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吗?”那张带着疏离的面孔上,没有一丝感情的温度,就连垂着的眼皮都不带抬一下,“亲爸又不认我们,还联合别的女人欺负我妈妈,把我妈妈害得这个下场,真不明白,你是怎么心安理得的在他身边待下去的!”
突如其来的敌意,让秦斯年很无措。
“你……今天是怎么了?”
他心里是一根麻绳,现在心里的麻绳拧在一起,就像是一个解不开的活结,就是他此刻的心情。
秦瑾怀合上书本,抬起头看向他,如覆薄冰的说道,“没怎么,就是突然想明白了。”
“什么想明白了?”秦斯年一脸问号。
他可以说现在根本不知道秦瑾怀在说什么,但能大概猜到秦瑾怀可能心情不好,但是不详的预感逐渐在底蔓延开,整得他头大。
“对了,妈妈的伤怎么样了?我听江医生说妈妈已经出院很久了,现在好了吗?”他总觉得自己说话不对味,可是,他就是想问问帝缪的情况,这些天他都一直很担心。
“你到底有完没完,那是我妈妈!”
真是喊妈妈喊得顺口了,就真的忘了自己就是个外人!
凭借一张生理学的血液鉴定结果,就想融入进他和帝缪生活吗?
不可能!
秦斯年的喉咙开始哽咽起来,“所以,在你眼里,我从来都不是哥哥吗……”
仅仅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秦斯年如同置身在极寒之地,冷得人瑟瑟发抖,连呼吸的空气中都带着冰冷的寒气。
秦瑾怀有些不适抿紧薄唇,可能是将怒气都掩藏起来,气的有些头晕。
眯了下眼装作无事似的想缓和一会儿,浅密的睫毛下盖下一层阴影,过去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秦斯年,我们的认识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招惹谁,你也不要来找我,我有我妈妈就够了,同样的我妈妈也不需要别人。”
事实本就是如同,不过是回国的飞机上那场偶遇,再是阴差阳错的互换,就因为那次互换,秦斯年就对帝缪打起了主意,还提出私下互换的事。
秦瑾怀不傻,那些小心思他早就看穿了。
唯一的好在就是,帝缪并不知道有时候陪着她的是秦斯年。
秦斯年没想过,事态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他伸手去触碰秦瑾怀的额头,没发烧,“你是不是生病了?都在说傻话了?我们可是亲兄弟。”
他都不计较秦瑾怀骗他,毕竟那是帝缪教他的,在外人面前说自己姓沈,但,事到如今秦瑾怀却仍旧没有说出实话,也一直把他当外人看。
秦瑾怀脸色铁青,一把撇开他的手,“你够了!一个生理学双胞胎而已,有什么重要的!我们之间又没有感情可言!”
言外之意就是没感情。
之前的不过就是一场陌生人与陌生人之间的关系,相互之间就是地上的银杏落叶堆积在一起,风起的时候都会各自飘散飞往另一个地界。
“轰隆”一下子,秦斯年浑身犹如雷击,不可置信的看着秦斯年,心里说不出的闷受,仿佛,之前曾发生过的,就好像是一场梦,梦的极不真实。
脑子里回荡着秦瑾怀刚刚说的话,他瞬间红了眼,怒气冲冲的说道:“沈瑾怀,我还没说你骗我名字的事呢!我知道是妈妈让你这样说的,可是,就连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之后,你也要一直瞒着我!”你就一直把我外人看吗!
难道,我真的就没人要吗。
秦瑾怀皱眉,他知道是妈妈让她这样说的?
难道说,在他不知道的时间段里,他又见了妈妈!
秦斯年,你怎么敢!
秦瑾怀的眸子上浮现出这个年纪不该有寒冷,他与秦斯年站在同一个水平面的时候,个子相差的显而易见,忽然,他阴冷的笑了。
“骗你又怎样,姓秦姓沈又如何,那从来就没重要过!”
本来就不重要,平常二人的交集,不过是那场私下交换罢了,秦瑾怀不会对任何人心软,当初同意秦斯年交换,他不会是想弄清楚帝缪入狱的原因。
甚至想过去洗刷帝缪的清白。
“就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吗?这几年,爸爸对我一点都不好,他平常都不管我……”
他直接打断秦斯年的话,“秦绍寒那个男人对你怎样我不管,那是你的事!说是桥归桥,路归路那就是桥归桥,路归路,没有余地!”
他的脑子里,都是他对帝缪露出虎牙的笑意,还有帝缪回复他的那张枯木逢春的笑意。
秦斯年脸色一僵,眼中带着浓浓的怒气,“我告诉你,你不准再说这种桥归桥路归路的话!我们是亲兄弟,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只有我们才是最亲的人!”
“就凭一个生理学的亲子鉴定,你就要分走妈妈对我的爱吗?那是我妈妈。”
两个亲兄弟刀锋相见,谁也不让着谁。
在这个安静的充满着文艺气息的图书馆内,他们的行为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可是,那也是我的妈妈啊……”
我只是,想回到妈妈身边而已。
为什么,那么难……
秦瑾怀再次开口,“你说过,不会抢走我妈妈的!可是你现在,就有这个想法!”
越说下去,那双血红色的眸子变得更加腥红,仅仅五岁的他,眼中却变得嗜血恐怖。
他的眼眶上,溢着泪水,“我只是想要妈妈……”
秦瑾怀更加的愤怒了,“那凭什么你后来居上,就妄想分走妈妈对我的爱!再者,我凭什么把妈妈的爱分给你,更何况,妈妈可从来没有说过,她还有另一个儿子!”
冷的如一盆冷水,狠狠的从头灌到底。
二人的谈话引来不少人的围观,秦瑾怀见状,便拿起羽毛笔和笔记本不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放去了原位,然后离开。
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想见到秦斯年!
偏偏就是一个学校的,好在随机分班没有分在同一个班,照今天这样,那以后可有的吵。