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打个商量。”瞿瑾枫试图和许芸笙讲道理，“看在我昨晚送你回家的份上，把照片还给我？你一女人，电脑都是男人的果照算什么样儿？”
许芸笙关了电脑：“你放心，我没正眼看过那些照片。”
瞿瑾枫：觉得更耻辱了！
“吃早餐吗？”许芸笙朝厨房走，还不忘把卧室门反手关上。
瞿瑾枫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不吃了。”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打算离开，路过书房的时候无意识朝里瞥了一眼：“嗯？那是什么？”
昨晚生怕许芸笙淹死在浴缸里，瞿瑾枫压根儿就没心思好好打量这个屋子。
书房摆了一个画架，旁边放了一个小篮子，里面全部是金黄的银杏叶。
“是用来装饰画儿的？”瞿瑾枫走进去，饶有兴致地拿起一片银杏。
“你爸妈没教过你，不要随便动别人家的东西？”许芸笙语调很淡。
瞿瑾枫莫名觉得这个声音有点恐怖，缩了缩脖子：“行了我不碰，我走了，拜拜。”
“昨晚，多谢你了。”许芸笙送瞿瑾枫到门口，突然开口。
“上辈子欠你的。”瞿瑾枫耸肩，头也不回地举起手摆了摆。
许芸笙在门口站了几秒，看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瞿氏的员工今天的日子不太好过。大boss一早就到了公司，脸色冰冷，气势阴沉，恐怖得仿佛他们喘气声稍微大一点就要被开除。
“boss。”在这种情况下，秘书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去敲门汇报，“我们渝北那边的仓库昨晚遭到了毁坏。”
“嗯？”瞿瑾宸皱眉，笔尖停顿，抬起头，“仓库？怎么回事？”
“据警方那边的说法，是有两个帮派火拼，正好地点选在了我们仓库边上。”瞿氏旗下的物流线有不少大型仓库，基本都在郊区，但之前从未碰到过这种事。毕竟但凡小一点的帮派，也不可能敢惹瞿氏。
“查到是哪方的人马了？”
“暂时还没有消息。”秘书低头回答。
“我知道了。”瞿瑾宸转动了一下钢笔，“你先出去。”
他沉吟两秒，取出手机拨号：“喂，是我……”
在他的大本营踩在他的头上挑衅，瞿瑾宸倒是很佩服对方的胆量了。
刚挂了电话，手机又响起。
瞿瑾宸按了免提，电话那头传来印栩贱贱的声音：“瞿大公子，恭喜你啊，你马上又要老一岁了，今年打算怎么过啊？”
瞿瑾宸的心思大半都落在合同上：“不过。”
“别啊，好歹一年就一次呢，我给你办个小型聚会吧，就叫几个走得比较近的兄弟出来聚聚。”
“你是想打着我生日的名头聚餐吧？”瞿瑾宸不可置否，“行，你安排吧。”
他对生日这种事没什么兴趣，也不注重仪式感。前两年甚至忙着出差都不在国内，在倒时差中渡过了自己的生日……
瞿瑾宸的笔尖再次停住。
他想起了每年雷打不动，零点零秒准时出现的生日祝福。
“呵。”他讽刺一笑。
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心意含量，调个闹钟，电子设备自然会准时提醒。
他将这件事完全抛在脑后，直到生日当天，印栩直接开车，亲自来瞿氏门口接瞿瑾宸：“大公子，如今想见你一面，可不容易啊！”
他开了一辆骚包的红色敞篷法拉利，领带松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鼻梁上还架了一副墨镜，头发微卷，在脑后扎了一个小揪揪。
比起印栩，瞿瑾宸简直是正派到了极点。西装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衬衣扣子一颗不漏扣好，倒三角的完美比例让他像是行走的衣架子，就连头发都是一丝不苟。
瞿瑾宸抿着唇，拉开副驾的门。
“哎，我还以为你要像当年咱们赛车那会儿直接跳进来呢。”印栩啧啧摇头，“不愧是瞿总，现在都有总裁包袱了。”
“你话这么多，脱口秀和相声界缺了你，实在是一大损失。”瞿瑾宸脱下外套，将衬衣袖口挽至手肘处，单手撑着太阳穴，“走吧。”
“得嘞！”印栩发动引擎。
他说邀请几个平时玩得不错的兄弟，瞿瑾宸也就没想太多，横竖不过是吃顿饭。
结果到了包厢，除了几个玩得好的朋友，还坐着一个徐艺茹。
“哟。”徐艺茹举手打了个招呼。
瞿瑾宸还没回话，身后又传来熟悉的嗓音：“抱歉路上有点堵车，我来迟了。”
他身影一僵，回头。
许芸笙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明显是一路小跑过来的。
瞿瑾宸冷漠地看向印栩。
“别看我，徐大小姐不是你未婚妻嘛，那你的生日肯定还是得告知她一声咯，然后她就来了。”
“你们一群人聚餐，就我一个异性多不好，反正芸笙也不是外人，所以我就把芸笙也叫来了。”徐艺茹笑眯眯地补充。
“哦，瑾岚说他也要来。”另外有人补充，“说是还特意给你准备了礼物。”
瞿瑾宸单手插兜，拇指和食指在口袋里无意识地磨蹭两下，开口：“坐吧。”
许芸笙浅浅地呼了一口气。
包厢很大，有吧台有沙发有高脚凳，瞿瑾宸没理会一群人的鬼哭狼嚎，径自走向最里面的沙发，落座。
徐艺茹端了一杯红酒：“未婚夫，敬你一杯，生日快乐？”
瞿瑾宸瞥了她一眼，扯了下嘴角算是回应。
“哟，连我的酒都不喝啊？”徐艺茹娇嗔一句。
“我不喜欢喝酒。”瞿瑾宸拒绝得很干脆。
徐艺茹倒也没觉得被下了面子，反正瞿瑾宸是这个性子，不如他意的，谁的面子他都不给。
“许芸笙，你愣着干嘛？过来坐啊。”徐艺茹见许芸笙还有点局促地站在旁边，不由得挑眉，脑袋偏了偏。
许芸笙抿了抿唇，走过来，在距离瞿瑾宸不近不远的地方，坐下。
瞿瑾宸是寿星，但大家似乎真的只是借用这个名头来聚餐，也没多少人来打扰他。瞿瑾宸翘着腿，手中拿着一个打火机，开，关，开，关，脸上面无表情。
“生日快乐。”许芸笙低声开口。
瞿瑾宸斜眼瞥了她一眼，嗤笑一声，移开视线。
许芸笙愣了一下，刚要开口，面前突然多了一杯酒。
“许芸笙，你好，自我介绍一下。”举着酒杯的男人染了一头张扬的银发，耳朵上带着一枚耀眼的耳钉，“我叫童楼彧，和瑾岚关系不错。你和瑾岚的婚礼也没请外人，咱们也没机会正式认识一下，喏，敬你一杯，以后我叫你一声嫂子。”
许芸笙笑了：“这声嫂子我是担不起了。”她又不是瑾岚真正的妻子，“而且我酒量不好，可没法一杯干。”
“没事，我干了，你随意。”大家都是朋友，童楼彧也不介意。
许芸笙接过酒杯，正打算微微抿一口，手中的酒杯突然被拿起，然后塞了一杯果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