连忙跑过去将未昌安给控制住。
“把大少爷好生带回去,不得有半点差池”
未倾城的雷厉风行,让一边的管家都看呆了眼,都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
这个他从来都没有正儿八经看过一眼的三公子,居然非池中物,这般个性,才真的是像极了相爷。
管家回去复命的时候,将未昌安对自己的暴行想未相抱怨了一番,不过他也没忘记将未倾城的事情,说与未相听。
梼杌去找未倾城的时候,正好路过未相的书房,偷偷的在上面偷听了些,这才赶过去找他。
“城城,你知道刚才我路过那老滑头门口时,听见他说什么了吗?”
梼杌就像是献宝一样的讨好着未倾城,只是未倾城对于未相的态度,向来冷淡,反正他做这些,并不是想从未相那得到关注,他只是想要彻底的毁掉未昌安罢了!
“他对我是寄予了众望?还是准备将未相府托付于我?”
未倾城手下扶着琴,在寂静的夜色里,显得的格外的寂寥和空荡,梼杌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单手撑着下巴。
“其实都不是,虽然我听那管家好像对你夸赞有余,但是那个老滑头,似乎开始在怀疑你了!”
铮!
未倾城手指下的弦发出刺耳的一声,他的面色顿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未倾城脸上便又恢复了淡然,好像刚才的那一幕只是幻觉。
梼杌将头枕在他的腿上,弯曲着自己的腿,脸上表现出十分放松的状态。
“其实,我觉得那老滑头不过就是多疑,今天若不只你出马?只怕那未昌安便葬身火海了”
“葬身火海,太便宜他了”
未倾城眸底划过一丝算计。
韩朝寻忙活了整整一个晚上,可是半个人都没有从火场里捞出来,扒开了所有的废墟,别说人了,就是衣服渣渣都看不见。
顿时他整个人就瘫痪在地上,一个人都没有救出来,难道他真的就要递交告老还乡的奏折了吗?
“韩大人,本王的人呢?”
陌司北是后半夜才离开的,这会天才刚刚亮,他就又赶了过来,韩朝寻吓的整个人一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战战兢兢的回道,“王爷,我们寻了一整晚,可里面连具骸骨都没有,更被说人了!他们昨晚当真是住在里面的吗?”
韩朝寻开始怀疑起事情的真实性,可就算是假的,就凭陌司北这个人,这三个字在这,那它能是假的吗?
“韩大人的意思是,本王谎称里面有人?”
“下官不敢,下官也绝对不是这个意思”韩朝寻紧张的都冒汗了,脸色也越发的苍白起来。
陌司北装作很是轻松的说道,“韩大人不必心惊,本王一早赶过来,只是要想你说一起暴案而已”
韩朝寻愣了一下,只听陌司北继续说道,“听说昨晚起火的不止是这里,还有一处私塾?韩大人你可知晓?”
“王爷、下官、”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陌司北打断,“这个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人玩的太过火了,以至酿成祸事,韩大人作为京城治安的管理者,是不是应该引以为戒,重视起来?”
陌司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韩朝寻能说一个“不”字?
“听说那私塾作为未昌安个人的风花场所,这种是本王倒是管不着,只是昨晚见那女人身上满是伤痕,细问之下,竟不知未昌安还有这样的兴致?
将蜡滴在人的身上?还用鞭子抽打?这私塾的火事,恐怕和未昌安,脱不了干系吧!”
陌司北虽然是将问题抛给了韩朝寻,可是结论都已经出来了,他作为京兆尹,现在要做的,不就是将未昌安缉拿归案,严加盘问昨晚私塾着火一事吗?
可是未昌安好歹也是未家的大少爷,昨晚他都已经得罪了未相,今天又要跑过去将未昌安缉拿归案,这不是摆明了要喝未相作对吗?
“王爷,这件事下官一定会彻查清楚的,请王爷放心?”
韩朝寻只好说一句官方话,先将陌司北给稳住,只是,陌司北又不傻,哪里听不出韩朝寻的缓兵之计,不过说真的,他不急,反正这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