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了吧。”许芸笙沉默两秒,道,“只送一家礼,我怕到时候二房会迁怒。”
她要送给瞿瑾岚的“大礼”恐怕瞿瑾岚无福消受。
瞿瑾宸漠不关心:“那又如何?”
话到这里,许芸笙还是不得不点了一句:“我不会因为瞿瑾岚和你的关系对他手下留情。”
她和瞿瑾宸在一起是一回事,但她和瞿瑾岚的恩怨又是另一回事。,许芸笙分得很清楚。
“不用在乎我。”瞿瑾宸回答。
如果说在以前他和瞿瑾岚还有一点兄弟情分,在瞿瑾岚做出那些事之后也都消耗完了。
人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许芸笙点点头:“那我就不管你了。”
瞿瑾宸闻言,皱眉,伸手将许芸笙拉过来,用她的脑袋垫自个儿下巴,不高兴:“你不管我那你要管谁?”
许芸笙懒洋洋地靠在瞿瑾宸怀中,眯着眼睛考虑了半响:“瞿总精明又能干,哪里用得着我管?”
瞿瑾宸低哼一声,捏着许芸笙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吻了下去。
“你管不管我?”低声威胁。
“唔……不管。”
手伸进衣摆,捏着柔软的肌肤:“嗯?真不管?”
许芸笙喘息一声,眼眶溢出湿润:“那我考虑看看……”
瞿瑾宸不甘心地磨磨牙。
沙发宽敞,但依旧挡不住两人交缠的身躯。
瞿瑾宸捏着勾在自己肩膀上纤细的小腿,最后一次开口:“考虑好了吗?”
许芸笙迟钝了两秒,还未来得及回答,刚到唇边的话就变成了溢出的低吟:“唔……别……”
瞿瑾宸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眉眼间的艳色是只有许芸笙才见过的风景。
反正……不管她嘴上怎么回答,结果还不是只有一个。
瞿瑾岚大婚当天,许芸笙起迟了。
瞿瑾宸今日要出差,昨天找了借口缠了她半夜,最后顺理成章在她家住下。
许芸笙纤细的手臂从被窝里伸出来,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嘴里的呵欠还没打完,残余的那点瞌睡虫就被惊跑了。
居然快十点了!
匆匆起身,刚洗漱完毕就接到何媛媛的电话:“你……出发了吗?”
“还没。”许芸笙拿起昨晚准备好的裙子,在镜子前比划了一下,“何小姐如果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她的准备已经周全,也不是非得选在对方大喜的日子动手。
何媛媛深呼吸一口气,低声道:“不必。”
“那我提前祝你,离婚愉快吧。”许芸笙说完,挂了电话。
她收拾好自己,下楼,司机已经等在楼下。
一坐上车,她就开始打电话:“喂,是我,之前准备好的那些东西,可以让人放出去了。”
“对,不过也别太急,一点一点放,将事态掌握在可控范围内。”
她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争取在十二点左右将事态扩大,如果对方反应速度够快,就再把另外一拨消息放出去。”
瞿瑾岚和何媛媛的婚礼定在一家七星级的酒店,婚礼仪式在草坪上举办。因为办得隆重,来往的宾客不少,一条街之外就开始堵车。
许芸笙双腿交叠坐在车里,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玩着手机,表情沉静。
“小姐,到了。”司机将车停在酒店门口。
门童跑过来为许芸笙打开车门,许芸笙顺手将请帖递过去。
“许总,这边请。”门童手臂一展,引领着许芸笙走到签字台前。
负责收礼的是瞿瑾岚母亲那边的亲戚,许芸笙还有点印象,双方见了面,许芸笙递过去两个红包。
钟姝和瞿开元两人也站在酒店门口,脸上带着笑容。
对于自己的儿媳妇,夫妻俩并不是很满意,但是毕竟是儿子的大喜日子,来往又皆是身份贵重之人,两人少不得要应酬。
“瞿叔,钟姨,好久不见。”许芸笙淡定地打招呼。
“芸笙……”钟姝表情复杂。
今时不同往日,当年许芸笙是被利用的可怜小孤女,如今是封氏的千金,再大的恩怨,如今也只能扯出笑脸来。
“两位还是和当初一样年轻呢。”许芸笙轻笑一声,“我先进去了,不打扰你们。”
她裙摆款款,抬脚穿过大厅,走向草坪。
绿油油的草坪上漂浮了无数的粉色气球,玫瑰花架上还有新鲜的露珠,许芸笙四处环顾一圈,不由得点点头。
是俗气的浪漫,看得出瞿瑾岚是有动真功夫想给自己留下难忘的婚礼。
嗯,别的不说,至少难忘,是真的“难忘”。
她转了一圈,和之前关系不错的几位老总名媛搭话几句,音乐声就响起,有服务员走过来,引领着大家在露天的椅子上坐下,等待婚礼仪式开始。
许芸笙坐在前排,正好迎上瞿瑾岚不经意的视线。
瞿瑾岚顿了一下,对许芸笙微微颔首。
许芸笙勾唇,算是回应。
主持人说了一通开场白,许芸笙皆是略过,直到音乐激昂,宣布新娘子出场,许芸笙才懒懒回头。
何媛媛一袭洁白的婚纱,蓬松的裙摆上点缀了数百颗耀眼的钻石。她的脸被笼罩在头纱之下,影影绰绰看不清表情。
许芸笙眯着眼睛,心想穿这么重的婚纱,到时候逃跑怕是不太方便。
“新郎,你愿意以后谨遵结婚誓词,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不变心吗?”
瞿瑾岚脸上洋溢着笑容,眼角眉梢都是温柔。他对着话筒,大声喊道:“我愿意!”
台下立刻响起掌声。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与他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无论疾病或……”
主持人将话筒递到何媛媛面前。
何媛媛抬眼,深深注视着瞿瑾岚。
这个男人浑身都透着喜气,神采飞扬,眼里嘴里心里都是幸福。
这是他们大喜的日子,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也盼望着能和这个男人幸福地生活一辈子。
她接过话筒,掀起头纱,在现场所有宾客以及媒体的摄像头下,缓缓开口:“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