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真的太厌恶现在的帝缪,以前的她多好,现在成了这幅鬼样子。
因为服了感冒药,帝缪的脸上白里透红,鼻尖呼着沉重的气息,紧闭着眼,让人有种忍不住的想法。
脑袋一阵抽痛,直接将秦绍寒那副情绪打磨掉。
他手里紧篡着拳头,怒气无处宣泄着,他站起身来,看了看帝缪便进了浴室重新冲个澡,然后在帝缪身边躺下。
窗外还下着大雨,滴滴答答的雨水声敲击着地面,外面的月色也被乌云遮住,只有街市上的霓虹灯闪烁着光芒。
秦瑾怀人小跑得快,但一路上也被受了人歪路,绕到现在才到了南苑小区。
他坐电梯到了家里所在的楼层,看见门口大大敞开,里面却伸手不见五指。
秦瑾怀的腿上被摔的满是伤口,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妈……你在家吗,我是阿瑾,阿瑾回来了……”
里面没有人应答,这更让秦瑾怀害怕起来。
顿时间心里就像是被一块石头狠狠堵着,恐惧得看着里面,秦瑾怀朝里面走进去,害怕的去摸索客厅的灯。
小区外。
几个小男孩打着手电地毯式的搜索着什么,每个男孩身后都跟着一个打伞的保镖。
一个打着黑伞的保镖道:“少主,您真的看见小阿猫了吗?会不会是看错了,毕竟流浪猫都很多。现在这么大的雨,可莫要感冒了。”
“不会错,上次就是在这儿丢的,刚刚看见有只黑色白足的猫蹿了一下,肯定是的。这可不是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要是爸爸知道我把阿猫丢了,肯定会不高兴的。”
为首的男孩,莫约八九岁,眉目如画,一双眼眸里透露着几分清冷。
一身黑色制服,外面披着一套昂贵的黑外套,样貌生的极好看,身上的气度不凡,胸口还别着一枚徽章,上面刻着“737小队”。
他的洞察性很强,隔着很远,在雨水中便听见小猫的叫声。
男孩轻轻唤着猫咪,“阿猫!”
“猫呜~”
男孩再唤了一声,“阿猫,猫咪~是你吗?猫咪~”
“喵呜~喵呜~”
那只猫像是听懂了似的,继续叫唤了两声。
男孩向别处的几个男孩喊道:“快过来,阿猫在这边!快来这边找找,那边有个草丛,可能在那儿。”
忽然间,另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小男孩指着前方,“念哥,快看前面,那个是不是阿猫!”
在手电的照射下,一只黑色白足的猫从绿植里蹿了出来,它警惕的在原地转了两圈。
男孩抬头看向前方,眼前一亮:“阿猫……!快去把笼子拿来!”那只猫一边嗷着一边向男孩跑去,就像是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男孩抱着浑身湿透的猫,“阿猫,太好了!我没有丢下阿猫,阿猫也没有丢下我!”
猫咪舔舐着男孩的脸,男孩高兴的说不出话来,脸上露出十分温暖的笑意。
而秦瑾怀在家把屋里寻了个边,都没有找到帝缪,就连白手套也不见了。
卧室里都是被人翻箱倒柜的痕迹,一片狼藉,地上还有着两张银行卡,家里所有的钱也都不见了。
秦瑾怀按照帝缪在时的习惯,把屋里的暖气开开,关好门窗,从衣柜里拿出干衣服换上。
蜷缩着身子坐在床头,摔伤的疼让秦瑾怀更加难过和委屈,那副冷漠疏离的小脸上,像是个被人遗弃的小孩,默默的等待着希望。
妈妈,你在哪儿……
你一定不要丢下阿瑾一个人,不是说好了吗,不会丢我一个人的……
妈妈,我怕,我真的好怕……
因为胆怯,紧紧的抱着腿,咬着唇瓣,害怕的睁着眼不敢睡去,更不敢哭出声,眼泪犹如泉水般涌出来。
窗外瓢泼的大雨,让秦瑾怀心里越发酸涩。
在昏暗的暖光灯下,秦瑾怀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
秦绍寒有些躁动的睡不着觉。
他掀开被子走下床,拿起烟盒坐到了阳台上去,他点燃了一根烟,看着雨后的夜晚,又冷又不暖,还在吹着淡淡的凉风,把那股燥热的感觉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在阳台和卧室来回折腾好半天,坐在床头守到凌晨,等药瓶里的水挂完之后,拔了针,才帝缪身边睡下。
当帝缪高烧退去后,帝缪缓缓睁开眼,便发现,又躺在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帝缪眯缝着眼,撑着身体的不适,从床上坐了起来。
上一次也是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在宴会厅,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回到了家里,这次她昨夜,在帝宫门口,晕倒了?
她手心向后挪了一下,看着面前的陈设,简直是熟悉到爆炸,这里是她从小就住的房间,还是从小就跟秦绍寒一起住的房间……
“醒了?我看你睡得很香,不像是个失去孩子的女人。”
冷漠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帝缪缓缓把视线移向单人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优雅地交叠的双腿,看着手里的报纸,专心致志的他实则耳听八方,稍微一点响动就能被他察觉。
窗帘拉开,阳光把卧室里照的通亮,一丝阴暗的地界也找不着,一个男人宛若神邸般的坐在那儿,遮住了大片阳光,要是他撤开那个位置,光线就会直线照射在帝缪的脸上。
有那么一个感觉,感觉她回到了五年前。
她每天早上醒来,就能看见秦绍寒坐在这个房间的单人沙发上看报纸,只要是他长住的卧室,都会摆上单人沙发。
可是现实并不是,帝缪现在早就已经不是六年前那个帝缪了,现在的她不过是一个被宛若唾弃的落魄名媛。
“秦绍寒,你什么时候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秦绍寒的黑色头颅,依旧埋在报纸里,“你急什么,只要你乖乖听话,孩子自然会平安。”
他现在不能跟帝缪撕得太过头,两个月后姑姑要个交代,现在也就尽快想办法让帝缪怀个孩子,多少也能让姑姑少点气。
不过,收服人心还不急,他现在有的是时间跟帝缪玩,想要个孩子还不简单吗?
帝缪的软肋显而易见,有什么不在他掌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